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后宫掌权的仍是太后。
她虽身为正妃却一点实权也没有。
四个妾妃听她这么一说,便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不由怒看了婻妃一眼。
若是被她掌了权,还会有她们出头的天日。
“哟!原来婻妃来此就是为了此事。”
快言快语的菱妃先是开口。
“婻妃可真是懂得审时度势啊!这点恐怕比陌妃更甚吧!”媛妃和瑶妃纷纷接口应和。
奚瑾萱和荷妃相视一眼,忽而两人都默默的笑了。两个局外人。
“你们——”
媛妃瑶妃也不是傻子,领头羊都改了口,她们还坚持个什么劲。
“诶?”
奚瑾萱眨巴着眼睛,看了众人一眼,玉白指腹捣着唇畔。“实权?要去和太后争取么?恩——要与太后抢啊?这不是得罪人嘛!”
“呵呵——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太后毕竟是我等的母后,我等岂敢与太后挣些什么。”婻妃急忙呵呵一笑。
要想拿实权还不容易。笨女人,你躺在皇上身边,只要与皇上美言几句。皇上开心了,必会把后宫的权力归还到正妃的手上。
“那,姐姐的意思是要妹妹与皇上撒娇,要皇上替妹妹争取?”才不要,那个冷酷的男人,要是跟他要东西,能得到才怪呢。
这想法有些邪恶了。若不是岑千叶把洗墨汁的玉盆赠予她,那朵茶花怎会那么安然的躺在玉盆里。
“爱妃要朕替你争取什么?”
岑千叶一步跨到门厅内,和煦地看着坐在上座的女子。小女子穿了繁琐的宫羽裳,本是端庄的宫羽裳穿在她身上,生生多了几分趣味性。她小手指捣着唇畔,若有所思的模样,好不怜人喜爱。
婻妃正在诧异这个愚笨的小女人怎么猜到了她的想法,就听见了岑千叶的声音。
急忙从上座扑下来,随着几个妾妃行了大礼。“臣妾见过皇上。”
五个人一个声音。
岑千叶挥了挥衣袖,着她们起身,只身走到奚瑾萱身边,后者似乎还在思索些什么,尚未看见他的样子。
“你们谈论些什么?”露出可亲的笑容,坐在奚瑾萱身边,不着意地问着几个人。眼神余光却看着身侧的小女子。
这袭白色的宫羽裳,她极配。
“就是闲话家常。”婻妃急忙接口。
“哦——朕不问便是。”冷眸中闪烁着趣味的笑意。指了指身边的小女人,轻声问着。“她怎么了?”
“臣妾等不知。”
几个人急忙答话。
不论如何,两个月来,总算是看见皇上了。还是这么和煦的皇上,以前还真是见未见过。
谁说皇上总是冷着一张脸,谁说皇上不会笑。他此时明明就在笑。
红霓急忙走到奚瑾萱身边,推了推她。“娘娘,皇上问话呢。”
她又想到哪里去了?
瑾萱怒了红霓一眼,急忙露出一个笑容,福身看着身边的男人。死红霓,看不出她是在躲避他吗?真是的,干嘛非要唤醒她?刚才的话,他八成听见了。不定又会借机发挥呢。
“呃?皇上你说什么,臣妾刚才神游了。”
摆出一张迷茫的小脸,一双迷茫的眼眸盯着他。
“臣妾问,你们聊了些什么?”
岑千叶耐着性子又将先前的话讲了出来。
“哦——她们都是来看皇上的,皇上您要多多招待她们,臣妾偶感不适先行告退。”说着,佯装身体不舒服,奚瑾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红霓急忙扶了住。
“怎么?爱妃身体不舒服么?”岑千叶在红霓凑上前之前,扶住了奚瑾萱。“瞧!陌妃身体不适,朕要照顾陌妃的身体,尔等改日再来拜访。”
逐客之意,再明显不过。若是,还有那个妃子没眼色地赖在这里,就算她实在是很不识相。
“臣妾等告退。”五个妃子急忙起身,恨恨离去。
尤其是婻妃,剜了奚瑾萱一眼,才转身离去。
奚瑾萱很是郁闷,她又怎么了?她这么努力给她们创造机会,只是主角不买账,管她什么事。
这么想着,便极不爽的冽了岑千叶一眼。
“皇上这是何故?难道她们几个不美么?”
连佯装都懒得佯装,理了理宫羽裳,奚瑾萱站在岑千叶面前。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有你这么美的美人儿在此,她们还美么?”
岑千叶不以为意地将她揽在怀中。
为何?愈来愈习惯这样揽着她。
奚瑾萱猛然回首,看了他一眼。俏皮一笑。“你这是在夸我咯!”
一双玉手揪着他的衣襟,她踮起了脚尖。她的嘴角随着漾开了一抹叽俏的笑意。
小唇俏意地碰上了他的薄唇,轻轻地允了允,又舔了舔。
好好吃,凉凉的,却很好吃。奚瑾萱满足地笑着。
她她——这个女人……
他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一个小女子偷去了一吻,这事若是传出去,还不叫人笑掉大牙。
该死的女人,敢偷吻他。
岑千叶冷眸悠地一冷,大掌猛地揽住小女人的腰肢,往怀中一带。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他粗鲁的托起她的娇小身躯,薄唇肆虐的侵吻着她的樱唇。
甜甜的,香香的……
“嗯——”
女子的娇吟声,从两人紧合的唇边传出。
“呜呜——”
这是岑千叶的第一个吻,作为君主,他的夜只为了后宫的宁静,他的宠只为了朝堂的宁静,爱,却施给了那个扔不懂爱的女童,而,吻,却被她——她?
岑千叶猛地回神,悠地松了手。她?怎么会是她?
奚瑾萱眼角挂着泪珠,就那么丑丑的摔落在地,屁股摔得要裂开花了。
“痛死了,你——讨厌你。”
手指往上一指,指着那个大男人。居然把她丢在了地上。
“该死的女人,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岑千叶猛地扫开衣袖,绝尘而去。
它是和炫彩珠草并称为两大奇毒,植物的汁液,只一滴便可以要命。但是,是毒便能入药,以毒攻毒,正是这个意思,两种植物的汁液经过一定比例的调和,便是上好的良药,起死回生,说的便是这种药物。
更妙的是,若想保持凝幻荷花的花瓣不凋落,在水中滴入一滴炫彩珠草草汁。但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凝幻荷花再也不能入药,无毒。
在清幽岛的时候,她总是用这种方法保持它的花开状态。虽然被师父骂过很多次,可是,她喜欢的紧。
这两种奇物,清幽岛上都有。知道这些,也是师父教与她的。所以师父常悔得捶胸顿足,念叨着,怎么就教了她这些?让她总是毁掉荷花的原性。
师傅说,不管是什么,都有它的原性,便是它出生的性格。作为一个道者,不可轻易毁了他人的原性。若生物连原性都没有了,这个世界于它便也没有意义了。
所以后来,她吓得不敢再去用炫彩珠草保持荷花的花开状。不过……
小手念了念胸前的荷包,原是带着一个极小的玉瓶。姐姐说,玉瓶到了冬日沁凉肌肤,会有不妥,便做了这个小荷包给她。
这里面装着的便是炫彩珠草。她喜欢它们。
可她找不到凝幻荷花了。
那日,明明见荷妃的发间别着的,这说明宫里是有的。只是,在一个她不知道的角落里。
“娘娘,娘娘——”
红霓气喘吁吁的自圆拱门哪里跑来,脚步凌乱。怒了奚瑾萱一眼,一副“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叫奴婢好找”的表情盯着她。
“什么事?”
奚瑾萱无意识的抬首,盯着红霓,眼神余光仍在飘。
“云王爷和云王妃已在汐芷园等候多时。”她已经找她找了好一段时间了。红霓撇了撇嘴,这个主子可真不是一般的不好伺候。“还有——”
听见“云”这个字眼的时候,瑾萱已经心动,急忙提着裙摆,就跑。
“娘娘——”红霓一路在后面追着,还不忘把话说完。“月影回来了。”
“什么?”听见月影的名字,奚瑾萱突然停下脚步。“月影——”回来了。他……
“娘娘快些走吧!若不然又要与皇上发生口角了。”
红霓转回身,催促奚瑾萱快些回汐芷园,若是晚了,不定皇上又要怎么责怪娘娘,娘娘又不定来个怎样的语不惊人死不休。
“嗯——”低应一声。
奚瑾萱重又起步,不过是慢了又慢。心里倒颇有思量,见了月影,该如何说如何做?想起这里,对岑千叶又是一阵恨意绵绵。
……
内侍房总揽后宫大小事务,本该有皇上御封的三正妃分而治理,人官主理后宫宫女和太监的安排,即哪个宫女侍候哪个园,哪个太监又分给哪个主子。财官主理后宫物资等的分放,如宫中所有人的月俸,就有她主理。还有一位,便是权力最大的一位,类似蜀星国的皇后,成为事官,即处理后宫大小事宜。
皆因,岑千叶尚未纳齐三正妃,内侍房由太后一人主理。
幽蓝色的苍穹,白云熙熙飘动,刺目毒烈的阳光,洒向大地。
仲夏的这份闷热,让人焦躁不已。
内侍房,长太监挑眼瞧着眼前的男子。重紫色的低级太监服,高大健硕的身板,桀骜不驯的一张酷脸。长太监兰花指那么一翘,身侧的小太监急忙挥舞着扇子为长太监扇风。伺候的长太监高兴了,兴许就不用吃苦头。小太监心里都是这么想着。
“你就是云王爷带进来的月公公?”
娘娘腔的味儿十足。
高大的身影微微抖动两下,眼角微挑着。却已经微微福身,极奴性的说了一句。“正是,还望长太监多多关照。”
他看得出,长太监若想看见他的脸,必须抬起头。这——对长太监多少有些忌讳。所以急忙屈身而站,膝盖险些就跪在地上了。
“杂家也关照不起,云王爷吩咐下了,让你伺候新来的陌妃。你要好生伺候着,若是惹了主子不高兴,休怪杂家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