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鱼的道理很简单,但是对古人解释起来很麻烦,即便是向斐云荣这种上知天文下肢修长的奇女子解释起来也很麻烦。
光学声学科学之类的,秦游就不讲了,直接将声音驱赶鱼类的法子告诉了斐云荣,简单粗暴,她不需要懂原理,只要知道管用就好了。
斐云荣亲自下到了下了黄金梅丽号去小舟上试了一下,激动的难以自持。
中州的土地已经被开垦几千年了,早已贫瘠不堪,人们却不自知,依旧向着贫瘠的大地索取着。
殊不知,物产最丰富的不在地上,而是在海里,人们畏惧大海,畏惧到了骨子里,就连生活在海边的渔民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避而远之不敢深入探索。
斐云荣即便再与众不同,依旧是古人,她从未想过,原来鱼是可以这么捕捞的。
在生产力低下的古代,人们捕鱼的速度远远不及鱼类繁衍的速度,像后世那种将大黄鱼吃绝种的情况,没有丝毫可能,哪怕是利用秦游教授的方法。
相比占据关内的夏朝,斐国的物产更加丰富,可斐云荣依旧震惊。
东海,就是一座宝库,藏着金银财宝的地方不叫宝库,满是粮食的地方才是财宝,对于这个世界上的人来说,其中九成九成的,即便是有了钱也会买地,买地做什么,答案是种,一辈子都活在一个“粮”上,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不挨饿。
斐云荣很清楚,东海就是一座宝库,一座可以养活无数人的宝库。
秦游捕鱼的办法,就是开启宝库的钥匙。
现在斐云荣也得到了这把钥匙,可惜,宝库不是他们斐家的。
不过斐云荣依旧很感动,感动的双眼望着秦游,满是华光溢彩,心里甜蜜极了,这个法子,值百万贯,千万贯,甚至不是已经用钱来衡量的。
返航的时候,斐云荣神秘兮兮的给秦游拉到了底仓。
斐云荣还特意将底仓给关上了,并且让凤七在上面把守,任何人不得靠近。
在黑漆漆没有旁人的底仓里,秦游呼吸粗重。
难道幸福…来的这么快吗?
斐云荣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兽皮包,在秦游面前晃了晃。
“原本,是等着你问。”斐云荣的大眼睛在黑暗中也是亮晶晶的:“既然你不问,那我便教给你。”
秦游一头雾水。
斐云荣打开了兽皮包,一股刺鼻的味道弥漫在了底仓中。
用手指沾染了一些兽皮包中的粉末,斐云荣随手一弹,粉末飞向了旁边的火把,哗的一声,火光爆闪。
秦游更加迷惑了。
“此物名为斐炎,可燃大火,前日破敌时用的便是此物。”斐云荣一脸正色的说道:“我将这种炼制粉末的法子教给你,学了后,万万不可传授他人。”
秦游挠了挠后脑勺:“不就是磷和易燃物吗,我学这玩意干什么。”
斐云荣呆住了:“你…原本就懂?”
“不是磷吗?”秦游凑近了闻一闻:“就是磷啊,里面还有一些易燃物。”
斐云荣不知道什么是磷,但是看秦游的模样就知道,对方早就知道炼制斐炎的法子了。
“你是从何得知此物炼制方法的?”
秦游嘿嘿笑道:“你让我亲一下,我告诉你。”
斐云荣下意识的道了一声“好”。
秦游微微一愣。
本来就是玩笑话,没想到斐云荣竟然答应了。
鬼使神差的,秦游直接搂住了斐云荣,闭着眼睛亲了上去。
斐云荣刚刚完全没思考就说了声“好”,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当双唇被秦游贴住时这才回过神来,黑暗之中,霞飞双颚。
斐云荣如同触电了一般,整个人都动弹不得,脸红的如同滴出血似的。
秦游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见到斐云荣和被施了定身术似的,知道对方是懵了,赶紧松开了手。
黑暗中,秦游满面戒备之色:“大姐,刚刚你可是同意的,你不会要打我吧。”
斐云荣没有吭声,秦游也看不清对方的脸色,心里紧张极了。
二人都不说话,沉默了很久。
秦游心脏狂跳,刚要撒腿就跑,斐云荣的双臂环绕住了他的脖子。
“再来。”
斐云荣轻声说了句“再来”后,秦游感觉到了一双柔软的双唇贴住了自己的嘴巴。
秦游狂喜不已,同样抱住了斐云荣。
黑暗中,二人紧紧的拥吻在了一起。
斐云荣的身体很僵硬,却生涩的尽力迎合着秦游,二人甚至能够听到对方的狂躁心跳声,粗重的呼吸声。
二人就这么拥吻着,直到斐云荣无法呼吸时,这才将脑袋埋在了秦游的肩膀上。
“总有一日,你会娶我,对么。”
秦游用力的点着头:“谁不娶你谁下海喂王八。”
“好,那我嫁你。”
斐云荣再次将双唇送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
夏京,北郊,寒山书院。
如今已是入了春,万物复苏,春意盎然。
秦烈望着球场上飞奔的学子们,笑眯眯的。
他喜欢书院,喜欢书院中的孩子,书院的食堂,书院中的大儒。
天大的事,来到了书院,置身其中,皆可抛之脑后。
穿着一身儒袍的九州跟在秦烈的身后,眉头皱成了川字。
“王爷,单手飞马传信去边关预警,卑下觉着…”
秦烈笑容不变,头也不回:“觉着什么?”
“我们回边关吧,若是屈止戈当真和凉戎串通一气夺了边关该如何是好。”
秦烈突然跑了出去,跑到球场中,一个大脚开了出去。
“吃老夫一脚!”
皮球飞了出去,准确无误射在了守门员秦玄的脑门上。
秦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脸的委屈。
秦烈哈哈大笑:“废物东西,和你老子一个熊样。”
九州:“…”
秦烈转过身,乐呵呵的问道:“凉戎有多少骑兵?”
“至少二十万。”
“算三十万吧。”秦烈又问道:“夺了边关后,凉戎会如何做?”
“摧城拔寨。”
“边关急报到京中多少日。”
“十五日。”
“十五日得了信儿,率领大军前往边关,二十日。”秦烈微微点了点头:“四十日内,凉戎攻陷多少关内城池?”
九州一头雾水,不过还是算了一下:“从边关到赣州,至多五座,接近边关的守将都是敢战之人。”
“也别五座了,算十座。”
秦烈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茬,风轻云淡的继续说道:“最坏的境地,屈止戈与凉戎串通一气夺了边关,又放三十万凉戎骑兵入关摧城拔寨,而边关告急后,飞马军报到京中,至多十五日,而本王整顿军马只需三日,带着大军前往边关,二十日,算起来,从凉戎入关到本王与其对阵,四十日不到,而这四十日里,凉戎不过攻陷了五座…不不,老夫多算他五座,算他们攻陷了十座城池,没错吧。”
九州一头雾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秦烈哈哈大笑:“用十座城池,换三十万凉戎骑兵,不亏,本王干掉三十万凉戎骑兵后,再深入草原让凉戎断子绝孙,这买卖,太他娘的划算了,千载难逢呐。”
九州满脸呆滞,望着一脸得意的秦烈,吞咽了一口口水,突然发现,好像还真他娘的是这么一回事,无懈可击啊!
越王镇守边关,不是不愿意出去打,而是根本抓不到!
秦烈又突然皱了下眉头,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屈止戈那家伙,不会没有和凉戎串通一气吧,还有,凉戎不能没那胆子入关吧,要不要本王再写一封信,将边军调走?”
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