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雪怡伸着手指头,一个劲儿地戳他:“你见过他问过这种问题吗?我肯定是要安慰他,给他安全感,你这人怎么当爹的啊?”
“我……”
顾飞白哑口无言,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我也需要安全啊……”
秋雪怡半晌,起身跪坐在他的腿上,抱着他的脑袋,像跟小动物顺毛似的摸着他的脑袋。
“顾飞白,我很爱你。”
顾飞白的脑袋埋在她的臂弯里,嘴角的笑容越放越大。
……
婚期定在了三月二十一日,秋逸阳的生日这天,正值开春,也是个宜嫁宜娶的好日子。
距离婚礼还有半个月,秋雪怡正在进行突击减肥。家里两个男人大鱼大肉,她就是清粥小菜。
对此,顾飞白表示很不赞同:“你已经这么瘦了,为什么还要减肥?”
秋逸阳在一边摇头,从顾飞白那里接过话去:“爸爸,女人永远都不会觉得自己瘦的。”
“嘿,你小子,还挺懂的嘛!”
秋雪怡乐呵呵地喝着粥。
“吃点。”
顾飞白才不惯她这一套,强行夹了很多肉到她的盘子里,凶巴巴地警告她。
“你要是饿晕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在秋雪怡的身体素质还算坚挺,目前没有晕过去,腰也如她所愿地又细了一圈。
她约了秦月灵在樊城的高定会所一起试礼服,秋雪怡自己的婚纱是定做的,她不想落下秦月灵,找了设计师设计。
“我一个伴娘,就不必这么隆重了吧?”
秦月灵正在被量尺寸,设计出来的礼服有些大了。
“随便在这儿选一件就行了。”
“不行!”
秋雪怡颇有霸道总裁的范儿。
“怎么可以随便乱选呢?我这辈子就只结这一次婚!你是我的女人,当然也不能失了排场!”
“好的呢,秋总。”
秦月灵笑得很开心,又有些惆怅,她的姑娘终于嫁出去了。
“对了。”
秋雪怡在帮秦月灵整理衣服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到时候欧阳彦是伴郎,你可以吗?”
“可以呀,有什么不可以的?”
秦月灵开开心心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沉浸在自己的美貌中无法自拔。
秋雪怡也看着她笑,心里却一阵心疼和心酸。
她这是在逼迫自己开心,笑得再灿烂,伤口还是在。
秋雪怡还记得那天晚上,她在顾飞白怀里睡得正香,电话突然响起。
她一向把秦月灵的来电设置为特别铃声,听到声响,摸索着要去接电话。
“睡觉!”
顾飞白凶巴巴的,将人拉回来。
“灵儿可能是有什么事,我就接一下。”
秋雪怡拍开顾飞白的手,挣扎着去拿手机。
身后那人作坏,半眯着眼,就是不肯松一分里,眼睁睁看着她像个小兔子一样一蹦一蹦的。
终于拿到手机了,秋雪怡蹦出一身汗,接起电话,那边就传来秦月灵悲惨的哭嚎。
没错,真的就是嚎。
她难过得快要死了。
秋雪怡被吓到了,一下子弹起来,一脚踹开碍手碍脚的顾飞白,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我马上过来。”
有人问过秦月灵为什么对秋雪怡那么好,到底值得不值得。
这就是答案,她一哭,她什么都没问,第一反应就是要赶到她身边。
有时候他们的感情比爱情还要真挚,比情侣还要依赖彼此。
顾飞白很懂事,没有阻拦秋雪怡,还主动跟着起床了。
“你干什么?”
秋雪怡正在穿裤子。
“送你过去。”
顾飞白的语气淡淡的,仿佛这是一件再理所应当不过的事情。
秋雪怡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了。
她理所应当地点头:“好”
到了世纪豪庭,顾飞白熄了火但没有下车。
秋雪怡着急地走在前面,走了几步,发现人没跟上来,又倒回去。
“你干什么呢?”
“有几封邮件要看,我就在楼下,你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顾飞白煞有介事地从后座拿出笔记本电脑。
“好。”
秋雪怡笑中带泪。
他今天明明下班很早,该做的工作肯定都做完了。
这只是他为她们闺蜜俩,留出私人空间的借口罢了。
顾飞白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在对人好,也是真的把秦月灵当做朋友了。
不再耽搁,秋雪怡匆匆上楼。
打开家门,发现秦月灵已经哭得嗓子沙哑,坐在沙发上,对着门边的她要抱抱。
这个二十岁就可以一力支撑起半个集团的人,对着一堆几十岁的老股东唾沫横飞打口水战都不怵的人。
现在哭得像个孩子一样,那么伤心,那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