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想三哥到底派了夕络去做什么,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夜慕了然的点点头,笑容中带着知晓一切的高兴之意。
“事情虽然都已经吩咐好,但是仍要小心盯着,任何一点差错,都有可能打乱整盘棋的布局。”岑千叶威严俊美的面上笑容也是稳住的,不慌不忙的向着夜慕说道。
岑千叶不想因为自己的先手布置,让夜慕生出松懈的感觉。再多的先手,也要遇上合适的时机,才能发挥作用。
“我知道的,三哥。”夜慕有些无奈的笑笑,自己都已经长大了,不至于因为这些就失了稳重。
“今日没去请冷府两位公子?”岑千叶呵呵低笑一声,换了一个话题。该和夜慕说的,他都已经敲打过了,夜慕是聪明人,过犹不及,他很是明白。
……夜慕无奈的沉默两下,然后温和笑着向岑千叶拱手道:“好,六弟谨听三哥的话,一定好好同冷修文他们好好讨论学识,敬候三哥回来检验。”
“呵呵呵呵。”岑千叶很是满意的笑笑,黑眸扫了夜慕一眼,傲然起身,向着书房外面走去了。
岑千叶起身离开,夜慕便也放下手中杯盏,起身随着岑千叶身后离了书房,朝着自己的小院落去了。
岑千叶此次出去,自是为了处理夜慕恢复六皇子身份一事,顺带着处理一些朝堂上进来的杂事。
千王府尊贵奢华的马车,缓缓行驶在官道上,沿途路过的百姓,还有车辆,都恭敬向岑千叶行礼。皇帝夜启契威望与形象,因为之前一连串的事情,而在百姓心中大打折扣。而相应的,千王岑千叶的形象,就没有多少减弱,反而更加的伟岸了起来。
因为在百姓看来,王爷这是忍辱负重了十年啊!当然,这些思想也只是在百姓心头有过轻微的感触,若是说让他们对当今圣上有多不满,现在倒还没有。
马车缓缓行驶着,这次岑千叶不仅要见冷鸿霖与楚穆两人,还召见了其他几个手底下的心腹大臣。一些重要的决议,便是在这些人的商议中,慢慢诞生的。
时间不快也不慢的走着,三个日出日落走过,夙夜宫中似乎有了一些不一样的躁动。
在这一日的黄昏时分,逗留在云腾国数十日之久的祁楼与佰城,终于回来了!
奚瑾萱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一阵幻影一般的赶往了那座黑色的议事大厅。前来通报消息的沈钰都来不及表达无奈的意思,便运足轻功,连忙跟在他们宫主身后。
奚瑾萱到了议事大厅中,清眸第一眼便看到了大厅中肃然站立的黑色身影,还有佰城那手拿折扇,潇洒摇着的样子。
奚瑾萱停下了轻功,放缓了步伐,缓缓的朝着两人走去。祁楼与佰城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都面朝奚瑾萱,神情恭敬的候着奚瑾萱走来。
“坐吧。”奚瑾萱在黑石长桌上首位置坐下,清眸在祁楼,佰城,沈钰,还有楚棋四位堂主身上一一扫过,声音清冷的吩咐道。
“是!”祁楼双手抱拳,线条分明的冷酷面色上,满是恭敬之色。
“多谢宫主。”佰城看起来面色就比祁楼激动多了,笑嘻嘻的向着奚瑾萱行礼道谢,然后坐了下来。
终于回到了宫里,又见到了宫主和沈钰,楚棋他们,心情就是大好。佰城哗啦哗啦的摇着折扇,脸上的笑意就一直翘着放下下去了。
“伤势如何?”奚瑾萱清冷的眸子在祁楼与佰城的身上认真打量几眼,然后清眸转向两人的面色,淡声问道。
“回宫主,我的伤势已经控制住了,回来后又吃了楚棋给的丹药,只要回复一段时间便没有什么大问题。”佰城拱手,向着奚瑾萱笑容满面的回道。
奚瑾萱微微颔首,看佰城的面色,的确没有很严重。
“腿上的伤势,不影响你的轻功吧?”奚瑾萱虽然看着佰城面色不差,但是仍旧要问一问佰城腿上的伤。佰城最厉害的,便是轻功。
听宫主提到腿上的伤势,佰城面色微微一变,明显的有些心有余悸的感觉,语气感慨又庆幸的道:“没有影响,伤势在第一时间就被治理了,所以才没有什么大碍。”
“嗯。”奚瑾萱这才也放心下来,然后将清眸转向了一言不发,冷酷肃然异常的夜堂堂主祁楼。
“回宫主,属下的伤势,也已无大碍,功力方面,也没有什么影响。”祁楼见到奚瑾萱的视线望过来,冰冷的心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的波动了一下,随即冷酷恭敬如初的向奚瑾萱回禀道。
“很好。”奚瑾萱清冷绝世的容颜上露出淡淡的笑意,颔首看着祁楼与佰城道:“你二人能够平安返回宫中,本宫很是高兴。”
“让宫主担心了,是属下办事不力。”祁楼低头,语气肃然的认错道。
“此事本就凶险,你们做的已经很好了。”奚瑾萱淡淡摇了摇头,神情认真的说道。
能够从东冥宫那般阵容中脱身,祁楼与佰城,不是做的很好,而是非常的好!
“嘿嘿。”佰城面色得意的摇了摇折扇,显然对于自己和祁楼的表现也很是满意。不过看另一旁祁楼的面色,却是没有半分笑意,幽邃的只是冷酷,与凝重。
沈钰与楚棋对视一眼,对于佰城的得意样子表示很是无奈,不过两人眼中也带着几分凝重,因为祁楼的态度。
“现在向本宫禀报一下,你们这几日的行动,还有到底是如何脱离东冥宫的包围,回道夙夜宫的。”奚瑾萱知道两人身体无碍后,便声音清冷的直接问起了关键问题。
沈钰与楚棋也微微挺直了腰身,眸中微微带着了些精光。他们等的,就是这个问题。
“这个……”佰城摇着折扇的手停顿了一下,笑容有些讪讪,思索了片刻,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便又笑呵呵的朝着奚瑾萱道:“宫主,我看这件事情,还是由祁楼来说比较好,他说的肯定比我清楚。”
奚瑾萱清眸扫了佰城一眼,没有理会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淡淡的语音中带着宫主的威严,向祁楼道:“既然佰城如此说,那便由你来向本宫解释清楚。”
“是!”祁楼沉声应道,冷酷的面色上没有多少变化,语气沉稳肃然的道:“佰城找到我之后,我二人便一直在商议如何脱身,几次尝试过后都没有成功,不过有了一些眉目。”
祁楼顿了顿,接着稳声道:“接过东冥宫大门主周定突然到来,扰乱了我们的计划,还重伤了佰城的腿,我们不得不撤离,同时抵御着东冥宫的穷追不舍,情况开始渐渐对我们一方不利,这个时候……”
祁楼沉稳低沉的声音一直在缓缓叙说着,听着的奚瑾萱与沈钰,楚棋两人,却是面色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眼中也带起了精光。
“所有的过程,便是这些。”祁楼语气不变的回禀完毕,恭声向奚瑾萱说道。
祁楼的这一番话,将他与佰城这失去联系的几日,还有如何冲出东冥宫包围,回到夙夜宫的过程,简单而又清晰的全部禀报了来。
但是祁楼禀报完毕,奚瑾萱,还有坐下的沈钰,楚棋,就连佰城,都沉默了下来。面上带着凝重与思索之意。
“师傅怎么会知道你们在那里,又怎么会找到你们?”奚瑾萱沉默少倾,终于清冷的问出了声,清眸直直的盯着祁楼轮廓分明的俊脸。
师傅?能被奚瑾萱称为师傅的,这天下便只有一人,便是上任夙夜宫宫主,夙九空!消失多年,遍寻无果的夙九空,竟然出现在了祁楼与佰城那里,助祁楼与佰城安全归了来。
“属下不知。”祁楼恭敬的微微低头,冷酷的面色上满是认真与诚恳之色。
“我倒是问过师傅,但是师傅没有明说,只是说知道我们有危险,便过来了。”佰城在此时面色凝重的出了声。
“看来师傅这些年,一直也是在关注着我们几人的安全。”沈钰和煦的俊颜上带着复杂之意,温朗的眸子看着在座的几人,然后放在了奚瑾萱的面上。
奚瑾萱面色沉默,并没有回应沈钰的话语,停顿了几秒后,偏头看向佰城与祁楼,淡淡问道:“师傅可还好?”
这么多没见,奚瑾萱仍旧是清晰记得那人伟岸的,超凡脱俗,不可一世的高大身影。
“还好,还好,师傅看起来比离开时没有很大区别,就是老了一些。”佰城连连点头,露出笑意的看着几人说道。
大厅中,再一次的有了些沉默。奚瑾萱为首的几人,在此时,似乎都在想着那个男人,想着那个男人老了,会是什么样子。
“师傅为什么不回来见我们?”楚棋妖艳的桃花眼中闪过困惑之意,朝着祁楼与佰城问道。
师傅这许多年没有露面,如今却在祁楼与佰城遇到危机时候及时出手相助,证明师傅也一直在看着他们。那便也一定知道他们这些年一直在找寻他的踪迹,那师傅为什么不回夙夜宫?
“不知道。”祁楼沉声的回了一句,轻轻的摇了摇肃然的头颅,冷肃又低沉的道:“我同佰城请求过师傅,不过被师傅拒绝了,师傅说,他还有事要做。”
“师傅什么都没有说。”祁楼冷冽的眸子同沈钰对视上,面容冰冷,没有什么表情的摇了摇头。
看来祁楼也同佰城一样,什么都没有问出来。楚棋握了握掌心,心中各种思绪闪过,不过并理不出什么头绪。
“你们可知师傅去了哪里?”一直淡淡听着的奚瑾萱,在此时淡然的开了口,清眸扫向了祁楼与佰城两人。
“回宫主,”祁楼冷酷的面色上带着敬意,沉声向奚瑾萱道:“属下无能,师傅将我二人带离出云腾国范围后,便再次消失了踪影,我与佰城,都不知师傅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