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亲有点黑啊。
抽空见着姥娘一定告状。
吃过晚饭,文霞抱着奶团子去洗澡,骆听雨学完最后一个拼音,就见老父亲摸出一本全新的‘教学本’,翻开来,她一眼就看到了本子中间写的:‘骆听雨是个好宝宝’,上头还标注了拼音。
其他的还有几个称呼和大写的一到十。
也不是一上来就学‘骆听雨是个好宝宝’,骆常庆开始教她‘一’的拼音。
先拆开让她读,顺便加深复习,指着‘y’和‘i’,骆听雨准确读出它们的发音后,骆常庆清了清嗓子,道:“咳,跟我读y、i——‘yi’。”
说着话,他把落下的音调在空白处加上。
骆听雨跟着读。
“二的拼音是不是看着很熟悉啊?九九刚才复习过一遍对不对?”骆常庆指着‘er’,问道。
骆听雨点点头,听老父亲接着说:“但是用在拼音里,咱们要加上声调。”他一边写,一边讲解发音,“声调一共有四声,你看咱们之前学的字母‘a’,如果加上声调就是这样的,ā、á、ǎ、à……”
“字母上头加一横,发平音,加在‘a’上,就是‘ā——’。”
骆听雨张口:“ā——”
“九九真棒,看到第二声的符号了吗?这个读‘á’,发音要短促,声音上扬‘á’,就像九九平时有不明白的,会问爸爸妈妈:啥?,这个‘啥’里就有‘á’这个音……”骆常庆语气缓慢,边讲边关注闺女的神情,怕她听不懂。
骆听雨瞥了眼老父亲,心说虽然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吧,但总体来说还算挺会讲课,她乖乖配合:“á?”
东一榔头西一棒槌骆常庆总算把声调讲完,带着闺女复习了一遍,继续教她学拼法。
于是,今天晚上的骆听雨又学了大写的一到十,还学会了它们的拼法。
但还是没学到‘骆听雨是个好宝宝’。
骆常庆觉得闺女今晚学的有点多,怕继续教下去她记不住,再产生厌学就得不偿失了,最后手松的直接给了两朵小花,还让文霞给她找了个盒子,他用铅笔写上‘存钱罐’,想了想又加了拼音,郑重其事的告诉闺女:她有自己的存钱罐啦!
存了两朵小红花的骆听雨:……好富有!
“明天再赚一朵,就能换零食了。”骆常庆鼓励的摸摸闺女的小脑袋,替她充满了期待。
骆听雨确实充满了期待,钙奶饼干就是比后来的好吃。
三朵小红花才换一片,她决定明天换的时候跟老爸好好谈谈。
——不过老爸是怎么知道小红花这种东西的?
她记得上一世读育红班时根本没有这么丰富的鼓励方式,育红班就在村西头,一个老师,一间教室,从中间分开,这边是大班,那边是小班。
好像大班加小班总共读一年就上一年级了。
管理也不算特别严格,骆言都没上满一年,上了两个月还是三个月来着,就直接上的小学。
学校那边也拒绝过,主要是怕骆言基础没学完,跟不上进度,爸妈坚持,学校那边就收了,结果第一次考试骆言就考了全班第三。
可能津店那边的幼儿园有。
上次听爸妈谈要去搬去津店住的事,老父亲倒是提过想让她去津店上学,说那边的教育水平比村里小学高,还有少年宫……
骆听雨还感叹,津店的少年宫这时候就有了?
可能老爸去考察过,借鉴了人家的奖励方式吧!
她也没再纠结,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怎么说服爸妈三朵小红花换三片钙奶饼干。
现在也没别的追求了,就朝着零食自由努力吧!
第二天她乖乖的把昨天学到内容读了出来,也没有读的太顺,挑几个字稍微顿着想了想才念出来。
拼音也是想一想再拼出来。
但老父亲也很满意,他也觉得昨天教的有点多了,闺女虽然磕磕绊绊的,但能全部读出来已经很棒了。
带着她复习了好几遍,开始教新的内容。
骆听雨一边尴尬的抠着脚指,一边跟着拼‘骆听雨是个好宝宝’,认识了‘爸爸’‘妈妈’这几个字和拼音,知道‘姥姥’就是‘外婆’,‘姥爷’跟‘外公’也是同一个人……
数字认到了30,加减法扩展到了20以内。
学到最后,她给自己增加了抓脑袋的动作,老父亲瞧着忙道:“是不是学累了?”
骆听雨怏怏的点点头,冲老父亲卖萌:“能领小红花了吗?”
这句话简直重重的砸在老父亲心上,那个成就感啊!!!
大手一挥,又给了两朵。
骆听雨开始讨价还价:“爸爸,你看桃酥这么大——”她用小手比划,“钙奶饼干才这么小,能不能一朵小花换一片钙奶饼干呀?”
骆常庆哈哈地笑,瞧着闺女认真的小脸,瞬间就答应了。
根本没啥原则性,要不上辈子能那么惯着她,宠的她光疯玩呢!
“再送一块蛋圆饼干。”骆听雨抱着老父亲的胳膊撒娇。
“好,哈哈哈哈……”满院子都是骆常庆开怀的笑声。
骆听雨晚上花掉三朵小花,吃了三块钙奶饼干外加一把蛋圆饼干,美的冒泡。
晚上文霞躺在床上扇着扇子,问自家男人:“你弄那个小花控制零食的方法我觉得没啥效果。”
骆常庆一怔,开始反思。
作者有话说:
骆常庆:他的小红花是不是白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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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hhhhhhhhh】
【女主可真能忍hhh
想起以前看过一个重生文,男主重生回七岁,得瑟自己的“天才”,结果家里人真的把他当天才培养,从此童年挣扎在学海无涯中,最后上少年班读博投身科研,前世的糟心事完全不是一个境界】
【好浅的坑】
【有种回到幼儿园的感觉】
【笑死,根本没有用】
【撒花花】
【加油加油】
【撒花】
-完-
第25章
◎找院子◎
老天爷今年眷顾着劳动人民, 各家麦子收完打完,晒的也差不多了,才有场倾盆大雨落下来, 噼里啪啦, 干脆利落。
骆常庆今天就没再出门, 把编织袋底部的一角往里窝进去, 制成个简易雨衣, 顶在脑袋上, 先把南墙角的泥沟扒开,省的天井里积水,扒完泥沟满院子捡了一圈知了猴, 顺便清一清边边角角的杂草。
跟老娘再有隔阂, 也不能不管她,收拾完自己家, 披着编织袋出门,去老宅那边捅泥沟放积水。
廖春华去闺女家帮了几天忙也没吃上啥鱼肉,倒是累的回来躺了两天。
心里也越发后悔惹恼小儿子的事,一想到过几天两家一起交完她那份粮食, 就跟老二家彻底割开, 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在闺女家提了提这事,骆立春听着先黑一黑脸,她现在恨弟弟恨的要死, 没好气的骂了两句, 才不以为意地道:“那就还按以前呗,他钱也要了, 脾气也耍了, 还没完呐?”
“哪那么容易?”廖春华心里觉得小儿子不会答应。
可要是按另外一个方法, 不要粮食,让两家轮,她又不乐意在县城常住。那个家小的跟那啥似的,住着憋屈,哪比得上她这个大院子敞亮啊?
也不能让老大家的回来,现在虽然不咋待见她,可知道有她在,老大跟小峰小军才能吃上口热乎饭,衣服也有人洗。
真是咋想都不舒心。
这会儿瞧着小儿子从外头冒雨进来,忙堆起满脸笑,语气也难得热络:“常庆,你咋过来了?”
骆常庆瞧着天井里积水不算多,墙角的水沟堵的杂物少,水能流出去,他道:“看看水沟堵没堵啊。”
过去稍微扒拉扒拉,把墙角底下的水沟通开。
“没咋堵,我还寻思等不下了再去通开。”廖春华好几天没瞧着小孙子小孙女,心里多少有那么一点惦记,“俩孩子在家干啥呢?”
“玩呢,他俩不大点儿能干啥,就是瞎玩。”骆常庆扒完水沟,接着雨水洗手,看地上有几只知了猴在爬,过去捡起来。
廖春华想跟小儿子套套近乎,但娘俩实在没话说。
她生的这三个孩子,老大最贴心,从小就跟她贴心,极其孝顺,关键是‘顺’,她说啥老大也顺着她说,会哄她,听着就熨帖;闺女性子有点直,但拉家常娘俩能说到一块儿去,她要是不待见谁,闺女会陪她一起骂,跟闺女拉完呱心里可痛快了。
就最小的这个,闷出溜的,既不会顺着她说话,也不陪她一起骂街,现在倒好,一说话就噎她,一说话就噎她,也不怪她偏心老大跟闺女。
娶个媳妇儿更是,酸气。
这会儿骆常庆通完水沟就准备走,廖春华叫住了他:“常庆啊!”
到底是自个儿亲儿子,县城那个是他亲哥哥,小李庄是他亲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吵归吵闹归闹,不能真结了仇啊。
就闺女说那话,钱也得着了,脾气也耍了,他是老小,该服个软,重新把关系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