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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7)

诸葛寺卿。

花千宇走上前去,为白日没能听完诸葛行云的话而道歉。

并非大事,花监察不必挂怀。诸葛行云只道。

花千宇在他的招呼下,于他邻边坐下,问起所谓何事,诸葛行云却只道忘了。

瞎编一个理由都比忘了靠谱,花千宇想诸葛行云显然不会说谎,或者说觉得没有对他说谎的必要。

寺卿可是为银火而来?

诸葛行云眼中一亮:他还记得我?

这话接得完全是花千宇的意料外。

花千宇点头:自然记得,只是银火义兄担忧寺卿责怪,这才不得不匆忙逃离。责怪?想是想到了什么,诸葛行云似乎有些不悦,我为何要责怪他?

当年无意抢了你心上的女子,义兄至今仍为此感到抱歉。后边这半句自然是花千宇编造的,若花千树真怀歉意,这些年便不会仍是这般浪荡。

诸葛行云意外:女子?我何时有喜欢的女子?他眼中的不悦更增几分。

听到此,花千宇的笑脸都僵了难不成

在喜欢上男人后,他看周围的男人,总觉得断袖的多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茉沫投喂的手榴弹~

第84章 084

虽说诸葛行云这番话就算说明他喜欢男人,也不代表他喜欢的是花千树,但为及时止损,花千宇搬出双子的存在并含糊跳过妻子的部分,以此捏造出一副家庭美满的假象,并赶在诸葛行云问他义兄住所前匆忙离开。

花千宇想着诸葛行云不加掩饰的落寞、言不由衷的祝福,看看因受花千墨的罚留在家中陪的花千树,感叹花千树的罪孽深重,亦感慨诸葛行云这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看上花千树。

长廊之下,花千树教导着星河飞月如何拉弓射箭,但即使是特制的软弓,对于两个刚过三岁的幼子来说,勾弦都难,何况瞄准靶子?两只一同射出的箭很快掉落在两位射手附近,与地上的数只箭作伴。花千树摸摸小射手们的小脑袋,用夸张的表情故作惊讶道:哇!不愧是我的孩子,真厉害!

得到父亲的夸赞过后,双子疑惑地看着花千宇,花千宇看着远处嵌入木板、在木板上排成直线的四只箭,这会搭上的第五只箭也不知要不要射出。

花千树补充:他是大人了,你们还小,现在这样已经很不得了了。

我们以后也会像小叔一样厉害吗?花星河抱着和自己一般高的轻弓,扑闪着一双大眼望着花千宇,澄澈的眼里装着向往。

花千宇扬起嘴角,答:会,就像我会比你们爹爹厉害得多。

勾弦,举弓,开弓靠位,瞄准,撒放重箭划破空气,嗖的一声射在线段正中,长箭穿透厚木板,木板裂作两半。

哇双子异口同声,花飞月更是鼓起了掌,她怀里的弓差点掉地上。

可以给我看看吗?花星河看着小叔手上的角弓,恳切问。

当然。花千宇单腿跪下,把弓举到花星河面前,花星河没有立刻接过,而是把自己的那把弓放下,让那轻弓靠着和比它还矮的栅栏,才伸出双手,等着花千宇把弓放他手上。

有些重。提醒后,花千宇缓缓松开了手,在察觉花星河确实无法承受这重量的那一刻,花千宇再度握紧角弓,让花星河不至于被这重量带到跌倒,这之间,花星河对于弓的重量也有了认知。花飞月也放下自己那显然不气派的轻弓,靠过来参观。

爹爹也这么厉害吗?花飞月回头问花千树。

花千树不爱现,丝毫不介意花千宇比自己更被双子崇拜,但既然孩子问了,他就没有不展身手的道理。花千树拿起喜鹓盘中的那枚玉扳指,套入右手拇指,接过喜凤递来的弓与箭,搭好箭,他对身旁的花千宇道:那胡人是你的人?说着,他目光瞟向站在乐洋身旁的乐离忧。

是,竟然能被你注意,我该为他感到高兴吗?花千宇开弓,弦拉至脸侧,却没放箭的意思,他专心看着斜方,似乎和那棵树过不去。

哈,花千树笑道,美人惹眼,别说得我像瞎子似的。

花千宇转问:你和诸葛行云是什么关系?

花千树开弓,答:朋友?以前是朋友,不过吵了一架后,他一声不吭,进京赶考了。

你真当他是朋友,难得重逢,又怎会跑那么快?花千宇在花千树把箭射出后撒放,斜飞而去的箭试图将花千树那把打落,然而预判失误,两箭交叉飞过,一者嵌在了树干中,一者射入靶子。

双子在一旁看得开心,也不关心这二人在聊什么。

能再见我是挺高兴的,但那么久没见了,花千树抬起手,喜凤把箭递去,总觉得不对劲。

乐洋也在把新箭递到了花千宇手中,花千宇接过,搭箭,问:你怕他?这可不像没脸没皮的你。

花千树听到这,觉得好笑,手中箭还是稳稳射出,穿入前一只箭的箭杆,箭头撞入木靶花千宇的袭击还是失手了。

双子叫好,花千树转头对他们笑了笑,随后才回答花千宇的问题:快十年没见了,早已陌路,要不是他的名字特别,我估计也认不出他,光靠脸,他想必也认不出我。十年前他也不叫银火。

十年?对花千宇来说,这时间确实长得吓人,毕竟他也才十五岁。

你真以为他认不得你?花千宇以为诸葛行云主动找他,就是为了和花千树搭上话。

嗯扇子上那四字仿的他的手笔,也许他还有些印象。说着,花千树竖起三根手指,要来三只箭,把弓拉满,对着靶子三箭齐发,这会,蓄势待发的花千宇终于打落中一只。

花千树笑着摇摇头:唉,这要是被大哥见着了,不定会说你失了礼数。

墨哥在你心中就这般迂腐?

花千树仍摇头:忘了,大哥管我管得严,对你却很是宽容。

花千宇笑道:定然是你不对,总让大哥操心我还奇怪你折扇换了那么多把,怎么永远是同一样式,原来花千宇意味深长的拉长了音。

花千树敛弓,自如道:不是很适合我吗?这四字。

花千宇无奈,自家二哥没心没肺的程度果然有了境界。

说来你既然知道他要科考,必然能找到他的下落,这么多年避而不见,难道不是故意躲他?你就没想他会找你?

找我做什么?他正直又真诚,随便交个朋友,哪个不比我好?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已经有一个一心盼我做人的大哥了,为何还要交这样的朋友,相互受气?花千树把弓交给喜凤,花千宇见他表情与平常无异,想他说的确实发自内心。

这话要是被诸葛行云听到了,大概又要露出那样的表情了,花千宇想。

十年啊人生有多少个十年?

花千宇忽然想,也许诸葛行云表现出的失落只是因物是人非而生的伤感。想到此,他对着花千树的背影道:昨晚我在花满楼见着他了和他聊聊吧,他似乎还念着你。

花千树答应得干脆:行,等你大哥肯放你二哥出去了。他走到双子面前,抱起他们,问:爹爹厉害吗?

厉害

想学吗?

花飞月说不想,花星河答想,前者更喜欢挥舞爹爹给她做的竹棍。花千树放下双子,用弯曲的食指轻轻刮了花飞月的鼻梁,问二人:不然学剑去?

得到二人肯定的答复后,花千树靠在似乎有些言不由衷的花星河耳边,小声道:等星河力气大了,星河想学什么,爹爹都教。他托起二人的手,摘下他们大拇指上的小扳指,接着道:是爹爹不好,飞月星河还小,还使不上力气。

花千宇靠着柱子,望着他们显然让总喜欢往外跑的树哥留下多陪陪孩子才是墨哥这番处罚的真正目的。想着,他把角弓举到乐洋面前,道:很久没练了吧?试试。

乐洋摇头:公子的弓太贵重,要是被乐洋笨手笨脚弄坏了这么好的一把弓,做起来要好些年,何况弓这种的武器,用的次数多了总会坏。

无碍,差的也配不上你。

公子

被如此重视,乐洋感动极了,决心要让公子满意,于是他在花千宇的注目下双手接过角弓。正趁此空挡收拾地上的箭、碎裂的木板的仆人们见这边情况有变,惜命地跑回走廊。

连射十发,速度和力道兼备,看你做得如何。

是!

收到指令后的乐洋,拔出后背箭袋中的长箭,沉下双肩,收紧后背,将箭开弓射出后即刻搭上第二只箭,这样一连串射了十箭,准头虽然差了点,其中一只与木板擦肩,射在了墙上,但从墙和厚木板的惨状来看,发发不乏破甲之力。花千宇鼓起了掌,乐洋对自己的表现失望之余,还担心自己坏了墙,闯了祸木板之后本还有一靠墙的木板,偏偏乐洋射偏到了几月前才修好的墙上。

一旁的乐离忧旁观着,乐洋的怪力早就不是奇闻,从来没碰过弓箭的他自然也不了解这般的换箭频率对用如此强弓的射手来说是多困难的事。

花千宇扫视乐洋的身形模样,不知是否有意无视乐离忧,他道:若非你年纪小,不在树哥狩猎范围,说不定还能做我二嫂。毕竟对花千树来说,乐洋大概也是特别的存在能力特别出众。

乐洋闻言,手一抖,差点拿不好弓,而他的公子笑了起来,然后道:玩笑,我可舍不得让树哥欺负你。

花千宇向来知道花千树不是良人,即便对不是他这种从小被大哥拿母亲的事迹教育要尊重女性,要用一生对所爱之人负责的人来说,花千树的行为亦是离经叛道。在遇到安明熙以前,花千宇一直认为这世上有太多比男欢女爱更重要的事,不纳妾,甚至不娶妻对他来说都不成问题,但他也不认为他人三妻四妾有何不对,你情我愿,各取所需。同样,对于花千树的所作所为,他没任何意见甚至建议,对他来说,只要树哥开心就好,现在的他却想花千树是否真的快乐,还有那些也许会思念花千树的人又该如何。

过去,为了练好箭术能在搭好靶子的后院练一整日的花千宇这会竟然觉得后院静过头了也不知明熙是否学过箭术既然是皇子,不可能不通射礼

花千宇朝外走,乐洋跟在他身后,花千宇停下,摆手:留下教离忧射箭吧,兵阁里的弓箭随便用。

公子去哪

花千宇转身,看着乐离忧,叹了口气,道:我也想手把手教明熙罢了,你好好学,不然到时候上了战场,只能把你留在军营里了。说完,他也没同乐洋交代去向,阔步离开。

出了花府大门,恰好瞧见那名叫李鹤白的侍卫向他走来,花千宇停下,等李鹤白向他走来说明状况

审问调查所得,赵老大原本就经常带酒在工作时喝,给赵老大打酒的确实是寻常人家,没有受人指使的迹象,在赵老大家中搜出的酒壶也不像装过迷药,昨日也确实是赵老大女儿的生辰。赵老大会想到拿共犯为由要挟同事,是因为黄仲也就是那位首先抖露赵老大罪行的狱卒,先说是赵老大带他们喝酒才误的事,要赵老大独自担责。

可有单独审问黄仲?花千宇问。

李鹤白点头:审了,所有人都审了,但都死咬着不承认受人指使。

那晚果真没有外人进入?

说是没有。狱里只有一处可出入,除去那睡着的四人,守入口的八人都说未让外人进出,仵作验尸后也说中书没死太久除非十二位狱卒合谋。

可能吗?

属下以为可能性不大。

花千宇亦觉得没有可能性,毕竟要掌控十二人不露馅的难度太大,既然是一、两人能完成的事,没必要拿十二人冒险。

无论如何,他不认为王孟真死于自尽,但单凭怀疑便下结论的话,能被冤死的人堆积成山真希望有能召回亡魂的道士,让他能找王孟问个话。

这事和明四殿下说明了吗?花千宇问。

皇城不可随意进入,但已让人将信送达。

好,辛苦了,我会找殿下商谈。

方从御书房回到重华殿的安明熙踏入正殿,便见阿九给正在看书的花千宇倒茶,阿九见着他,叫了声殿下,而早听见外头有侍女喊殿下的花千宇才慢悠悠地起身,作揖,也唤了声殿下。

安明熙脸上微妙的变化一闪而过,随后走来,面无表情地问:有事?花千宇一本正经的态度让他隐隐不安着,担心花千宇前来找他是为了安明镜。

花千宇从怀中掏出信,用双手将信呈递给安明熙:狱卒的审查有结果了。

还真是有事才来

好歹不是为了和他决裂,安明熙一时说不上庆幸还是失意,只是不露声色地接过信封,拆出信纸,仔细阅读。

阿九心下暗道:明明这信就不是你送来的。

确实,花千宇只是向阿九要了他人送来地信件,接着把信塞进衣襟而已。

待安明熙看完信,二人就此事商量了起来,安明熙也谈起了安清玄让他人代替他们南下搜证之事,花千宇不仅不觉意外,还推荐了李鹤白,对此,安明熙也没有异议。

明熙可还记得苏城那位老太太?

告知大夫人身份的那位?

花千宇点头:千宇想起那老太太自称是大夫人奶娘。

安明熙如梦初醒般讶然:大夫人八岁才被收养,怎会有奶娘?

是,也许他们也没想到大夫人是被收养派人去顾方山庄查探地道是否存在,也许就能确认我们是否冤枉了大夫人。

安明熙低下头,思索着:若没有,便是我们的假设错了王中书当年曾叛主,但张怀之事很可能与他毫无干系他表现出的无知如果不是伪装

花千宇静静地欣赏着安明熙思考的模样,一会,他转头,对阿九道:我和明熙在此商谈,你出去吧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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