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苗伟的叙述,冯德龙当时在现场并没有参与,全程都在观看。苗伟说完以后,冯德龙急忙解释:“我当时也没有办法,这,这人就,就这么死了,我也害怕啊!我怕下一个死的就是我!”
冯德龙情绪突然转变,原本冷静的他,变得惊慌失措。王建国急忙问道:“为什么当天不说!”
冯德龙低下头说:“董事长有交代,我要是说了,全家可能都没命了!”冯德龙说话的样子好像鹌鹑一般。
刘一问:“马国良是什么时候走的?”
“好像跟我们一起走的,但是董事长好像还给了他五万块钱!”冯德龙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刘一接着问:“你最后一次看见他是什么时候?”
冯德龙急忙说:“那天晚上就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之后我也问过老板,不过给我的答案都是已经处理完了,让我少管这些事。”冯德龙好像一提到吴广杰就好像见了阎王一样,害怕的要死。
“如果你能找到他,我还是希望你能提供他的联系方式。”刘一再次提醒冯德龙问题的严重性。
冯德龙先瞅了一眼刘一,又看了一眼王建国,他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再隐瞒下去了。他急忙用桌板上的笔和纸写出了两个联系方式,“这两个都是我们董事长的,但是我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其他的联系方式!”冯德龙提供完信息后,有说:”你们现在抓他还有希望,我能全力配合警方,我能全力配合!”
冯德龙态度大变,刘一感觉这次他是真诚的。冯德龙被许伟带到另一个审讯室继续审问,刘一计划让李氏兄弟和苗伟当面对质,这样可以再次确认两伙人到底有没有关系。
王建国小声问道:“小刘这样不浪费时间吗?我感觉李氏兄弟应该没干什么吧?”刘一摇摇头回道:“刚开始我也这么感觉的,可是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们很可能是团伙作案,就像一条井然有序的生产链一样。”
王建国点了点头,好像明白了刘一的目的。
只见没多久,李氏兄弟再次回到了审讯室,此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许伟饿得肚子咕咕直叫,但是审讯工作尚未完成,只能忍着点。
刘一先开始问:“你们都认识,将马家铺子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再说一说,这是最后的机会!”刘一尽量将心里压力施加到最强,这样可以从这三个人的内心找到线索。
先开口的还是苗伟,他表现的很积极。苗伟说:“我一直在工地,对工地的事情比较了解,我先说吧!”可是他说了一流三灶,全都没有说到重点上,而李氏兄弟最后也没有说出来什么,都是之前审问的时候说过的。
这个过程令刘一最终确定,这三人都只是案件的一部分,都只是处理者。
最后,刘一将抛尸的男子照片投放在了大屏幕上,而另一个审讯室,冯德龙也看见了这名男子。
苗伟一眼就认出了来了,赶紧喊道:“这不是胡壮嘛!董事长的狗腿!经常在工地里面耀武扬威!”苗伟口中的胡壮是吴广杰的外乡亲戚。苗伟在工地的时候差点语气发生口角。
而李氏兄弟同样认出胡壮,李宇先说:“这几伙来过我们油罐厂,当时我们没让他进来,结果这家伙开始对我们骂骂咧咧的,你看看他那样。”屏幕上的头像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这三人却都能认出来,看来他们之间还是有仇恨的。
王建国问道:“你们谁知道胡壮的联系方式,或者住址!”
三人一起摇摇头,这时许伟从另一个审讯室跑了过来,急忙说:“师傅,师傅!冯德龙知道胡壮在哪里!”警方调取了监控,而且确定了胡壮的居住地点,但是并没有在这个地方找到他。
王建国发现冯德龙提供的这条线索还是很有价值的,他所提供的地址与之前调查到的地址并不同,正好在马家铺子不远的一处外环小区。
许伟小声的在王建国耳边说:“师傅,这个地方好像没人住吧!也快搬迁了!”王建国心想,现在可以实施抓捕了。许伟立即行动,分分钟不敢耽搁。
刘一并没有跟着去,而是一直在监控视频前再次确定胡壮的行迹。马博行说:“这个胡壮很狡猾,只见他回到这里的时候一直没有下来,我感觉可能出来的时候避开了监控器。”
刘一见胡壮自从进入该小区后,确实没有出来。但是他却发现昨日晚,胡壮突然出现在了东上地产的门口,然后徘徊了一会,又打车去了冯德龙提供的住所。
刘一说:“胡壮的第一个住所位置靠里侧,而且这个位置没有监控,他完全可以翻墙出去,你看这里!”刘一指着视频的监控录像,胡壮离开小区后,又出现了三环的一个街道上。
“我们可以确定胡壮最终就是来到了这里,所以伟哥的目标是对的。我也是刚刚才查到,这家伙真是太鬼道了!”马博行感觉案件要接近尾声。但是刘一心里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可能是长时间破案造成的阴影,自己开始变得不怎么乐观了。
许伟赶到胡壮现在的住所时,周边寂静得吓人,他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从不远处,还能看见几个人家生火做饭。原来这里快搬迁了。已经停水停电有一阵了。
许伟让两名刑警从侧面进行搜捕,冯德龙也不知道胡壮具体住的位置。只是有一次他送过胡壮来过这里,当时冯德龙还有点惊讶,问了一嘴胡壮,这里难道是他家。胡壮点头说是他父母留给他的。
许伟走到见对面四楼的阳台突然闪过一个身影,他立马就冲了上去。几个刑警也跟了上去。尚未等许伟靠近这扇门,里面突然响起了枪声。许伟大喊道:“大家小心!”
一声枪响后,里面突然安静下来了。许伟尝试着靠近胡壮的家门。他见里面没有声音,当机立断地开了一枪,直接命中了门锁。当门打开的时候,许伟惊呆了。
胡壮竟然开枪自杀了。许伟见屋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生活物品。在胡壮的家中还搜到了少许的毒品,最重要的线索就是他的手机。许伟赶紧给王建国打电话说:“师傅!胡壮开枪自杀了,不过翻看他手机的通话记录我发现,今天早上他给吴广杰打过电话。”
王建国正为联系不上吴广杰而犯愁,他交代许伟好好搜集现场。王建国挂断电话以后,又接到了张杰的电话。
张杰已经调查到了苗伟和苗静的关系。苗静跟苗伟并不是亲生父女关系,而且苗伟也没有结过婚,但是有村民反应,有一年见苗伟带回来一个小女孩,全身脏兮兮的。村民问过苗伟。他就说是捡的孩子,想给自己积德,孩子在村里生活不到一个月就跟着苗伟到外地打工了。
王建国问道:“苗静应该就是那个女孩,村里的人有没有说到什么特殊线索的!”
没过多久,许伟和其他刑警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许伟赶紧走进了会议室,先喝了一口水,说:“真是倒霉,原本以为能抓条大鱼,结果这家伙竟然!”许伟明显很失望。
“伟哥,别灰心,现场的打手肯定不止他一个,而且凶手既然想杀人灭口,下一个受害者我感觉不是苗伟,就是冯德龙!”刘一说。
下午三点左右,王建国等人一起坐在会议室里开始商讨案情。刘一重新将案情整理了一下,“我们调查方向没有错,但是有一点现在成了疑点!”
“什么疑点?小刘!”王建国急忙问道。
“就是第二个受害人的身份,经过这么久的调查,暂时我们并不知道第二个受害人的身份,而且我感觉苗静应该知道这里面的事情。”
“苗静?她怎么会知道?”许伟惊讶道。
“小伟,这点小刘说的对,刚才你不在,我们对苗静的银行信息进行了核对。苗静出了领取了马国良的搬迁款以外,还与苗伟有过金钱来往。最可疑的是,她名下一共有八张银行卡,其中四张银行卡都跟吴广杰有关系!”
“师傅,难道这个苗静还跟吴广杰有一腿?”许伟目瞪口呆道。
“很有可能,因为吴广杰现在处于失踪状态,我们无法确定!”王建国说。
“王哥,苗静很有可能是帮凶。还有就是他现在的男朋友,很可疑,这里面并非是单纯的搬迁款补偿问题。”刘一右手中的笔一直在纸上滑来滑去。
“什么?有这么复杂吗?”许伟忙了一天,全身无力,已经瘫倒在桌子上。
“可能很复杂。我们开始假设一下。比方说,有人利用苗静杀人的话,我们就很难察觉!”刘一说。
“小刘,你是说,有人指使苗静杀人?”王建国紧张地站了起来。
“是的,而且我怀疑,这个马勇林已经死了。如果可以确定第二个受害人的身份,我们就有希望破案了!”
“王组,有情况!有人来认人!”马博行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