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患主动帮忙拿了一双新的:“多吃饭,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娃儿是你的,不就行了?”
顾南行:“噗嗤!”
西西叹气:“小爹爹好娇气的呀,天天这疼那疼,一疼就得娘亲抱抱,还要亲亲,唉 ̄”
抱抱?!亲亲?!
月离江脑子里的那根弦,瞬间崩断,饭也不吃了,闺女也顾不上了,站起来带着一身寒气就进房间去了。
季真阳看着师尊,以眼神询问,要不要调解一下?
何患瞪他一眼,吃饭!不管里面那个是先来还是后到,君初云现在必须要嫁给月离江,不然,以后谁保护她们娘俩?指望咱两个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吗?
何患想的简单,既然月离江都知道奸↓夫存在了,还没打死他,那就证明,这其中必有蹊跷,他能忍,别人就更无须瞎掺和了。
季真阳想的却要多一些,毕竟亲闺女,他第一反应,就是君初云这些年在外头肚子求生,是不是跟月离江分手那两年,遇到了什么事情,一个人解决不了,所以才不得不带着孩子嫁人。
月宗主进去之后没多一会儿,很快就又出来了,而且身影极其飘忽,几人只看到一个影子从面前闪过,随即,院子里就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
君初云也慢悠悠地走了出来,看着神色各异的父亲和师公,微微一笑:“没事儿,大家都吃饭吧。”
西西抬起头来,眨巴着大眼睛,很关心地问道:“小爹爹哪里又疼了?要涂抹药膏吗?西西还有呢。”
君初云一脸淡定,忽悠小闺女:“不用,小爹爹是骨头错位了,大爹爹已经去帮忙正骨了,西西不要担心了。”
顾南行:“……”
突然就觉得,少年月离江这孩子好可怜。最爱他的媳妇儿,也免不了要屈服于月宗主的武力值之下啊。人生地不熟的,太无奈了。
月宗主将作死的熊孩子揍了一顿,神清气爽,心里压抑着的戾气,也终于发泄了出来,看着他,冷冰冰地说道:“阿初的父亲和师公在这里,你给我小心点儿……”
话还没说完,少年就风一样旋回了餐厅,嘴巴倒是甜的很,还没进门,就听到他爽朗快乐的“岳父大人”了。
君初云手一抖,差点把筷子插到自己喉咙里去。
季真阳也被吓了一大跳。
这么热情的女婿,他也招架不住啊。
“岳父大人,您什么时候来的?一路奔波辛苦了……”
季真阳:“……不辛苦,就两步路……”
“岳父大人您喜欢哪个菜?我来给您夹菜。”
季真阳:“我有手有脚的,也没到老眼昏花的程度……”
“您别客气,我是晚辈,这是我应该做的。更何况,阿初她还辛辛苦苦生下了西西,我就更应该替她好好孝敬您了。”
季真阳的手再次抖了一下,孩子到底是谁的?!
何患盯着小伙子看了好大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发出了灵魂质问:“你是,月离江的兄弟?”
季真阳迅速抬起眼来,认真观察面前这个年轻人的模样,不用看第二眼,这张脸像谁也一目了然,顿时大吃一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南行看够了热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这才终于停了下来,干咳一声,喝了口水,解释道:“何长老,你应该听过一部功法,叫做《分神化体》吧?”
何患瞬间了然,又问:“功法有缺陷?”
这部功法失传已久,月离江得到之后,也难以验证真假,练到最后发现有问题,也实属正常,算不得什么稀奇事。
但搞出来一个不受控制的化体,这就很
何患也想笑。
“没有缺陷。与功法无关,是那缕意识出现了问题。”月离江走了进来,也无意隐瞒。他还正愁该如何跟何患说清楚这个功法,往后必然用到的机会不少。
既然遇到了,就拿眼下这个做例子吧。
季真阳也舒了一口气,化体啊,那就没事了,先吃饭。
西西也关心地问道:“小爹爹,你的骨头好了吗?”
少年一噎,看着小姑娘纯净无暇的大眼睛,充满了对他的关爱,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恶狠狠瞪了月宗主一眼,转过头又是笑靥如花的样子:“嗯,好了,西西不用担心了。”
“那就好,你要好好吃饭,才会好的更快。”
“就听西西的。”
西西弯起眉眼,对着他笑的一派天真,又软又甜的小姑娘可真是太招人爱了。少年控住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想要将闺女抱进怀里来,刚伸出手,就被老男人给截胡了。
少年:“呼 ̄我不生气 ̄”
君初云连忙打圆场:“吃饭吃饭,已经耽误好一会儿了,可别等到把我们排除出去,要不然,很多东西都来不及收拾了。”
昨晚发生的事情太多,又惊又喜,根本没顾得上收拾。
西西立刻举手,相应娘亲的号召:“西西吃饱了!”
月宗主也说:“我也吃饱了,我带西西先去把你们的东西收拾一下?”
君初云点头:“好啊。”
何患和季真阳也没多待,吃了饭,说了几句话,就准备离开了。
“本来是想找月宗主商量一些事情来着,不过也不急,等你们回了宗门,我再上门拜访。”季真阳心里犹豫了一瞬,还是没有把事情说出来。回头,或许还有更好的法子呢,倒也不急于一时。
君初云点点头:“好,阿爹有什么打算,随时跟我说就好。”
何患和季真阳起身离开的时候,少年月离江正腻歪在君初云身边,撒娇这疼那不舒服,要君初云给他夹菜,两人忍不住同时皱起眉头,一脸牙疼的表情。
季真阳格外担心,想了又想,还是放心不下,拉着君初云到一边悄悄说道:“他修为应该也退化到这个年纪了吧?说不定连爹爹都不如呢,要不然,你跟爹爹和师公一起回去,好不好?让月宗主带着西西,这样,也省的顾不过来。”
君初云笑道:“没有那么可怕,您就别多想了。月离江的实力您又不是不知道,昨晚他一个人一招就击退了几十个灵境高手呢,而且还有他的几个朋友在,人都挺仗义,太初宗的弟子,也会暗中保护我们,没事的。”
季真阳犹豫了一下,也点了点头。
虽然话是这么说,他是真的不敢将女儿和小孙女儿带往南宗去,就算有师尊护着,也未必就安全。那些丧心病狂的蛀虫们,表面上看着人模人样,暗地里,谁知道会干出些什么事情来?
跟父亲说完话,君初云又单独跟何患说了几句。
“您不必担心,事情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何患看着她,倒是有些意外:“他都告诉你了?”
君初云点点头,说道:“好歹,我们也是决定要一起生活到西西长大,十几二十年的朝夕相处,总得多些信任。”
何患笑了一下:“就这件事,办得还像个人。”
君初云忍不住笑:“这个状态也不会维持太久,他自己都在努力,我也会尽快想办法,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患便也不再多问,只道:“有什么难处,随时跟我说。”
送走了两人,君初云也没心情继续吃饭了,陪着少年月离江吃完了早饭之后,又去房间里转悠了一圈,将属于自家的东西都收进储物袋里,然后就又瘫着坐在院子里,养精蓄锐。
少年硬是挤进她的懒人沙发里面,跟她一起晒太阳。
“这个不错,阿初你好聪明啊,这么舒服的椅子都能做得出来。”
懒癌的创造力被认同,君初云也挺高兴,跟他交流经验:“做人嘛,肯定还是要怎么舒坦怎么来,是吧?”
“嗯嗯,阿初说得对。”少年才不在乎她说了什么,反正老婆说的,就是对的。趁着老男人还没有这个觉悟,他得抓紧时间刷好感。
顾南行也仿造了一个沙发,学着君初云的样子,在一边闭目养神,听到少年极其敷衍的回答,忍不住嗤笑一声。
就在两人即将进入辩论模式的时候,西西跑出来了:“娘亲,可以回家了!”
离开半个多月,西西开始想念太初宗里面的朋友了呢,也不知道山上的那些毛茸茸,有没有准备好食物,天气越来越冷了,西西得回去看看。
“崽崽呢?”最重要的东西可不能忘记,要不然西西得哭死。
“在我这。”
君初云抬眼看过去,装着崽崽的竹篮,挂到了半角兽的角上面。
“也喂过了,刚睡着没一会儿,正好可以上路。出去听天阁,再放到车里面。”半角兽又说,“你们走不走,要不,我去外面等你们?”
“走,一起吧。”君初云立刻站了起来,也拽了一把少年,“这个懒人沙发送你了,回去慢慢躺,现在该出发了。”
磨磨蹭蹭,将近三天的时间,一行人才回到太初宗。
还没顾得上歇口气,莫长老就来了,说是:“摩诃门佛子游萼圣僧前来求见宗主,已等待三日了。”
月离江点了点头:“请圣僧前来吧。”
如果不是君初云母女被卷入到仙府里面,他们也早就在三日前回到宗门了,当初给摩诃门送去功法和书信的时候,并未料到后面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月宗主,多年不见了。”
游萼就是传说中那个返老还童的和尚,也是个极具传说性的人物,但他并不常在外行走,跟月离江一样,是个窝里蹲,是以,见过他的人并不多。
乍一看到,君初云就被晃了一下,忍不住“啧”了一声。
果然是修□□,长得好看的才是最被偏爱的。她还是头一回见到,头型这么好看的男人,且眉目如画,皮肤白净到毫无瑕疵,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散发着纯白无瑕的圣光。就算身上的袈裟破旧不堪,像个破麻袋一样,也硬生生穿出了时尚大片的感觉。
月离江看了过来。
君初云立刻摆上一副正经又端正的表情,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她已经是拥有两个人间绝色的老咸鱼了,已经见识过大风大浪了,不可能会被乡野村夫给迷了眼。
月离江忍不住笑了一下。
游萼便说:“施主与夫人,伉俪情深,着实令人羡慕。”
君初云:“你一个和尚,有什么好羡慕的?你要是愿意还俗,我相信,很快就能娶到是个八个貌美如花的端庄夫人。”
月离江干咳一声:“莫要跟大师调皮。”
游萼倒是不甚在意:“夫人有口无心,无妨。”
月离江也不再多言闲话,请游萼在湖心亭坐了下来,沏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直入主题:“我送去的东西,想必贵派早已研读。”
游萼点头:“贫僧正是为此而来。”
月离江抬眼看他。
游萼眉眼低垂,整个人看上去无比温柔,脸上也写满了慈悲,看上去像极了普度众生的菩萨。再加上他皎若好女的容颜,若是有头发的话,跟她在影视剧里曾经见到的菩萨模样,倒是对上了。
“感念施主将秘籍赠还,贫僧也应施主要求,为夫人测算了一卦。”
月离江突然就有点小紧张。
作者有话要说:月宗主:这不是我,这只是个出了问题的化体,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少年月离江:男人也不是铁打的,阿初你要疼我。
君初云:好好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