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豆豆!
但现在的他根本就不是小孩的模样,准确来说,他现在有大人的身高,脸却还是以前的,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睛是正常的,根本不像以前那样。
“你到底是谁?”我意识到不对劲儿,本能得退后了一步。
但就在这时,皮肤突然传来了刺痒的感觉,我猛地抬起头,发现头顶的雕像竟然慢慢垂下了很多黑色类似头发的东西。
我想要立刻拨开逃跑,可是我才推开一波,就很快有另一堆缠了上来。
它们就像有意识一样,紧紧得绕着我,一圈又一圈……
豆豆悠悠得走到我身前,当着我的面,继续撕扯身上剩余的白色布条,优哉游哉的,缓慢且优雅。
我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看着他的皮肤渐渐裸、露了出来,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伤疤。
可以说,就像是一条条蜈蚣在上面爬似的,一块好肉都没有。
我被吓得向后退,可是头发禁锢着我,根本动弹不得!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忍不住吼了出来,“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你总是又要抓着我不放!”
听到我的话,豆豆立刻笑了,只不过这次他的声音不再是小孩儿,而是有着中年人的雄浑,“因为,你该死。”
“什么?”我不明白。
他却朝着那些供拜的女人看了一眼,“就差一步,我就能恢复了,安然,你欠了我的,欠了小刻的,该还回来了。”
“小刻?你是说吕刻?”我感觉自己就快抓住了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跟吕刻的事,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危均,记住我叫危均,因为这个名字是你的终结。”男人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又笑了,掐住我的下巴,告诉我,等我成为献祭的最后一道,就会把一切都想起来。
可我根本不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东西。
我放弃了挣扎,却还是有些不甘心,“这件事跟吕刻无关,对不对?”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我想到的会是他。
可我没有办法啊,之前那些监狱的女人伤了我,吕刻说去杀了她们,现在那些女人的魂魄都在这里,而且,我在昏迷前,吕刻是在的。
“他从一开始,就没爱过你。”危均说完这句话,就开始从身上的背囊抽布条,“你连个替代品,都算不上。”
“我不信,他不可能伤害我,吕刻不可能这样做!”我告诉自己不能哭,告诉自己要相信他。
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他才会丢下我,或者有什么苦衷,他对我,不是假的!
“不是,不是啊。”我的嗓音因为抽泣颤抖起来,“你把吕刻怎么了,把他怎么了……”
危均凑近我,笑得开怀,“痛苦么?如果他知道你因为他疼,应该会高兴,不过,我不会让他知道的。安然,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如果我心情好,可能会帮你转达。”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火烧云把天染红了一半,好像只要彻底染红,就是我该死的时候。
“你可以放过依依的魂魄么?”我以为自己会恐惧,但这会心里却有种被掏空的感觉。
他没有一口回绝,而是跟我说,依依本来不用死,但我越是看重的人,他越不会放过,所以杀了她来凑数。如果我可以求他,他会好好考虑一下,毕竟这种愿意为朋友牺牲的女孩儿,太少见了,他挺喜欢的。
“我求你,放了她。”我恳切得看着危均。
可是他却突然吼了一声,“你这是求人的态度么?我要你跪下。”
话落,抓着我双腿的头发猛地松开了。
“我求你!”我闭着眼睛跪在了他面前,“放过她,我的命给你,魂魄给你,可以了么。”
“没骨气。”危均淡淡得抛出这三个字,又向旁边指了指,“你答应得太轻松,我感觉一点挑战性都没有,不如。”
他附在我耳边说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卓悦么?我想知道,你愿意为朋友背叛他么。”
危均喊了一声周峰的名字,让他把我送进幻房,里面有很多美男,不同类型的,我可以随便挑一个。
我咬着唇想要拒绝,可话到嘴边又出不去了,依依出事的话,魂魄就不剩了……
“如果你出尔反尔呢,我凭什么相信你会放了她。”
听到我的话,危均嘲讽得勾了勾嘴角,“看来,你已经做了选择。”
“我没有!”眼泪仿佛没有流干的时候,“你为什么非要跟我过不去,我根本不认识你,我……”
“哭得真难听。周峰,把她给我拉进去,你也可以加入,反正剩一口气就行。”危均刚发号了示令,周峰就迫不及待得抱我了,他力气大的出奇,不管我怎么挣扎,一丁点都挪不动。
他拖着我,越来越靠近那间屋子,我越来越绝望,甚至起了咬舌自杀的念头。
可就在这时,身后的周峰发出了特别温柔的声音,“别哭,我的小孩子。”
我猛地愣住了,这个称呼,只有卓悦会叫的,难道是他来了……
“是我。”他轻轻在我耳边说道。
一瞬间,狂喜、震惊席卷了过来,我知道是他来了。
就算他顶着周峰的皮囊,用着周峰的嗓音,可我就是知道,是卓悦,那种感觉,那种把我溺死的温柔,我不会认错。
这会我很想扑进他怀里,但又害怕露出什么破绽,只能假装害怕,继续大吼大叫。
当我们进了那间屋子后,我发现里面的男人都已经躺下了,只有夜凉悠哉得坐在中间,不对,旁边昏迷的还有一个夜凉。
“这是怎么回事?”我忍不住退了一步,紧紧捏住了卓悦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