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真的手脚不干净,日后被人发现了,我们也可以说是王思怡自己带回来的男人。以她的放荡作风,有什么不可能?”
见许烁没有说话,司机又道。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我先去书房,他们完事了你记得把这个男人送得远点。”
房间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情欲的气息,许烁自己推动着轮椅,率先离开了。
“晚安姐,我是姜柠。”
看了一眼睡得迷迷糊糊的慕晚安,宋秉爵接起了她的手机,听到电话那头的女声如是说,走出了卧室:
“我是宋秉爵。你找她有什么事?”
“是宋先生啊……是这样的,今天一大早,陈氏夫妻就跑到我拍戏这边的酒店堵住我,磕头下跪什么的,就想让我撤诉、原谅陈欣娆。我想知道,现在是不是到了该放了她了的时候了?”
近期平稳发展的姜柠出现在大众眼里的频率多了起来,她也算是放下曝光度极高的一位小花,遇到这样的事情了可能对她的形象不太好。
“是我让他们去找你的。至于到底要不要放过陈欣娆,你可以让他们去找你的‘父亲’。”
据说陈氏夫妻手上现在掌握着一座污染极大的矿山,而这位新上任的姜书记对环境保护问题看得很重……宋秉爵嘴角扬起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他一只手插进裤兜里: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是,如果他们再来,我就这么打发走。”
心思活泛如同姜柠,自然明白他的深意,便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下来。
结束通话之后,他回到卧室里,躺在床上的女人缩成了一团,睡得正熟,白皙的脸上有一抹病态的殷红,看起来却极为动人。
“晚晚、晚晚……”
他探过手去,才发现她额头上的温度很高,难怪刚才她的手机响了都没听到,他赶紧让在楼下忙活的黎叔叫了家庭医生过来。
“三十九点五度,发高烧了。”
医生看了眼温度计,甩了甩,然后从自己的医药箱里找出了几瓶药,把剂量用法都一一交代了,这才离开。
“体质还是这么差。”
忍不住叹了口气,宋秉爵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坐起身来,然后从黎叔手里接过冲泡好的药,先是叫了她的名字,却怎么叫也叫不醒,他只能捏着她的下巴,一送一仰,又用帕子贴着她的下巴防止药汤撒出来。
如是反复几次,他才把一杯药灌进去了,她喝完药之后,脸都皱成了一团,拼命地往他怀里钻,黎叔都看得有些好笑:
“夫人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我有时候倒是宁愿她是个孩子。”
闻言,他垂下头看着安心地躺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叹了口气:
“要是时时刻刻都能这么乖就好了。”
想到这次她帮助林未海脱逃的事情,他就忍不住扶住了额头,留下来的一堆麻烦,都还在等着他去处理,据最新的消息来看,林未海……又被抓回来了?
尽管再不舍,他也只能把她小心翼翼地塞到了被子里,给她捂好之后,带着黎叔离开了房间。
“……病人左腿小腿骨折,但是并不严重,她现在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大约两三个月后就能好起来。”
已经完成手术的医生扯下了口罩,对在手术室外等候已久的男人道:
“虽然说已经用了国外空运回来的精钢,但是平时还是要多加注意,看护的人要特别小心,前面是不能让她左腿受力的。等到医院复查之后,我们会相应地安排一些锻炼。”
“有劳医生了。”
对着医生点点头,谢宁走到被推出来的女孩子旁边,她素净的脸上一片惨白,似乎下一秒就要离他而去了,他盯着她面无血色的脸看了许久,留下了高在这里盯着,就先离开了。
“看来宋先生还真是毫无心理负担啊。”
看了一眼手持一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的宋秉爵,谢宁站在他的身侧,他向来温和的脸上此刻尽是冰冷:
“你的女人可是精心策划了一出好戏,如果不是我察觉到了,只怕林未海真的就已经消失在人海中了。”
“通过这件事,你难道不是应该清楚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语气淡淡地道,宋秉爵脸上并无丝毫愧疚之意,他甚至轻轻晃起了手上的红酒,“强取豪夺只会把林未海推得越来越远,我建议你还不如采取柔和一点的手段。”
“我该怎么做,轮不到你来提醒我。”
瞟了一眼面前的人,谢宁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他沉声道:
“比起我来,宋先生的所谓的怀柔政策,屁股也没祈祷什么积极作用,不然她怎么会背着你做这件事?”
“起码现在她的人已经是我的了。不久之后,我相信,她的心也会完完全全属于我。”
看了一眼满脸郁郁的谢宁,宋秉爵的话里有着轻微的得意:
“一味地用强只会把人从你身边推走。你确定要看着她投向别人的怀抱?”
“听起来宋先生好像挺有经验。”
讽刺了他一句,谢宁心中却仍旧意难平,他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决定说点其他的来缓和自己的心情:
“你家的老头子前两天似乎又在遗嘱里面动了手脚,我父亲去了一趟法国,据说是条款有了限制条件。至于具体是什么,我现在也没弄清楚。我倒还是第一次见到防儿子跟防贼一样的父亲。”
“他当然要防着我。”
喝了一口红酒,宋秉爵脸上有着奇异的笑容:
“他一手打下了宋家如今的基业,没想到短短时间里就真的易了主。他曾经的权威到现在已经不值一提。你说,他会甘心吗?”
“比起我的危机,你应该更加关注你的那位好大哥。”
瞟了谢宁一眼,宋秉爵想起了手下给自己传来的消息:
“你那个偏心的母亲似乎又原谅了他,最近跟孟夫人一起打牌的时候说了,小儿子年轻又有能力,以后不必担心他。唯一值得她发愁的就是不学无术的长子,她正鼓足了劲想要在你父亲那里多替你大哥争取一些东西。”
“如果是钱财,随她怎么分。”
想到自己的母亲,谢宁眼中微微闪烁了一下,旁人家庭里都是更喜欢有能力有才干的孩子,偏偏他母亲拼了命地维护着谢森。
“你的大哥未免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谢家是宋家法律上的支援,政法世家的谢家门下培养出了不少名满全国的律政精英,因此宋秉爵和谢宁老早就认识了,两人虽然不在同一领悟,却因为家庭背景颇深些惺惺相惜:
“你最好是通知你家的老头子吧,他最近跟俄罗斯那边的毒贩碰上头了。应该是要在场子里面出售。”
“……”
这个消息不亚于一记惊天巨雷,谢宁蹙紧了眉头,看向宋秉爵:
“消息是否可靠?”
“可靠。”
想到蠢钝如猪的谢森,宋秉爵忍不住冷冷一笑,“你的大哥可是知法犯法,他要卖的,是‘美金’(高纯度海-洛因)。这件事要是捅出去了,你们谢家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救不了他。”
“我知道。”
律师行业的谢宁自然知道后果是什么,握住高脚杯的手都紧了紧,“我知道他素来胆子大,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敢把手往这上面伸!”
“你更应该想的是,谢森并不是不懂法的人,他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做这种事?”
看了表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的谢宁,宋秉爵唇角微微上扬,“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可不是为了让你来展现你们兄弟情深的。”
“你的意思是,谢森也沾上毒了?”
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谢宁心里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侧头看着眼前心思深沉至极的男人:
“你今天的提醒,我先谢过了。”
说完,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先离开了。
宋秉爵冷峻的脸上也浮起了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神情,谢家是他势必要收归怀中的一股势力,与其费力不讨好地去和谢家那几位冥顽不化的老头子打交道,还不如扶持谢宁上位……
喝完杯中的红酒,他驱车回到了宋宅,黎叔立马迎了上来,低声道:
“夫人已经退烧了,先生您看?”
“我上去看看她。”
他正要把林未海又被抓回来的消息告诉她,这件事她迟早都会知道,自己瞒着她也毫无意义。
说完,他推开卧室的门,慕晚安正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够了几次都没有拿到手。他走过去,端着杯子递到她的唇边,她看了看他,似乎是在确认他没有生气,这才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晚晚,我想,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
她喝完水之后,宋秉爵脸上露出了几分为难的表情,似乎是在斟酌该如何跟她说。
“你说吧,无论什么消息我都能接受。”
还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慕晚安不禁十分疑惑,她轻声问道:
“究竟发什么了事情?你的表情怎么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