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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绥自以为自己瞒得挺好,殊不知还是李寅帮着她掩护。
好几次,李寅都撞见了她欣喜的拉着侍女们讨论小孩子的衣物,每每只能无奈的避开。
阿绥也忍得辛苦,她是最想和李寅分享这个消息的,但为了给他惊喜,只能憋住了。
好不容易才熬到了除夕这日。
李寅一早去了西郊大营交代完事务,与众将领一起用过午膳,便正式放假了。
悦园也是早早的装扮了起来。
李寅穿过长长的回廊,因着他近来难得的面色和润,小厮们见此特地上前说了几句吉利话。
李寅大手一挥:赏!
回了屋,阿绥正在午憩,李寅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坐到榻旁,满足地看着阿绥,视线下移落到小腹上,目光更柔和了。
坐了会,便去了外室。
软榻上的小几上摆了两个小筐子,一筐子是特地打造的小金鱼,另一筐子里是缝制好的小荷包。
李寅拿在手中看了看,知道是阿绥用来打赏下人的。
知语上前把茶盅搁到小几上,恭敬的站在软塌前面。
“夫人午膳用得不多,只吃了小半碗的饭,喝了两碗鸡汤,不过午膳前一个时辰吃了碗面条。”知语垂着脑袋禀道。
李寅眉头微拧,冷声道:“可问过李修明?”
“婢子问过,李大夫说没有问题,少吃多餐也是可行的。”知语道。
“下去吧!”李寅颔首。
知语出门轻呼一口气,虽说娘子不让她们告诉郎主,但郎主太敏锐聪明了,她们哪里瞒的住郎主,这几日,就算郎主在军营里头,都会派人过来询问娘子的寝食。
如今这屋子里头怕是只有娘子不知道她有孕的事情已经被郎主发现了。
不过幸好今晚娘子就要告诉郎主了。
阿绥睡了一个多时辰,才转醒。
李寅坐在书案后看着兵书,听到动静,抬头看去。
阿绥穿着寝衣,娇嫩的面庞带着柔软的笑意,伸着胳膊:“要抱!”
李寅轻笑一声,起身过去,拿着一张毛毯裹住她,把她抱到怀里。
“睡饱了?肚子饿不饿?想吃些什么?”李寅轻轻她的额头,像是怕吓着她一般,声音轻柔。
阿绥被他如此温柔相待,突然不想瞒着他了,小手拉过他的大掌放到自己的小腹上:“夫君,宝宝说它想喝老鸭汤。”
李寅喉咙一紧,干涩的说不出话来。
便是提前知晓了,有了心理准备,心中的感动和高兴也不及亲耳听到她说出来半分。
就是怀里这样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娘子,竟然有了他们的孩子。
李寅在她唇边落下一吻,不含□□只有满满的感激:“谢谢阿绥!”
脑袋搁在她颈窝,呼吸打在她耳后,痒痒的。
阿绥偷偷抹掉眼泪,吸吸鼻子,笑着躲开:“小宝宝饿了!”
李寅笑着道:“小宝宝想喝老鸭汤,大宝宝呢?”
阿绥一愣,反应过来,大宝宝是她。
酡红着脸,害羞地躲开他的视线,软软地说道:“大宝宝想吃肉,糖醋肉。”
李寅帮她穿好衣服,送到净房,出门吩咐传膳。
不过等着膳食摆上后,阿绥又只用了几口便不吃了。
李寅也不逼着她多吃点,只吩咐厨房时时刻刻的开着火,食材也都要长备着,随时候着阿绥传膳。
除夕夜,幽州城会在城南放上千百只孔明灯为大周祈福。
阿绥很久之前就褚夫人听说了,只等着除夕夜去看,不过现在知道自己身子冻不得,便懂事的不再提。
晚上两人只象征性的用了两口晚宴,就把菜都赏下去了。
阿绥正要回屋沐浴休息。
李寅却吩咐知语去把她的大氅和帽子拿过来。
“要出门吗?”阿绥疑惑的问道。
李寅帮她带好帽子,系好大氅,紧紧的牵着她的手:“带你去看孔明灯。”
阿绥眼睛一亮,小脸儿闪着光:“可以吗?”
李寅不说话,只抱着她上了候在内院门口的轿辇。
阿绥心脏砰砰直跳,握着他的手不放开。
到了大门又换了马车,一路往城外走去。
城门口守备森严,见到李寅齐声问好:“见过大将军,将军夫人。”
李寅颔首示意飒风打赏,然后带着阿绥走上城墙。
上了城墙,不远处就是放孔明灯的空地,戌时一到,这些孔明灯就会点上蜡烛放到空中。
阿绥看着面前一片光亮,去年这个时候他带着她在邀月楼上看烟火。
今年是在幽州城墙上看孔明灯,不过不同的是,今年是她们一家三口。
“许愿。”李寅搂着她低声道。
阿绥赶忙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唇角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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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元日新春自是十分热闹。
难得有空闲,李寅陪着阿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还是怕她饿坏了,才把她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拖出来。
小娘子穿着喜气的石榴红云锦袄裙,捧着碗小口小口的抿着牛乳,乐呵呵地晃悠着小脚。
纱窗外,轻风站在庑廊下,禀道:“郎主,夫人,事情成了。”
阿绥瞪圆眼睛看像李寅,他也知道啦?
阿绥嘴巴周围沾了一圈的奶渍,像只小花猫似得。
李寅笑着拿着帕子帮她拭干净:“等你用完膳,咱们去看看。”
阿绥放下碗,挺挺小肚子:“吃饱了。”
李寅目光柔和地看了眼她平坦纤细的腰身,捉了她的小手擦了擦:“走吧!”
出了正屋,李寅带着她去了西厢房。
西厢房原是间空屋子,如今被用来摆些杂物。
轻风走在前面,率先进了西厢房,把摆在屋内的三只大箱子一一打开。
“有一箱是字画,还有两箱是古董瓷器。”轻风道。
阿绥便知道那些很值钱的古董是李寅吩咐拿回来的。
“这是登记册子和账本,按照登记册子上的物件来看,大部分的东西都已经不见了,这三箱是剩下的,现已全部拿回来了,变卖古董珠宝和房产的明细全在账本上,总计约十万两白银。”轻风把两样东西递给阿绥。
阿绥小脸憋得通红,心中陡然生气一股怒意和委屈,她这是拿了她阿耶的东西养着裴府全家吗?
李寅挥手示意轻风退下,搂着阿绥,顺着她的背脊。
“她这是偷。”阿绥环着李寅的腰,手指攥成小拳头,哽咽的说道。
李寅心疼极了,眼底隐约闪过一抹戾气:“所以我们让她还回来好不好?”
阿绥看着所剩无几的三个箱子,神色黯淡,她知道那些东西已经被变卖掉了,拿回来的怕是只有银子了。
李寅大掌包着她的拳头,慢慢抚平。
阿绥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不能生气,生气伤身,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宝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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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嬷嬷着急的进了寝室。
方望舒刚去老夫人那儿请安回来,脑袋被念叨得疼,正让侍女帮她揉按着额角。
杜嬷嬷面色凝重,让侍女下去,坐到她身侧:“娘子,大事不好了。”
方望舒睁开眼睛:“又怎么了?”
“娘子,库房里的东西都不见了!”杜嬷嬷害怕的说道。
“嬷嬷在开什么玩笑,那么都东西,岂会不见,前几日我们不才去看过吗?”方望舒细眉微蹙,有些不高兴。
“娘子,是姜家的东西,全都不见了。”杜嬷嬷急道。
方望舒脸色大变,看着杜嬷嬷认真的眼神,慌张地起身,从榻下抽出一只盒子,发现里面放着的账本册子不翼而飞了。
从脚底往上冒出一股凉气,跌坐在地上毛骨悚然地盯着空盒子。
“是她,一定是她做的。”方望舒完全慌了神,紧紧拉着杜嬷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