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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陈窦决战

历史上李二之所以能在虎牢关外生擒窦建德,真的是李二的运气好到了不能再好,也是窦建德的点子背到了无法再背!

不错,无论政治权谋和军事,窦建德是都差着李二一大截,虎牢关大战时,李二的间谍都能把假情报直接送到窦建德的面前伪报军情;一直没见过真正强敌的窦军士卒在战斗力方面,也确实要逊色于正处上升期的唐军士卒不少。此外,窦建德还在决战前被李二凭借虎牢关坚城挡住了一个多月,被李二拖成了疲兵,也在几次攻城战中自行损耗了不少实力,最后决战时,窦建德还犯了列阵时间过长的错误,导致士卒饥饿劳累体力下降,然后还出现了争抢饮水导致军队自行混乱的情况。

但即便如此,当时的窦军主力在李二军面前绝非没有还手之力,如果不是出现了那件硬币落地后立起的奇事,兵力占据优势的窦军主力就算输也不会败得那么惨!

然而,李二随手抛出那枚硬币,在落地后却奇迹般的竖立不倒!李二军出击时,正好赶上了土包子窦建德摆皇帝威风,正午时分还开朝会讨论军情,李二军发起突击冲锋时,窦建德本想亲自率领骑兵迎击,可是他麾下那帮比猪还蠢的文武官员,竟然反而冲向他把他团团包围,生生拉住了窦建德的双手,窦建德手里空有满把王炸却没有出牌机会!再到窦建德把这些蠢货部下赶走时,李二的玄甲骑兵已经冲到了面前,窦建德也就永远没有了领兵迎击的机会,只能是赶紧带着蠢货部下向牛口败退,然后还在混乱中自行坠马,自己率在唐军白士让和杨武威面前,豆进牛口,白白让李二拣了这个比天还大的便宜!

陈丧良很清楚自己没有李二这样的好运气,所以才在战前耍了无数花样尽可能削弱敌人,也早早就做好了迎接一场苦战恶战的心理准备。结果证明陈丧良也确实没有这样的运气,窦建德在这个历史轨道上并没有摆皇帝架子开朝会,听到虎牢关城内突然传出的嘹亮军歌声中,窦军文武慌忙叫醒了窦建德,窦建德断定这是隋军的出击征兆,也马上下旨让军队严整阵形,窦军将士也没象历史上那样的自行混乱。

没有李二那样的强运,陈丧良就只能靠隋军将士的实力说话了,有节奏敲响的战鼓声中,虎牢关东门的吊桥缓缓落地,城门开启间,王伏宝率领的三千隋军步兵首先大步出城,接着是钱向民率领的隋军火炮队,然后是陈丧良亲自率领的报,秦琼率领的三千隋军骑兵,最后才是尉迟敬德罗士信贺延玉和史万宝率领的隋军步兵主力,两万四千多步骑军队在汜水西岸半里外呈品字形排开,互相挨得很紧,队形也相当密集,如同一支巨大箭头,直指窦军庞大军阵。

“人说陈贼善于用兵,依朕之见,不过如此嘛!”

站着御辇上仔细看了隋军主力的排列情况,窦建德哈哈大笑,对陈丧良的排兵布阵不屑一顾到了极点!——不过这也不奇怪,陈丧良这次是既没有布阵,也没有注意什么保护两翼,这样的兵力排列还根本无法做到军队轮换,步骑互相掩护,除了有利于全军冲锋突击,可以对窦军大阵的正面形成直接威胁外,再没有任何的可取之处。

大笑归大笑,好歹在战场上摸跌滚打了多年的窦建德还是没有任何的掉以轻心,立即下令前军收缩队形,以长盾居前刀枪居中和弓弩居后,加强正面防御力,准备先挡住隋军明摆着就要发起的冲锋突击。窦军前军依令收缩调整的同时,窦建德还琢磨是否出阵和陈丧良答上几句话,弥补一下上次因为李密捣乱没能和陈丧良见上一面的遗憾。

窦军前军调整的同时,隋军前军也稍稍有些异动,在两百名隋军步兵的推拉下,十门青铜火炮迅速越过步兵队列居前,在隋军阵前一字排开,掀开茅草伪装露出炮身,揭开防尘绸布露出炮口,黑黝黝的炮口也迅速对准了一里外已经迅速把队形收缩到了密集程度的窦军步兵,然后迅速装药填弹,准备开炮。

窦军将士挨过松树炮知道所谓的火炮射程不远,隔着里许路程绝打不到自己,所以都没怎么在意害怕。正在窦建德军中的郑军大将杨公卿和王行本见到隋军火炮突然出现,却是一起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冲到窦建德的御辇前大叫道:“陛下,快让你的前军冲锋,绝对不能让贼军开炮!绝对不能让贼军开炮!”

“为什么?”窦建德疑惑问道:“你们不是说,那种叫火炮的破玩意,最多只能在八十步内伤人么?”

“不!陈贼的火炮比我们的火炮厉害得多!”王行本赶紧解释道:“陈贼无耻狡诈,故意给了我叔父威力很小的假火炮,他藏着真火炮突然使出,就杀了我叔父一个措手不及!崤函道大战,陈贼就是用这种火炮大败我军!他的火炮,正好是密集阵形的克星啊!”

“轰隆!轰隆!轰隆!”

窦建德还在将信将疑的追问更加详细时,汜水西岸的隋军火炮已然先后开火,在很有数学天分的钱向民精心计算和调试射高下,十枚炮弹准确打进队形密集的窦军前军阵中,炮弹呼啸伤人杀敌,落地后弹起做布朗运动,继续砸死砸伤窦军士兵,窦军士兵手里能够抵挡强弓硬弩的坚固长盾也变成了纸糊泥捏一般的脆弱,一旦被砸中就马上洞穿粉碎,盾后的窦军士兵也是无一能够幸免,不是被巨力扭伤手臂,就是被直接砸得内脏粉碎,窦军的严整队形霎时东倒西歪,一片大乱。

见此情景,御辇上的窦建德难免是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根本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只在书信里听说过隋军火炮威力的杨公卿和王行本也是瞠目结舌,而更让杨王二人难以置信的还在后面,才只是转眼功夫,隋军火炮就已经再次齐射,第二次把炮弹轰进窦军阵中伤人杀敌,再次把窦军前军搅得一片大乱,同时也让其他的窦军队伍一片大哗,军心大惧。

这次不用杨公卿等人催促了,回过神来的窦建德马上就下令前军冲锋,阻止隋军继续开炮——这是个聪明的决定,站着让隋军这么轰下去,要不了多久窦军的士气就能被隋军火炮给直接轰光。

窦建德的这个聪明决定并没有立即收到效果,窦军前军冲锋间反扑间,不仅自行放弃了有序防御,也没能阻止隋军火炮的第三次齐射,火炮轰响间,炮弹继续落入窦军冲锋人群,窦军士卒恐慌避弹自行出现不少混乱。同时早已按捺不住的王伏宝也迫不及待的下令发起冲锋,迎头杀向正面冲来的窦军前军,并且以义无反顾之势前进,后发而先至,与范愿率领的窦军前军相撞于汜水河中。

惨烈的激战在河水之中展开,受命为骑兵打开冲锋道路的王伏宝身先士卒,率领着隋军步兵在齐胸深的河水中与窦军生死相搏,红着眼睛劈砍捅刺,个个都象疯了一样的拼命上前,尽一切力量把手中武器往窦军士兵身上招呼,强行把敌人拖入河水中扭打砸锤,鲜血迅速染红汜水河面,残肢首级也迅速飘满河面。

虽然窦军也做了顽强抵抗,但两军相逢始终还是勇者才能获胜,隋军这边是以少攻多,孤注一掷,将领士卒从上到下都是抱定了死战决心,同时还占着体力相对充足和身体状态相对良好的优势,窦军这边则是先被火炮轰乱了队形动摇了军心,又被毒辣阳光暴晒许久突然下到冰凉河水之中,难免会出现体力不支和手脚抽筋等生理反应。最后再加上居前开路的又是曾经的窦军头号勇将王伏宝,知道王伏宝厉害的窦军将士未战先怯,心理上首先处于了下风,所以厮杀才十来分钟时间,窦军前军就已经被王伏宝赶上了东岸,隋军将士乘势杀上浅滩继续猛冲猛打,把窦军杀得难以招架。

这时候,战事发展也出现了一个陈丧良在事前预料之外的小偏差,用三角定位法仔细测算了距离后,钱向民跑到陈丧良的面前,向陈丧良说道:“殿下,贼军旗阵,恰好在我军火炮的最大射程之内,下官请问,是否开炮轰击贼军旗阵?”

“有这好事?王世充难道没把我们火炮的最大射程告诉给窦建德?”

陈丧良一听乐了,再仔细一想又发现可能连王世充都不明白自军火炮的最大射程是多少,陈丧良就不再觉得奇怪,也立即向钱向民吩咐道:“开炮!尽情开炮!直到我叫停为止!我军冲锋后,你也可以继续轰击敌人两翼!”

钱向民欢天喜地的答应,屁颠屁颠的跑回火炮队中传令,而隋军火炮队的射高是钱向民早就已经调整好的,所以命令传达后,隋军火炮也在计划外第四次开火齐射,炮弹呼啸,直奔窦军旗阵而来。

最大射程当然已经无法保证炮弹精准度,所以十枚炮弹全都砸到了窦军旗阵的周围远处,仅仅只是砸死砸伤了一些窦建德的中军士兵,没有一枚炮弹能够砸到窦建德身边。但是这也已经足够了,看到附近士兵被炮弹砸死砸伤的惨样,窦建德还是脸色苍白的大吼起来,“陈贼火炮竟然能打这么远?杨公卿,王行本,你们之前为什么不告诉给我?!”

“我们也……,我们也不知道啊。”杨公卿和王行本同样脸色苍白,颤抖着说道:“我们如果能知道贼军火炮能打这么远,肯定早就向陛下你禀奏了。该死的陈贼,这么厉害的武器,难怪他舍不得分给我们。”

“陛下,这里太危险,请你速速后退!”齐善行在旁边赶紧提醒道。

窦建德有些为难,因为这时候他的帅旗后退,肯定会马上影响到军心,继而还有可能导致正在汜水岸旁激战的前军直接崩溃,所以窦建德无论如何都要掂量一下这个后果。然而就在窦建德犹豫的时候,炮声再响,隋军火炮的第五轮齐射再次袭来。而这一次,终于有一枚炮弹砸到窦建德的身旁近处,砸死了一名窦建德的侍卫。

“中军后撤一里!”窦建德下意识的大吼,早就被火炮吓慌了神的窦军中军听到旨意如蒙大赦,赶紧簇拥着窦建德的御辇和帅旗向后方撤退,窦建德身边的仪仗队和鼓锣队也赶紧跟上。

陈丧良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一声令下后,一千多名报将士整齐高喊‘窦建德已死’,听到这整齐呐喊声,又回头看到窦建德的帅旗确实在向后方撤退,正在与王伏宝激战的窦军前军顿时崩溃,从上到下都是争相回逃,王伏宝乘机全力追杀,成功完成陈丧良交代的开路任务。见此情景,陈丧良大喜过望,立即大吼道:“全军前进,淌过汜水!”

命令传达,两万多隋军将士一起小跑前进,在基本保证队形的情况下淌过汜水,而陈丧良也没等步兵全部过河,马上就拔刀,指住前方大吼道:“发旗号,擂战鼓!全军冲锋!目标,窦建德首级!”

旗号挥动,虎牢关东门上的战鼓全部疯狂擂响,隋军的总攻冲锋也就此展开,陈丧良率领报冲在最前面,秦琼率领轻骑兵居后跟上,然后是四路并进的隋军步兵,人加步马加鞭,呐喊着如同一支巨大的箭头,飞速插向正在撤退中的窦建德中军。

两翼的窦军步兵左右杀来,试图攻击隋军两翼阻止隋军冲锋,居前开路的王伏宝军则一分为二,左右迎向敌人,以少击多为骑兵争取冲锋时间。一千多报将士吼叫如雷,马不停蹄全速冲锋,迅速戳进败逃中的窦军前军溃军内部,砍杀着直冲而过,留下满地的尸体,然后又笔直砸进正在慌忙后撤中的窦军中军阵中,窦军中军慌忙密集队形拦截,却根本来不之不及,报骑兵奔袭如风,再次直接扎进窦军中军内部。

仿佛八年前那场雨战的再现,昏天黑地中,陈丧良所能看到的,除了身边左右的白色披风外,就只有漫天的沙土烟尘,还有远处那面高耸的窦字大旗,被木兰和报将士严密保护,陈丧良手里的马刀也根本没有沾血的机会,所以陈丧良唯一所能做的,也就是拍马去追窦建德的帅旗,还有不停的嚎叫吼叫,“杀!杀!杀了窦建德这个匹夫!结束这个该死的乱世!”

最为精良的防护给了报重骑最为强大的防御力,又累又渴又饿体力下降的窦军将士根本砍不开报骑兵的明光铠和马铠,在武装到了牙齿的报将士面前纯粹就是一群待宰羔羊,无法列阵,没有长盾和刀枪的娴熟配合,窦军将士也根本挡不住报骑兵的冲锋铁蹄,报铁骑在敌阵之中不断前进,不断冲向窦建德的帅旗所在,一点一点的努力拉近与窦建德的距离。

与此同时,隋军火炮还在不断开炮,不断轰击尚未参战的窦军两翼队列,秦琼率领的隋军骑兵也一直紧追在报队伍的背后,不断打开空间,掩护报的两翼,再然后是四路并进的隋军步兵主力,冲锋的脚步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一往无前的可怕气势也让窦军士卒暗暗心颤。

窦建德也在努力稳定中军,妄图稳住阵脚再发起反击,然而后面的报骑兵却象一群白色的饿狼一样,始终盯住他的帅旗不放,一直在厮杀着他的中军前进,根本就不给他喘息和调整的机会。别无选择之下,窦建德只能是放声大吼,“擂鼓!全军反冲锋!先缠住贼军再说!”

已经所剩不多的窦军战鼓在后撤中敲响,听到这鼓声,两翼和后方的窦军队伍也发起了冲锋,从前方和两翼一起冲向隋军诸路。窦建德这么做,固然会因为队形混乱的缘故而增加伤亡,也再没有彻底打败东征隋军的机会,但是至少可以缠住东征隋军,为窦建德自己赢得脱身机会。然而……

然而很可惜,窦建德严重高估了他的军心士气和士卒战斗力,也严重低估了隋军将士把他干掉的决心,受命反冲锋的窦军将士体力下降,军心不振,冲锋前进间速度远远不够,养足了体力的隋军各路将士却是士气如虹,红着眼睛只是拼命向前,那怕敌人已经冲到身旁也是一边交战一边前进,尉迟敬德和罗士信等隋军猛将更是在冲锋中身先士卒,挥舞马槊劈砸扫抡,凶猛得如同地狱恶鬼,杀得窦军将士是心惊胆战,纷纷左右躲闪,无人敢当其锋。

窦建德这么做还有一个危险后果,那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军队一旦崩溃,马上就会无法收拾,再也无法凝集成军和有效指挥,在集团冲锋的隋军将士再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而很不幸的是,窦军的局面正在向着这个危险方向飞速发展…………

新的爆炸声在窦军中军中响起,习惯在最后关头以火药瓶开路的报将士大量投出火药瓶,爆炸间窦军中军将士东倒西歪,队形更加混乱,报将士乘机发力加快冲锋,砍杀着敌人大步前进,居前开路的郭峰和陈祠二将如同两条下山猛虎,刀砍棍砸杀得窦军士卒鬼哭狼嚎,如同割麦子一样的在他们面前不断躺倒。而这时候,报的精忠报国大旗和陈丧良那面张牙舞爪的唐王大旗,距离窦建德的帅旗已经不到五十步。

没办法了,明知道这时候带头逃命只会让自军大败,士卒伤亡惨重到无法再惨重,但是为了自己的宝贵天子龙命,窦建德还是咬牙跳下了御辇,骑上御马拍马而逃,中军将士赶紧跟上,并且在没有了御辇仪仗和锣鼓号角等物的羁绊下,还逃得飞快。然而看到中军败退后,窦军也迅速的全军崩溃,将领士兵无一不是撒腿东逃,逃得一个比一个快,哭声喊声此起彼伏,惊天动地,“快跑啊!我们输了!我们输了!”

收获胜利果实的时刻终于到来,健步如飞的隋军将士只需要挥舞刀枪,就可以轻松砍杀已经自行放弃抵抗的窦军士兵,刀劈斧剁砍瓜切菜,想怎么杀敌就怎么杀敌,然而隋军将士这次最大的胜利果实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会导致这个残酷乱世长期持续下去的窦建德本人,所以不管是报骑兵还是步兵,全都只追击向一个方向,那就是窦建德的帅旗所在!

溃败逃亡间,窦建德军狼狈逃到了自军大营门前,但隋军随即跟进,疯狂砍杀着驱使窦军败兵前进,慌不择路的窦军败兵在大营门前自行践踏,推搡争夺入营道路,被踩成肉泥的尸体迅速铺满营门道路,尸体活人和伤兵很快填平护营壕沟,窦军败卒踏着尸体前进,撞翻鹿角推翻拒马,把栅栏践踏成木屑状态,高耸的营门箭楼也在窦军士卒的推挤下轰然倒地,砸进密集人群中,溅起满天血花。

隋军实在追得太紧,根本就不给窦军败军半点喘气的机会,在逃生的驱使下,窦军败逃士卒又扯倒了无数营帐,掀翻了无数的辎重粮车,更直接冲溃了留守营地的窦军后军,继而又扔下了庞大营地,踩着自家人的尸体亡命东逃,哭着喊着冲向牛渚口码头。

窦建德的帅旗早已被放弃,但是因为窦建德身上的金盔金甲和他的中军侍卫衣甲太过鲜明显眼的缘故,经验丰富的报将士一直都在追着他不放,从营地一直把他追击到了牛渚口码头。码头上的窦军败兵早已是人山人海,士卒争抢上船,当场压沉了无数小型船只,掉进黄河的窦军士卒在水中挣扎呼救,凄惨的叫喊声让人不忍听闻。

窦军将士根本就没有过河机会,心狠手辣的陈丧良对此早有准备,当年通济渠上的小水贼何二已经带着隋军战船冲到了牛渚口码头附近,虽说隋军黄河战船全是由民船改造而成,战斗力远不及正规水师——可他娘的窦军渡船连武装都没有!多少会打一些水战的何二一边指挥隋军将士放出火箭,点燃窦军渡船船帆,一边指挥水性娴熟的隋军将士下水凿船,以撞角猛撞满载败兵而迟缓难行的窦军渡船,肆意屠杀窦军士卒,很快就彻底切断了窦军的北逃道路。河面上被火箭引燃的窦军渡船浓烟,水里窦军士卒和尸体随波逐流,飘满滔滔黄水。

知道自己已经无法过河,窦建德只能是命令军队随自己继续向东逃命,然而混乱如麻中,失去了将领指挥的窦军士卒也根本没有几个人随他走,窦建德被迫无奈,只能是带着他的侍卫队伍向东逃命。结果这么一来,窦建德身边那些衣甲鲜明的侍卫,也就变成了一块块的吸铁石,引来了报铁骑的全力追击。

冲锋中,郭峰和陈祠两名报老将首先追上窦建德的侍卫队伍,本来郭峰和陈祠还以为马上又要有一场恶战,还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准备迎战,谁知窦建德的侍卫却远不及他的士兵那么忠诚——历史上也是这样,竟然惨叫着四处逃散,主动让出了郭峰和陈祠二将的冲锋道路。郭陈二将惊喜下直扑穿着显眼金甲的窦建德,窦建德回头看到大惊,赶紧吼叫他的侍卫保护他,然而他的侍卫却一个比一个贪生怕死,不但没有一个人愿意死战殿后,还纷纷从他身边逃散……

终于,陈祠第一个追上了窦建德,抡起沾满鲜血脑浆的熟铜棍就向窦建德横扫,知道大势已去的窦建德回头大吼,“别杀我,我可以让你富……!”

话还没有喊完,头也只回到了一半,陈祠手里的熟铁棍就已经砸在了窦建德的脸上,还不偏不倚正中窦建德的面门,砸得窦建德满脸开花五官变形,带着含糊不清的惨叫摔下战马,另一边的郭峰收马不及,战马的铁蹄又恰好踏中窦建德的面门,把窦建德本已经彻底变形的脸蛋踏成了稀烂…………

再然后,再当陈丧良拍马来到窦建德的尸体面前时,所能看到的,也就是一具根本无法辨别容貌的尸体了。亲自下马观察了许久,还检查了窦建德的衣甲上的汗水血迹,还有黄金甲的结扣情况,陈丧良还是无法辨别这究竟是不是窦建德的尸体,只能是疑惑的向郭峰和陈祠问道:“你们,确认他就是窦建德?会不会有人换了他的盔甲替他死?”

“这个……。”郭峰和陈祠擦着脸上汗水和血迹迟疑,全都摇头说道:“殿下恕罪,没办法确认。”

“贼杀的!”陈丧良重重一脚踢在窦建德尸体上,弯腰指着窦建德的尸体骂道:“匹夫!活着的时候没让我看到你的模样就算了,死了还偏偏死得满脸稀烂,让本王看不到你到底长什么丑样,还得让本王费力气分辨你到底是真是假!真该死!”

重新直起身来后,眺望着北面的滔滔黄河,陈丧良又在心里喃喃说道:“但愿是你,这该死的乱世,该结束了。”卒战斗力,也严重低估了隋军将士把他干掉的决心,受命反冲锋的窦军将士体力下降,军心不振,冲锋前进间速度远远不够,养足了体力的隋军各路将士却是士气如虹,红着眼睛只是拼命向前,那怕敌人已经冲到身旁也是一边交战一边前进,尉迟敬德和罗士信等隋军猛将更是在冲锋中身先士卒,挥舞马槊劈砸扫抡,凶猛得如同地狱恶鬼,杀得窦军将士是心惊胆战,纷纷左右躲闪,无人敢当其锋。

窦建德这么做还有一个危险后果,那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军队一旦崩溃,马上就会无法收拾,再也无法凝集成军和有效指挥,在集团冲锋的隋军将士再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而很不幸的是,窦军的局面正在向着这个危险方向飞速发展…………

新的爆炸声在窦军中军中响起,习惯在最后关头以火药瓶开路的报将士大量投出火药瓶,爆炸间窦军中军将士东倒西歪,队形更加混乱,报将士乘机发力加快冲锋,砍杀着敌人大步前进,居前开路的郭峰和陈祠二将如同两条下山猛虎,刀砍棍砸杀得窦军士卒鬼哭狼嚎,如同割麦子一样的在他们面前不断躺倒。而这时候,报的精忠报国大旗和陈丧良那面张牙舞爪的唐王大旗,距离窦建德的帅旗已经不到五十步。

没办法了,明知道这时候带头逃命只会让自军大败,士卒伤亡惨重到无法再惨重,但是为了自己的宝贵天子龙命,窦建德还是咬牙跳下了御辇,骑上御马拍马而逃,中军将士赶紧跟上,并且在没有了御辇仪仗和锣鼓号角等物的羁绊下,还逃得飞快。然而看到中军败退后,窦军也迅速的全军崩溃,将领士兵无一不是撒腿东逃,逃得一个比一个快,哭声喊声此起彼伏,惊天动地,“快跑啊!我们输了!我们输了!”

收获胜利果实的时刻终于到来,健步如飞的隋军将士只需要挥舞刀枪,就可以轻松砍杀已经自行放弃抵抗的窦军士兵,刀劈斧剁砍瓜切菜,想怎么杀敌就怎么杀敌,然而隋军将士这次最大的胜利果实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会导致这个残酷乱世长期持续下去的窦建德本人,所以不管是报骑兵还是步兵,全都只追击向一个方向,那就是窦建德的帅旗所在!

溃败逃亡间,窦建德军狼狈逃到了自军大营门前,但隋军随即跟进,疯狂砍杀着驱使窦军败兵前进,慌不择路的窦军败兵在大营门前自行践踏,推搡争夺入营道路,被踩成肉泥的尸体迅速铺满营门道路,尸体活人和伤兵很快填平护营壕沟,窦军败卒踏着尸体前进,撞翻鹿角推翻拒马,把栅栏践踏成木屑状态,高耸的营门箭楼也在窦军士卒的推挤下轰然倒地,砸进密集人群中,溅起满天血花。

隋军实在追得太紧,根本就不给窦军败军半点喘气的机会,在逃生的驱使下,窦军败逃士卒又扯倒了无数营帐,掀翻了无数的辎重粮车,更直接冲溃了留守营地的窦军后军,继而又扔下了庞大营地,踩着自家人的尸体亡命东逃,哭着喊着冲向牛渚口码头。

窦建德的帅旗早已被放弃,但是因为窦建德身上的金盔金甲和他的中军侍卫衣甲太过鲜明显眼的缘故,经验丰富的报将士一直都在追着他不放,从营地一直把他追击到了牛渚口码头。码头上的窦军败兵早已是人山人海,士卒争抢上船,当场压沉了无数小型船只,掉进黄河的窦军士卒在水中挣扎呼救,凄惨的叫喊声让人不忍听闻。

窦军将士根本就没有过河机会,心狠手辣的陈丧良对此早有准备,当年通济渠上的小水贼何二已经带着隋军战船冲到了牛渚口码头附近,虽说隋军黄河战船全是由民船改造而成,战斗力远不及正规水师——可他娘的窦军渡船连武装都没有!多少会打一些水战的何二一边指挥隋军将士放出火箭,点燃窦军渡船船帆,一边指挥水性娴熟的隋军将士下水凿船,以撞角猛撞满载败兵而迟缓难行的窦军渡船,肆意屠杀窦军士卒,很快就彻底切断了窦军的北逃道路。河面上被火箭引燃的窦军渡船浓烟,水里窦军士卒和尸体随波逐流,飘满滔滔黄水。

知道自己已经无法过河,窦建德只能是命令军队随自己继续向东逃命,然而混乱如麻中,失去了将领指挥的窦军士卒也根本没有几个人随他走,窦建德被迫无奈,只能是带着他的侍卫队伍向东逃命。结果这么一来,窦建德身边那些衣甲鲜明的侍卫,也就变成了一块块的吸铁石,引来了报铁骑的全力追击。

冲锋中,郭峰和陈祠两名报老将首先追上窦建德的侍卫队伍,本来郭峰和陈祠还以为马上又要有一场恶战,还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准备迎战,谁知窦建德的侍卫却远不及他的士兵那么忠诚——历史上也是这样,竟然惨叫着四处逃散,主动让出了郭峰和陈祠二将的冲锋道路。郭陈二将惊喜下直扑穿着显眼金甲的窦建德,窦建德回头看到大惊,赶紧吼叫他的侍卫保护他,然而他的侍卫却一个比一个贪生怕死,不但没有一个人愿意死战殿后,还纷纷从他身边逃散……

终于,陈祠第一个追上了窦建德,抡起沾满鲜血脑浆的熟铜棍就向窦建德横扫,知道大势已去的窦建德回头大吼,“别杀我,我可以让你富……!”

话还没有喊完,头也只回到了一半,陈祠手里的熟铁棍就已经砸在了窦建德的脸上,还不偏不倚正中窦建德的面门,砸得窦建德满脸开花五官变形,带着含糊不清的惨叫摔下战马,另一边的郭峰收马不及,战马的铁蹄又恰好踏中窦建德的面门,把窦建德本已经彻底变形的脸蛋踏成了稀烂…………

再然后,再当陈丧良拍马来到窦建德的尸体面前时,所能看到的,也就是一具根本无法辨别容貌的尸体了。亲自下马观察了许久,还检查了窦建德的衣甲上的汗水血迹,还有黄金甲的结扣情况,陈丧良还是无法辨别这究竟是不是窦建德的尸体,只能是疑惑的向郭峰和陈祠问道:“你们,确认他就是窦建德?会不会有人换了他的盔甲替他死?”

“这个……。”郭峰和陈祠擦着脸上汗水和血迹迟疑,全都摇头说道:“殿下恕罪,没办法确认。”

“贼杀的!”陈丧良重重一脚踢在窦建德尸体上,弯腰指着窦建德的尸体骂道:“匹夫!活着的时候没让我看到你的模样就算了,死了还偏偏死得满脸稀烂,让本王看不到你到底长什么丑样,还得让本王费力气分辨你到底是真是假!真该死!”

重新直起身来后,眺望着北面的滔滔黄河,陈丧良又在心里喃喃说道:“但愿是你,这该死的乱世,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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