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贵宾病房的人正是羽西,他在门口听到他们的谈话,大家一看羽西胸前戴着的牌子,不仅大跌眼镜,一个小小的实习生,居然敢大言不惭看病?
首先是相雨的怒发冲冠,他觉得羽西挑战了他的极限,
汉城第一人民医院的实习生,也敢站出来抢他的镜头。
这不是张楠院长的问题吗?相雨狠狠地望着张楠,"给我一个答复,到底怎么回事?"
张楠院长环视了一下病房里站着的几个科室负责人,沉声说道,"哪个科室的?解决下。"
嵩皋也在,他是政治处的主任,汉城市领导的父亲住院,院长能放过表现的机会?
护士长,科室主任,主治医师都在,伫立成两排平杨柳聆听几位高层人物对话。
哪个也不敢随便插嘴,可羽西是嵩皋介绍进来的,他不站出来说不过去。
"张院长,是我们科室的,后来是我安排羽西去马主任的科室实习。"嵩皋说道,他知道这个特殊的场合,张院长不会大发雷霆,装斯文也得装。
"嵩主任,你的人你带走,别在这样的场合捣乱啊?"张楠院长说道。
嵩皋愤怒地瞪着羽西,"赶紧回科室,做大怨的!"
羽西说,"不用撵我,我会自己走的,不过临走前,听我说一说老爷子的病。"
相雨横眉冷目,不说话,几个科室主任在卖好,纷纷指责羽西不知天高地厚,人家省城医学专家在,你算哪根葱?
"就是我看呐,又是那个嵩皋的原因,要不谁给他单子,一个小实习医生也能看病?"
"对对对,依我分析,这小子八成是嵩皋主任的什么亲戚,没看,他飘了,有人做后盾,我也敢。"
"照我说呀,人不能看外表,说不准羽西真能医好李老爷子的病。"
叽叽喳喳声嘠的被李斌上级的一句话叫停,"既然羽西医生会看病,那就试一试吧,你说呢?相老师。"
葫芦瓢推给了相雨,李斌早就听人说过相雨在医学领域成绩斐然,病急乱投医叫羽西看看也不少什么?
相雨强按心中怒火,不冷不热地说,"领导,不是我老头子倚老卖老啊,你和张院长请我来的。
要是你们院的实习生都能给患者治病,那我这个专家下岗是必须了,你父亲的病,我就不再管了。"
李斌也是气不达一处来,再怎么我一个市领导的面子,你都不给?"我没别的意思,相老师,治病救人是你们医生的天职,还有攀比妒忌的必要?"李斌说道。
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领导发话,谁想撞枪口?羽西咳嗽了一声,"老爷子在五年前做过胆囊切除手术,胆在人体的功能大家都知道,它是很重要的一个器官,切除后没有了推陈出新的功能,胃对食物的吸收,也会被牵连。
因此,老爷子的胃不愿消化,最近吃过凉粉了吧?"
李斌想起来了,父亲确实三天前吃过一碗荞麦凉粉,冰凉的,老爷子吃了一碗呢。
吃完后,家里人也没注意,第二天就说腹疼,几个医学权威都看了说是胃糜烂,现在,羽西说的话该信还是不信?
张院长说,"你胡说八道什么?羽西,要是出了差池,你一个人担得起这个责任?"
羽西鄙夷地看了张院长一眼,"我对院长发誓,对病人和家属发誓,治不好老爷子的病,我滚出医院!"
嵩皋惊出一身冷汗,羽西是有很高的医术,但是病人不是普通患者,弄砸了连累一帮人。
"羽西……你想好了?再说话。"嵩皋提醒道,羽西哈哈一笑,"羽西向来好汉做事好汉当,与你们任何在场的人都无关,责任我担!"
李斌点了点头,"好!痛快,那我父亲的病,就交给你了。"
有了李斌的话,羽西勇往直前,他取出三十六枚银针,放在病人床头的桌子上,不卑不亢,解开了老爷子的衣衫。
所有的人都为他捏着一把汗,羽西却有条不紊,训练有素的把三十六枚银针,针针抵达穴位。
房间的气氛凝固了,十几双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羽西和老爷子,银针扎下去老爷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住院三天,不愿睁眼不乐吃东西,愁得李斌嘴角和舌头起了两个燎泡,政府的事儿太多压力山大,他又是孝子。
就在羽西为老爷子扎银针,门外进来两个人,李斌一看是妹妹李连芳,心里松了口气,妹妹妹夫来照顾父亲,他可以回单位看看,好几天没去了,正赶上夏季汛期,防水灾修护河堤大坝。
"哥,这么多人在?啊!羽西弟弟,你在给我爸爸治病?"李连芳惊呼道。
羽西全神贯注,在给老爷子下针,中医上写的明白,为患者针灸时,医生的心思意念不可游离,三十六枚银针,长短不一,但每一根银针肩负的使命不同。
穴位要绝对找准,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偏差,深了达不到果效,浅了更是如履薄冰,另外,银针在用之前必须经过消毒,消毒完之后才可注入药剂。
一般来说,外人看到的只是一根光秃秃的针,没有什么药粉药液,事实上师傅嵩山在铸就银针时,在针的底部设置了一只琵琶鹭。
寓意深远,琵琶鹭是健康吉祥的象征,而且琵琶鹭的脚蹼是双层,中间有一个空隙
就是用来盛药剂的,不过,每次装进去的药剂是有份量的,不可能随随便便摄入。
还有脚蹼的两层在中间地带又隔开了三个空间,各种药剂分量装入,用什么草药,脚蹼靠近腿的中间部位,有一个按钮,轻轻一按,所需要的药剂就随着脚蹼的空隙流到针尖。
这种设计是嵩山师傅耗费了三年时光,研制而成的,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莫西城,嵩山师傅是中医的领头羊,外行的人用肉眼是看不出,每一根银针上设置的盛药机关,因为它是纳米技术。
李斌指着李连芳和羽西说,"你……你们认识?"
李连芳笑吟吟地说,"对啊!我们在高铁列车上遇见的,哥,羽西的医术十分高明。"
"噢?何以见得?"李斌说道。
李连芳说,"羽西就在刚才用银针治好了我儿子得病,哥,你知道的小宝看过无数西医医生,都不见好转的。"
李斌看了眼外甥,活泼可爱的,原来灰暗的脸色也红扑扑的,看来是真的康复了。
"妹妹,你是亲身体验了,这就不会差。"李斌好像是如释重负。
羽西微笑不语,十分钟后,羽西拔下所有银针,大伙还想看羽西的笑话,不料老爷子嚷着饿了,自己坐了起来。
李斌眼珠子睁得如铜铃,"哎呀!太厉害了!羽西,羽西,太神奇了!快,妹妹快去给爸弄吃的。"
"且慢,病人虽然身体在恢复,有饿得反映,但是体内虚寒,建议来一杯温开水,半小时后,再吃流食。"羽西说道。
所有在场的人都像看了一场玄幻剧情,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一个实习医生,他甚至连西医大学的校门都没进去过,竟然凭着一根银针治好了病?
人群里沸腾了,议论纷纷,又像老鼠似的,一个个悄悄退出贵宾病房,生怕走晚了,被踩在脚底下。
而羽西更是惊愕,李连芳怎么喊床榻上的老头爸爸,喊领导哥哥?难道,他们是一家人?羽西摸着自己的脑壳,想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