啊哈哈,这个法子简直太妙了。
穆紫羽一番天人交战,很快就把自己列为了最强悍损友之列。简直为了挖好友的墙脚而奋不顾身了。在想过了种种的理由、建设了无数种的可能之后,为了得到他心仪的美人,终于决定了下一步的计划。
正在美滋滋的继续计划着,岑千叶忽然开口问道:“奚瑾萱怎么样了?”
“啊?奚瑾萱?哦,好,很好。”穆紫羽被岑千叶一问,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胡乱的答应一声之后再看,岑千叶居然还闭着眼睛。忙问道:“你睡好了?怎么还闭着眼睛?不是梦呓呢吧。”
“醒了。”岑千叶吐出一口浊气,睁开一双凤眼瞄了穆紫羽一眼,那眼神异常的清冷,随即说道:“换成是你,被一个傻瓜盯着会睡的着吗?”
“哦,我也睡不着。嗯?你说谁是傻瓜?”穆紫羽一下子瞪起了眼睛,愤愤的表示自己才不是那个傻什么的瓜。
“不是?那你刚刚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是不是想让我和奚瑾萱分开?”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啊。而且是我先发现她的好的,你后来的,应该闪一边去。”穆紫羽积极的辨白着。
天可怜见啊,他穆紫羽一早就认下了一个小媳妇,怎么现在说起来好像是自己偷了人家的老婆似的。
“你也说过,喜欢就是喜欢,不分先后,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岑千叶此时想想当初穆紫羽说给自己的话,还真是一番的金玉良言。
“可是,你怎么不问奚瑾萱在哪里?为什么单单问她好不好?”穆紫羽回味一下岑千叶开口问自己的话,这才发现了问题。而且给他这么一问,自己刚刚建设好的问题都不复存在了,想要借机挑拨一下的可能性也没有了。
因为人家根本就不关心她在哪儿,只问奚瑾萱好不好?
“问她在哪儿,我现在都不能回去,她又有手有脚,你确定我们回到京城她还能在原来的地方吗?只要知道她好不好就够了,她自在、开心、安全就好。不管她在哪儿,我总会找到她的。”
岑千叶几句话,说的至情至性。让刚刚一番小人心思的穆紫羽忽然觉得自己太过渺小了。
“走吧,不能休息太久,这里还不安全。若是回了京城,还能顺利的找到她,我可不会再放手了。”岑千叶起身绑紧了身上的甲胄,大步的走出营帐,吩咐士兵们拔营。
穆紫羽呆呆的还坐在原地,回味着岑千叶的话,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不得美人心了。
原来,有些东西是不能真计较的。之所以气愤,完全是因为在乎。但是在得不到她消息的时候,岑千叶第一关心的还是她过得好不好,这才是真正的呵护吧。
直到头顶的帐篷被收走了,穆紫羽才回过神来,就看到一路大军已经远去,只留下两、三个小兵,手里还卷着帐篷和铺盖,一脸无奈的看着他,“岑小将军,王爷说您要楞着就把椅子留给您,可是这帐篷我们可要收走的。”
“椅子?椅子我不需要,我要的是奚瑾萱,奚瑾萱!”穆紫羽急三火四的吼一声,转身骑上马就朝前赶去。
可谁也不知道,岑千叶也在暗自惴惴:奚瑾萱啊奚瑾萱,你要是真的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阿嚏!”奚瑾萱坐在京城里、春满园的后院大大的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总是感觉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伍娘,你天要冷了,你这里真的不需要个人烧火吗?”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响起,声音磁性而浑厚,十分的好听。只是在央求着伍娘什么,听起来有些低声下气的。
奚瑾萱好奇,这么好听的男声,怎么就来央求伍娘呢。探头过去,朝伍娘的屋里一看,正好见着一个高挑的男子背影。
那男人从背影上看十分的年轻,瘦削的身形完全只是一副衣服架子。可宽宽的肩膀和背部的肌肉隐约可以看出并非如他表面上那样赢弱,应该是有过一些功夫底子的,否则肌肉不会那么结实。
忍不住好奇,奚瑾萱直接推门进去,问道:“伍娘,什么事啊?我听有人央求你呢?”
梅伍娘朝那个年轻男子一努嘴:“就是他呀,他爹齐老头去年冬天给我们春满园烧火的。今年齐老头有病不能来了,他怕丢了差事,就自己要来给我们烧火。”
听到有人和梅伍娘说话,那年轻男子连忙回头,脸上陪笑,像是想要找人帮忙说说好话的。
只是他一回头,奚瑾萱就愣住了。这男人长的还真是好看。不,应该说是这大男孩长的真是好看呀,简直一阳光美少年。
虽然他身上穿的是粗布的衣裳,可那高挑的身形和健美的轮廓完全把衣服都衬托起来,很有立体感。而他年轻的脸庞不是那种小白脸的漂亮,反而是健美的小麦色皮肤,衬着一张娃娃脸。
这样的脸型虽然不是妖孽型的美男,但绝对是邻家哥哥的典范。而且眼睛又亮又大,很是清澈干净,将要说话时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怎么看都是阳光、青春、健美的正能量典型啊。
若是再抱着一只篮球或是足球,肯定可以为奥运会做标题广告了。可惜啊,在古代不流行奥运会,不然奚瑾萱一定抓他去做形象大使了。
那个阳光大男孩见奚瑾萱不住的打量自己,先是有些腼腆、羞涩。可看清了奚瑾萱也不过是个清丽、娇俏的少女,看着自己的眼神也不似其他女人那般要生吞活剥了似的,心里也舒服不少。
又见梅伍娘对来的这个少女言语轻松,不见丝毫的怠慢、轻视,就知道这个少女对伍娘来说或许不同,立刻就想到求奚瑾萱帮忙说几句好话。
“姑娘,我叫齐振,求姑娘帮我说说吧。我爹病的不重,过几天就能好了,所以先让我把春满园的活计接下来。要是再晚几天,天冷了你们遭罪不说,我爹买药的钱也没了。就算是你们行行好,让我先来这里干活吧。”
梅伍娘迎上奚瑾萱,把奚瑾萱挡在身后,直接数落着齐振:“你爹要是能来,不是早就来了?可马上就要到深秋了,屋里凉的厉害,也没见他过来呀。偏偏你来了,若是这活计给了你,你爹一冬天不好,难道你就一直在这里烧火?”
“那……那我就先烧呗?”齐振看起来也有些为难,但还是咬牙接了下来。
奚瑾萱一听这苗头有些奇怪,也不好立刻应承下来,忙着把梅伍娘拉到一边,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烧火就不行了?难得他一片孝心啊,怎么就不能成全呢?”
“瑾萱呀,你不知道。他是有功名在身的人,去年中了个武举人。只是家里无人、无钱,不能去疏通门路,只好一直候在家里,等着上头给安排职位。可你想想,我这春满园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青楼,哪里敢用一个有功名的人呢?何况他刚一中举,西城柳老爷家就看中他了,说是要把大女儿嫁给他。将来他的功名、前程,要花多少银子柳老爷家包了。可是他偏偏牛脾气,说什么也不肯入赘过去。结果惹恼了柳老爷,柳老爷放出话去,谁家敢用他,就去报官,革去他的功名。你说说,我要是用了他,自己惹来祸事不说,不是还害了他吗?”
梅伍娘一番话奚瑾萱才明白过来。敢情古代有功名的人就算是朝廷的后备力量,民间再大的势力、再好的买卖也不能再用他了。若是用了,肯定两头都不得好,没了功名不说,收留他的雇主也得遭殃。
只是就这样耗下去,朝廷如果一直没有空位置安置他,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个人材?
“那有没有别的法子?比如说,疏通疏通,快点给他安排个职位?或是,变相的打工赚钱呢?”
奚瑾萱觉得朝廷有这样的规矩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试想一下,若是哪家的秀才、举人在侯职期间,做个杀猪的或是算命的,那以后上任了就是个笑柄。可毕竟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或许有什么通融的法子,可以变相的赚些银子吧。
梅伍娘点点头,说道:“其实,民不举、官不究。若是偷偷的出来做些正当事情,官府也不会狠心断了你的功名和粮食。可柳老爷的话不是撂下了嘛,要是柳老爷真的去报官,我们的关系也是可大可小啊。”
一直站在一边的齐振自然也听到了梅伍娘和奚瑾萱的谈话,在他听来,奚瑾萱肯为他想办法,也是一个好心的姑娘。又听梅伍娘惋惜的声音,说“民不举、官不究”,也知道伍娘不是存心和他为难。
立刻上前一步,一躬到地的说道:“伍娘心善,你就帮帮我吧。我爹实在是病了,我娘整天熬夜帮人家缝补衣服。可我偏偏一个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却不能帮家里一点的忙,实在揪心啊。而且我爹去年就在这里烧火,旁人都是知道的。今年我算是补了我爹的空缺,不算是伍娘招我来做工的。就算是上面官府查下来,也由我去承认,断然不会牵连到伍娘和春满园的。”
听齐振这么说了,梅伍娘也是扼腕叹息。可仍然担心,不敢立刻就应承下来。
奚瑾萱倒是看着着急,听着揪心,一拉伍娘的衣角,拍着小胸脯打包票道::“伍娘,你就答应他吧。若是真有事……有我兜着。”
“你?”梅伍娘刚刚瞪圆了眼睛,顿时又想起那位白衣俊美的羽公子临走之前说的那番话。若是奚瑾萱真的和恭亲王攀上交情,那别说一个柳老爷了,就是普通的小官、小吏也得低头啊。
那恭亲王是什么人?那是皇上的亲弟弟呀。换句话说,天旭国的江山都是他们岑家的呢。真要是齐振有福,说不定奚瑾萱一句话,他就得了王爷的提携,以后也是大好的前程、飞黄腾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