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俊灵撇嘴道:“稀罕吗?”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谁跟谁啊?跟人家交手的是你还是尚楠?输了赢了?”
尚楠看了一眼小虎哥。
李虎丘道:“由意气之争引申出门户拳术之争,最后上升到道义之争,我他妈也弄不清楚怎么就结了仇,暂时是赢了,长远看却没什么把握。”反问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你是怎么进来的?”
整个元首套房华丽非凡,其中包括:一个电影院、两间卧室、两间起居室、一个餐厅,出入有专用电梯,宽大的浴洗间有一个超过十平米的圆形浴池,二十四小时不断供应从土耳其运来的温泉水,室内家具不是包金便是镶玉。农俊灵虽出身富贵之家,却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般奢华景致。农逸夫那个老宅子里据说随便一张黄花梨的雕花八仙桌价值上百万,不起眼的一把椅子可能都是胡雪岩高价请名师制做的,即令如此,比之这里也只多了几分韵味和古香,奢糜辉煌处却犹有不及。
农俊灵得意一笑,“你这儿简直比皇宫还舒服,我们住的地方比你这里差远啦,所以就请赛义德帮忙进来啦,至于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还用我说吗?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去梵蒂冈啊?”神色一正,续道:“李虎丘,我正式通知你,从今起我和小傻瓜就缠上你了,搬过来吃你的住你的,什么时候你带我去把那件事了结啦,什么时候我们走。”
李虎丘倍感挠头,看一眼尚楠,后者正用鄙视的眼神看着自由社大龙头。虎丘解释道:“我跟她真没什么。”
农俊灵笑道:“你倒是想。”对尚楠道:“帅哥,我没把你吓到吧,请原谅我的唐突,我不是经常这样的,实在是你长的太吸引人啦,不过你不要误会,我其实还是喜欢李虎丘多一点,这就好比你们男人家里有一个贤惠可人的妻子,但如果在某处看见绝色佳人也很容易犯傻多瞅几眼吧?”
尚楠起身道:“虎哥,我出去方便一下!”
李虎丘把眼一瞪,“你小子想欺师灭祖?”
农俊灵咯咯大笑,前仰后合。农俊琦还是一副天然呆的样子,道:“说你是疯子还不肯承认,我怎么没听出有什么可笑的?”
李虎丘道:“偷启示碑这事儿也就这几天便动身了,去之前有件事必须搞清楚,不然我怕又要被人当枪使唤了。”
农俊灵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道:“谁啊?这么大本事能把你当枪使唤?”
李虎丘笑眯眯道:“我有什么了不起的,不但有人能把我当枪使唤,还有人敢欺上门来要鹊巢鸠占。”
农俊琦小脸儿一红,喏喏道:“李大哥,你别生气,这件事都是她的主意,我也挺,想听你聊天的,所以就,就没反对。”
李虎丘和声道:“李大哥跟你们开玩笑呢,你比天上的小仙女还可爱,李大哥有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女儿,看见你我就想起她来,我把你当孩子,怎么会生你气呢?”
农俊琦只是没心机,却并非真如姐姐说的小傻瓜,她反而是个冰雪聪明的小姑娘,听虎丘这么一说便已明了他话中隐意,立刻低头不语。农俊灵狠狠白了李虎丘一眼,不满道:“李虎丘,你这个伪坏蛋,你是我见过的最没劲的男人,你的那些个女人一个个都是有眼无珠的笨蛋才会爱上你这么无趣的男人,我现在越来越后悔亲你那一下了。”她似乎真生气了,说着说着便起身拉上农俊琦径直奔了主卧室,进门前回身环顾左右,道:“从现在起,这间房是我们的了,这套房这么大,有这么多房间,随便你住哪里,没问题吧?”
李虎丘额首道:“当然!”
※※※
大清早,拳不离手的小楠哥上楼顶练功,李虎丘还在被窝里高卧。副卧室的门被人悄悄推开,蹑手蹑脚的大萝莉进门便悄声说:“不许动,就装作没看见我。”
李虎丘说尚楠就在起居室里睡觉呢。农俊灵笑的有点色,得意的:“你少来,我亲眼看见他出门了,现在整间套房只有我和你还有小傻瓜,不过她一向喜欢睡回笼觉,所以你现在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会理你。”
李虎丘道:“你其实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伪装成这个样子呢?”
农俊灵轻轻合上门,轻灵的跳上床,笑道:“李虎丘,你这人好到什么地步我还看不出来,但你能坏到什么地步我已经知道啦。”她坐在虎丘身边,小脚丫调皮的伸进他的被窝去咯吱他,却被虎丘一把抓住。农俊灵啊哟一声,叫道:“要死啦,女人的脚你也敢抓。”
李虎丘笑道:“你还不算是女人,充其量是女孩。”
他的手又大又暖,包裹着小脚带来不仅是令人羞涩的触感,还有温和的舒适。农俊灵不再反抗,双手抱着膝盖,看着虎丘,柔声道:“你喜欢抓就给你抓着好了,李虎丘,你知道吗?你昨天真不该跟小傻瓜说那些屁话的。”
她的小脚柔而光滑,脚背因为紧张弓起,握在手中仿佛白玉雕琢成的小元宝。李虎丘看着她耳根都红了,还在那儿强作镇定,心里一阵好笑。对农俊灵,虎丘绝无半分绮念,虽然很享受这种被她调戏的感觉,但从未想过要和她有更深层的互动。外表越凶的女孩子内心往往越脆弱,她们害怕受伤害,所以才会在表面上给自己套上一层保护壳。农俊灵的保护壳比别人更多,刁蛮任性精灵古怪有之,海阔天空大大咧咧亦有之,时而精明果决,时而娇憨豪放,但那都不是真正的她。只有现在,小脚被虎丘握在手中,心旌旗摇难自持,粉面桃腮紧咬嘴唇的她才是真实的。
她眼睛不眨的看着虎丘,眼窝里似有水雾。李虎丘一只手枕起身子看着她,和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你难道希望她那不切实际的感觉继续下去吗?”
农俊灵嗯了一声,道:“你都说了是不切实际的感觉啦,任她想去呗,你又损失不了什么,何苦那么残忍去破坏她的感觉呢?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有多残忍?”
李虎丘道:“她才多大一点儿,又懂得什么?”
农俊灵情绪忽然转低,叹问道:“李虎丘,你喜欢庄子吗?”
“还行,之前在大学混了几天,倒是读过几天他写的书,有些地方是非常了不起的武道经典。”
“嘻嘻。”农俊灵一笑,“真能胡扯,庄子怎么还成了武道经典了?”
李虎丘正色道:“庄子一书是对天地自然之道古今以来最经典的总结,万法归宗,殊途同归……”
“行啦,别说了。”农俊灵小手捂住耳朵道:“真能打岔,人家在跟你说小傻瓜的事情呢。”
李虎丘笑道:“好啊,你说吧。”
农俊灵语声飘渺,道:“庄子里有一篇说到有一种虫子夏天出生,秋天死去,一辈子看不见冰,其实有些人的一生何尝不是如此,夏虫生命虽然短暂,却要比冰雪消融的时间要长很多,彭祖虽寿却难及得上巨木之万一,人生天地之间,看似漫长的生命与这天地相比,只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李虎丘心中忽生不详预感,脸上笑容不见,握住小脚的手刚要松开,农俊灵却忙道:“不要,我喜欢被你这样握在手心里,你已经犯了一个错误,难道还想再犯第二个吗?”虎丘忽然坐起,将她两只小脚都揽入怀中,宠溺的:“这样会不会更好些?”农俊灵俏脸红彤彤的,重重点头。“李虎丘,我和农俊琦天生注定都要成为安拉的仆人,这是祖宗血脉里遗传给所有传经女的宿命,没有黑陨石的守护,我们俩都活不过二十五岁,到时候就会像我们的妈妈那样离开,李虎丘,你喜欢这个结局吗?”
李虎丘轻轻摇头,农俊灵忽然一扫常态,不顾一起扑到他怀中,幽幽道:“帮帮我吧,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给你,求你帮我偷回启示碑,因为只有这样,苏鲁曼和那些老阿訇们才会同意我和小傻瓜在禁寺中修行。”
“为什么?”李虎丘推开她,看着她强忍眼中泪滴倔强的样子,微感诧异问道。
“因为我们都是传经女,几乎所有传经女没有活过二十五岁的。”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就没有例外吗?你又为何要把她送到禁寺中,为什么你们需要黑陨石的守护?”
“只有一个例外,很多年前有一个传经女,被授予任务去禁寺偷一本默罕默德的手记,在禁寺中她得到了那本经书却被护寺的阿訇们困在黑陨石下,她以经书威胁阿訇们给她水和食物,就这样对峙着硬是过了十年,当她离开禁寺的时候已是三十二岁的人,后来她活到了八十多岁。”
李虎丘看着她娇俏活泼的脸蛋儿上露出凄婉悱恻的神情,不禁一时怔住了。农俊灵轻声问:“李虎丘,生和死,你猜我喜欢哪一个结局?”
第415章 思无邪
生当如夏花之绚烂,死当如秋叶之静美。
农俊灵的脚变的很凉,任凭虎丘的怀抱如何温暖也温暖不了这对儿可爱的小元宝。她脸上的红晕正渐渐退去,面色泛白,微笑挂在唇角,看着虎丘说:“泰戈尔老先生在写飞鸟集的时候一定不会想到就是这样一句话,会害很多人生出轻生的念头。”
她用小手轻抚虎丘的面颊,“而我和小傻瓜还没来得及绚烂,便要死如秋叶了。”
“你们不会的,我会为你们偷回启示碑。”
农俊灵的语声淡然若水,“我现在一点也不担心秋叶的问题,怎样才能如夏花绚烂才是我所向往的,人生如白驹过隙,快乐和悲伤却永无止境,如果我可以选择,我只想一直活在快乐里,所以你看到的农俊灵永远不会哭,现在我只想在有生之年如夏花绚烂一回。”
“相信我,你们的花期都不会短暂。”虎丘的大手轻抚过俊灵的发际,温柔的说道。
农俊灵痴痴的看着虎丘,“李虎丘,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知道你根本就不爱我。”
“如果诺查丹马斯的预言是真的该有多好?”沉默了一会儿,农俊灵又说道:“世界毁灭以前,大家就都会摘掉面具露出本色,我喜欢你就可以想尽一切办法得到你,根本不用管你爱不爱我,明天世界将要消失,谁还会在乎别人如何看待自己呢?”
农俊灵的脚丫渐渐有了温度,她的脸儿也再度红彤彤的。李虎丘问道:“为什么你的体温会变化这么大?我感觉不出你心跳的变化,你的血似乎突然就冷却下来了。”
农俊灵嘻嘻一笑,伸出手臂挽起袖子,露出素白如玉的皓腕,纤细的手臂雪白肌肤下淡蓝色的血管看上去很清晰。
“蓝血人?”李虎丘惊诧的看着她,“你看起来怎么都不像有西方人血统的样子。”
古老的欧洲贵族们相信蓝血人才是最纯粹的贵族血液颜色,他们喜欢露出苍白的皮肤,那样一来蓝色的血管更容易透过皮肤看到,其实那是上层社会普遍存在的银中毒导致的,银中毒会造成永久性的皮肤变蓝,由过量摄入银元素引起,而银在当时曾经被广泛应用作餐具和药物元素。因为他们认为是贵族的血就该是蓝色的,为了荣誉、出身,等证明,他们在战斗胜利后会露出腋下部分,显示他们的血是蓝色的。
农俊灵摇头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每一个传经女都是蓝血的,这或许可以解释为一种辐射引起的遗传病变现象,总之蓝血这个特征在所有传经女体内代代相传,至于血液为何会突然冷却下来,我也不知道,这现象从传经女第一次月事初潮后便会开始。”她轻轻叹口气,“这滋味非常难过,每天早上都会像掉进漆黑的冰窖,小傻瓜也将要到体验那滋味的年纪了,李虎丘,我不想她承受这些。”
李虎丘正色道:“我会在近期内带你去罗马。”他顿了一下,迟疑的口吻说,我其实一直有个疑问在心中。
农俊灵道:“你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
“你们姐妹来中东真的跟日本人有关吗?”
“小傻瓜是日本人绑来的,而我其实是知道的!”农俊灵干脆的,“是谢师傅指点我来的,我们是传经女,寻找启示碑需要我们,关于那个活过了二十五岁的传经女的事情也都是谢师傅告诉我的,咱们在地下城见面时,我对你说了谎话。”
李虎丘沉吟不语。他正在心中把所有线索串联起来。农俊灵姐妹,启示碑,劳伦斯地下城的那场格斗,这么多巧合连在一起早已不能算是巧合。农俊灵显然是知道一些事情的,难怪当日会觉得她对妹妹的失踪表现的没那么关切。这根本就是老魔君刻意安排下的一个局。苏鲁曼要的是启示碑,农俊灵姐妹要借助黑陨石的神秘力量活下去,聂啸林要利用中东人做一些事情和那八百吨黄金,cia里某些大人物也受聂啸林的控制在利用cia这个庞大机构为他服务。最后的问题,老魔君究竟要做什么?
“李虎丘,你是不是觉得这是个针对你的阴谋?”农俊灵的语气里带着某种决绝之意。
李虎丘忽然笑了,眉头舒展,看上去十分开怀。道:“你把真相告诉我,是下定决心放弃用启示碑换那一线生机了吗?”
“如果生命从未绚烂过,活一百年和二十五年之间有区别吗?”农俊灵柔声道:“李虎丘,我想往在绚烂中静如秋叶般死去的结局,如果这样可以证明我的真心,可以让你只是为我去偷那启示碑。”
她说着,忽然解开腰间睡袍的带子,向虎丘敞开胸襟,颤声说道:“从小到大,我都为所欲为,太爷爷宠着我,因为他知道我活不过二十五岁,我喜欢学功夫,他便找来梁师傅教我,我喜欢上警校,他也由着我去胡闹,他知道我其实喜欢的是看上去很健康的样子,总之,我的一切愿望他都尽量满足,可是有一件事却是连他老人家也做不到的,女孩子这一辈子只有真正爱过才算活过,不管是平淡如水的踏实日子,还是激情如火的浪漫人生,总需有个男主角生命才能称得上如夏花绚烂。”
李虎丘平静的注视着她雪白的身子,纯洁无暇,令虎丘想起在某处雪山脚下看见过的一潭碧湖。清澈无邪的令人不忍触碰。虎丘温柔的将她拉到怀中,动作轻柔,为她拉上睡袍。就在农俊灵倍感失望时,低头在她芬芳娇艳的红唇上深深吻了下去。
这一吻,宛如爱神的恩赐。又好似春雨滋润着花蕾。农俊灵感觉自己似被融化在他怀中。这一吻,没有尽头似的,她头晕目眩,眼前仿佛看见有海碗大鲜花怒放出倾城的娇艳,生当如夏花绚烂!
“李虎丘谢谢你。”她眼角终于见泪花,痴迷的望着眼前男人温柔的笑脸,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情感,失声说道。
虎丘轻轻为她把睡袍穿起,系好带子,然后抱起她走进浴室,又温柔的为她解去衣衫,将雪白无瑕的她放入水池中。捧起她的脸颊,在额头上轻轻一吻,道:“好好洗个澡,明天咱们就出发!”
※※※
万城之城,城中之国。前者说的是罗马,后者说的是梵蒂冈。
农俊灵脸上完全是一派生机,站在梵蒂冈博物馆的门前,背着手问身边的大胡子男人,“喂,你打算怎么干?”
男人当然便是李虎丘,只是此刻的贼王也许只有萧落雁亲至才能认出来。他看起来矮了几分,满脸大胡子之外还使用了一种改变眼睛颜色的隐形眼镜,配合他本就笔挺的鼻梁,就变成现在这个矮个子,蓝眼睛,高鼻梁,大胡子的中东男人。
虎丘道:“当然要知己知彼。”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农俊灵小手背在身后,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门厅的位置摆着一面牌子,上面的内容是介绍这间博物馆的。
农俊灵看了一会儿,译道:“这个博物馆曾是世界上最小的国家博物馆,同时也是最伟大的博物馆。”
李虎丘笑道:“这上面说的?”
农俊灵点头道:“正是。”又道:“这个博物馆面积虽然不大,但是里面的藏品尽然可以媲美伦敦大英博物馆和卢浮宫。”
李虎丘笑道:“我上次来的时候是黑天,而且有人接应,只记得这里有个密道入口,那条密道非常深,所有真正重要的好东西都藏在那座地下宫殿里。”
“那可未必!”农俊灵继续译道:“这里本来是罗马教皇的宫廷,后来被改造成为了梵蒂冈国家博物馆,以收藏艺术品为主,大部分是文艺复兴时期留下的艺术精髓,如米开朗琪罗创作的《创世纪》和《最后的晚餐》都藏于此,你还说这里没有好东西吗?”
李虎丘摇头道:“不能,但我现在更相信在那座地下宫殿里会有更多的无价之宝。”
农俊灵点头道:“罗马人在欧洲乃至中亚横行了那么多年,教廷作为西方世界的数百年的权力核心,这里积累下的藏宝当然不会只是表面看到的这些。”
二人并行,游玩览胜,这座只有五万平米左右的建筑,大约有三分之一部分是对游人开放的。农俊灵精通意大利语,一路上扮演个小向导在为虎丘介绍这里的一切。
二人来到西斯廷礼拜堂,农俊灵不是基督徒,但也不禁流露出虔诚之色,指着顶棚介绍:这便是艺术大师米开基罗在这儿创作的绘画珍品《创世纪》和《末日的审判》。
虎丘仰首观看,只见顶棚的《创世纪》面积大约有300平米,由9幅中心画面组成,画出上帝创造世界的过程。另一边《末日的审判》则位于正面壁上,画面充满绝望阴沉的气息,描绘的是世界末日来临时,基督把万民召集在自己面前,分出善恶的情景。
农俊灵介绍说:“据说米开朗基罗创作时,工作极为艰苦,谢绝一切助手。由于长期仰面作画,他颈项僵直,导致无法正常直立身体行走,看书读信都要放置在头顶仰视。”
李虎丘笑道:“他画完这幅画以后一定再也交不到朋友了。”
农俊灵问道:“为什么?”
李虎丘道:“眼高于顶,跟你说话都不看你的人,你会喜欢跟他交朋友吗?”
二人离开这儿,还想往更深处走,却被神职人员拦住,李虎丘望着幽深的圆形回廊,依稀记得密道的入口便在那里的最深处。此刻从这里往下看,似乎看不出有任何安全保障。但李虎丘却记得上次夜探这儿的时候,是有内部人员先关闭了整幢建筑的安保系统,他们才得以如履平地,一路到达密道入口的,这一次,却只能靠自己,且面对的是风闻中安保措施已成倍加强后的博物馆,虎丘歪头看一眼身边的农俊灵,心中涌起豪情,今晚就要来看看是你这号称西方最保险的博物馆的盾厉害,还是我这来自东方的贼王的矛更快!
第416章 夜行记
傍晚时分,李虎丘躺在租住的屋顶上,手上捧着本汉语版圣经看的津津有味。农俊灵走到他身边问道:“再看什么呢?”
“圣经,正看到摩西十诫的第八戒,不可偷盗。”李虎丘漫声答道。
农俊灵道:“你又不信教,看这个干什么?能看懂吗?”
“不可偷盗在这里的意思并不止于偷窃行为,还包括劫掠和盗抢等罪行都不可犯。虽然这规定被刻在千年不烂的石碑上,但它实际的约束力却微乎其微。对于劫掠和盗抢,有位法国艺术馆的馆长是这么解释的:如果是代表神去做某件事就另当别论,比如神的军队去华夏,目的正是为了保留那些艺术瑰宝,那些本就该属于上帝子民的财富。由此可见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任何规定教条都是双重标准的。”
农俊灵道:“你打算今晚就去盗启示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