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在巷子里震耳欲聋。
三个大男人怕小猴子们听不得太响亮又太久的爆竹声,是以他们便将小猴子往阿满怀里塞,道是让阿满当一回完满的爹,一下就有了三个儿。
阿满心底那个欲哭无泪,本还想着与秋桐一块儿点爆竹,奈何没法,他要是敢说不,他回去了找爷提亲的时候绝对也会听到“不”字。
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阿满忍了!
当阿满蔫欲哭无泪地将小猴子们一个接一个抱回屋里小床的时候,楼远不忘“好心”地安慰他道:“阿满这模样看起来,日后一定是个好爹。”
“……”阿满的脸更拧巴了。
秋桐在笑,在震耳的爆竹声笑着冲楼远大声道:“爷别说得这么动听,谁不知道你这是明摆着在欺负阿满呢!”
“啧啧啧,秋桐啊,这还没嫁呢,就开始为未来男人说话了啊?”楼远不怒反笑,一边伸手将秋桐往院子里去,一边笑吟吟道,“行了啊秋桐,爷知道你是想进屋陪阿满呢,去吧去吧啊,爷不阻拦你。”
“……爷你别胡说,我可不想陪他!”秋桐连忙道,目光竟是有些闪躲。
“哎呀秋桐姐姐,我们都知道你想的,要不阿满自己在里边和三个小家伙玩儿多无趣不是,秋桐姐姐就去陪阿满吧!”融雪也在这时推了秋桐一把,推得她不得不往院子里跑,只听融雪还在笑着大声道,“待会儿我就去接手啊,秋桐姐姐和阿满先帮我们瞧着!爆竹会给你们留着的!”
秋桐瞪了笑眯眯的楼远和融雪一眼,终还是妥协地朝堂屋走去了。
巷子里爆竹声更甚。
冰刃瞧着楼远和融雪只顾和秋桐说话的空档,扯了一长串的爆竹,点了引线便飞快地扔在他俩的脚边,几乎是与此同时地扯着乔小余跳得远远的。
司季夏也拉着冬暖故飞快地跑到了一旁去。
噼啪的爆竹声是伴随着冰刃的哈哈大笑声响起了,看着楼远被突然炸响的爆竹声生生吓了一大跳的模样,冰刃笑得指间是合不拢嘴。
而楼远想要躲闪已不及,因为他身旁还有一个融雪,未防乱跳的爆竹炸到融雪,楼远只能将融雪揽到了怀里来,将她的脑袋捂在自己怀里,用广袖挡着她的背。
如此这般,乱跳的爆竹便全都溅到了他的身上,顷刻间便将他的锦缎长袍溅出了好几个小洞来,有的甚至溅到他的脸上,打得他生疼。
冰刃在哈哈大笑,乔小余则是看得目瞪口呆,生怕冰刃这般胡闹把楼远炸出伤来。
司季夏本是不想“落井下石”,但是看着总是笑吟吟的楼远此刻一脸吃屎的表情,他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当楼远和融雪脚边的爆竹终于烧尽时,只见楼远将融雪往旁一推,从放在门槛后边的麻袋里抓起一大把的爆竹,再躬身拿起插在门边地上的染香,点燃爆竹尾端的引线后就要将其往冰刃那边扔。
可他的手还未抬,动作便停住了。
因为冰刃正扯了乔小余站在他面前,甚至还两只手抱在乔小余的肩头上,挑着眉昂着下巴一脸得瑟的看着楼远,一副“有本事你扔啊”的模样。
乔小余则是一副傻愣愣还反应不过来的模样。
“师兄你真不要脸!”融雪本以为楼远手上的爆竹能扔冰刃一身的,谁料想得他居然会这么不要脸地将乔小余扯到了面前来,是以融雪正咬牙切齿地跺脚,再瞧楼远手上的爆竹即刻就要炸响了,只听她急急忙忙大声喊道,“爷快扔快扔!”
楼远果断地将就要炸响的爆竹往旁一扔。
好巧不巧地将其扔到了司季夏脚边。
明显故意的。
根本就不给司季夏眨眼的时间,那一长串的爆竹便在他脚边炸响了,好在他反应得快,将冬暖故的腰一搂,脚一点地,便转回到了门槛前。
就在这时,又一长串爆竹扔到了门前来,扔到司季夏与楼远的脚边来,爆竹炸响时还是伴着冰刃得意的哈哈大笑声。
这会儿,司季夏与楼远只来得及将冬暖故和融雪往院子里推以避开炸响的爆竹,他们自己则是又受了一顿爆竹炸。
“哈哈哈——”冰刃笑得得瑟极了,为防司季夏和楼远“报复”他,他在得瑟大笑的同时一边伸手去扯他方才点爆竹时推到一旁去的乔小余,可他捞到的只有震耳欲聋的爆竹声。
是司季夏和楼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爆竹连同一支燃烧着的蜡烛扔到了他脚边,而冰刃之所以没有捞到乔小余,是因为乔小余在这之前就跑开了。
乔小余觉得,她要是不跑开的话,冰刃就算不被爆竹炸成猪头,也会被揍成猪头。
于是乎,这郁宅门前就上演了一场爆竹大战。
响亮得直冲云霄的爆竹声中伴着呼喝喊骂声和朗朗大笑声,浓浓刺鼻白烟中,只见三道人影窜来窜去。
乔小余瞧得怔怔愣愣的,融雪则是一脸拧巴地抱怨道:“这哪是与我们一落初文学爆竹,这完全就是他们自己玩上瘾了!哼!”
“看样子,他们确实是自己玩上瘾了。”
冬暖故则是笑着微微摇了摇头,颇为无奈。
这三个男人,就像从未过过年,也从未点过爆竹一样,可谓是玩得不亦乐乎。
其实,又岂止是他们就像从未过过年一样,她们三人,亦是如此。
融雪这时候已经高兴地撞到冬暖故身边来,手里拿着两长串的爆竹,兴奋道:“夫人,师嫂嫂!我们自己点吧!往他们身上扔!哈哈!就这么干!”
融雪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将手里的爆竹往冬暖故和乔小余手里塞,只见乔小余看看手里的爆竹,又看看冬暖故和融雪,很是不好意思道:“我……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