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云郎,这几日我就住在隔壁,你有什么事随时喊我。”甄敏柔声道。
“谢谢你,敏儿。”岳长卿吃完最后一口食物,也柔声道。
甄敏一笑,收拾好食盒,道:“云郎,你安心修炼吧,我去准备准备。”
说完,甄敏拿着食盒袅袅婷婷的离去。
岳长卿稍稍运了运气,正要准备继续修炼,突然感觉身上有些滞阻。他脸色一变,但还不待他有任何举动,那滞阻就完全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岳长卿皱了皱眉,再度运气,发现什么异常都没有。岳长卿有些奇怪,但也找不出是什么原因,只当是自己与这躯体还没完全融合,导致会有这情况发生。
想到这儿,他立即加快了动作,到床上摆出先前的那个姿势,继续修炼《无照神经》。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岳长卿居然像是没有发现他这幅身躯已经是一境练气士的修为了。而且,那丹腹内的那缕气流也不知道藏在哪里去了,“岳长卿”丝毫没有察觉。
时间一晃,三天过去。岳长卿这边继续在打坐修炼,甄敏也早已安排好,她住在了这小小的梧桐苑,没有任何人来打扰。
为掩人耳目的关系,甄敏没有把春兰赶走,而是让她继续在这边忙活,只是不让她接触岳长卿了。
对于这夫人的要求,春兰是一万个不敢违背的,她也只能老老实实听话照做。
再说凤熹三人那边,这些时日被方家招待得很好,几乎什么事都不用操心。而且那匹瘦马,方家也有专人照顾。通过这几天的悉心照料,这瘦马好似长了几两肉。
此刻,凤熹三人聚集在裴玄的房间。依然是这南边大院落里的那间房,裴玄还是和三日前没啥两样,腿依然吊着,但生活得惬意无比。
凤熹三人懒得搭理他,坐在桌子边,也是惬意又无聊。这三天他们可算是享受了贵宾的生活待遇,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形容都不为过。
这对于凤熹和萧梨花两人来说可能没啥,但对于焦考来说,那真是神仙享受。
“喂,这几日先生怎么样了?”裴玄往口中丢进一颗荔枝,一边嚼一边问道。
在桌子边闭目打坐的凤熹充耳不闻,像是没听到裴玄的话一样。萧梨花难得的露出了小女儿的娇憨,趴在桌子上不想动,对于裴玄的问话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因为这几天她发现居然没有去看岳长卿。而且,这几天,方浩然也是殷勤得很,令萧梨花愈发觉得凤熹的那句冲着她来的话要实现了。
所以她现在心里烦躁,连带着这几天都没心情去看望岳长卿。现在她只想趴在桌子上不动,好好思考思考。
唯有焦考一跃而起,惊道:“小主人怎么了?小主人怎么了?”
这番一大叫,另外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向了焦考。其中凤熹还是特意睁开眼,直勾勾的看着他。
焦考顿时大为不好意思,道:“你们都看着俺干嘛?小主人出什么事了,你们说啊?”
裴玄实在受不了这货了,道:“我是问你们这几日有没有去看看先生,好跟我说说先生现在怎么样了?怎么还反倒是你问我呢?”
焦考一脸尴尬,道:“俺这不是没听清吗?”
“痛心疾首!痛心疾首啊!”裴玄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你们几个这几天都没有一个人去看过先生吗?你们就这么忍心让外人照顾先生?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凤熹深深皱起眉头,看了裴玄一眼,冷哼一声。
萧梨花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她这几天确实是没去看望岳长卿,一来是方浩然太过殷勤她心里烦,二来是她自己也有些忘了。
至于焦考,则是眨巴眨巴了小眼睛,大叫一声:“俺这就去看完小主人!”
话音一落,他就飞速冲了出去。
裴玄有些傻眼,一叹道:“这里真是住不下去咯,再这样,只怕我们别说管先生了,自己都想赖着不走了。”
“哼!要不是因为你这断腿,我们早就走了!”凤熹冷哼道。
裴玄脸一苦,道:“师兄,我这不是受了伤嘛。不过师兄,经过这几天的修养,我感觉好多了,也许再要不了两天,我就能走路了。”
凤熹道:“不用再过两天了,待会儿我就去跟方浩然辞行,明天咱们就走。你这腿我已经配好药了,用过之后,明天走路没问题。”
“真的?”裴玄大喜:“师兄,你有这么好的药怎么不早点拿出来,你是不知道我这几天被吊得多难受。”
凤熹嗤笑道:“你当灵丹妙药都是那么好弄得啊,就这一份断续膏我都配了三天才成药,能给用上已经不错了!”
“嘿嘿,师兄,我就说说嘛,还是你对我好。”裴玄死皮赖脸道。
凤熹懒得理他,对萧梨花道:“萧姑娘,你也回去收拾一下吧,咱们是时候离开了。”
萧梨花起身,道:“嗯,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收拾。”
说完,萧梨花离开往自己房间而去。
方家客厅,方浩然正和佟管家交代事情,刚一交代完,就听到下人有事来报。
方浩然揉了揉眉头,让自己看起来轻松很多,对佟管家挥了挥手,道:“让人进来。”
一个人下人飞快跑进来,道:“家主,凤熹先生求见。”
方浩然立即站了起来,道:“请凤熹先生进来!”
“是!”下人立即出去请凤熹。
没一会儿,凤熹就进来了。他是一个人来的,身边并无萧梨花和焦考的陪同。
“凤熹先生,这几日住的可还安妥?”方浩然迎接上去,朗声道。
凤熹也笑道:“方公子照顾有加,这几日住得最是安稳不过。”
“那就好,那就好。凤熹先生你们要是还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只管说,我立即让下人去置办。”方浩然笑道。
凤熹摇摇头,道:“多谢方公子的好意了,我这次来是要与方公子辞行的。这几日我们已经麻烦了方家这么多,实在是心中有愧,再无颜继续住下去。而且,我们还有要事在身,赶路耽搁不得,这便得动身了。”
方浩然一下子沉默了,半会儿才道:“凤熹先生,你们这就要走吗?多住些时日也不迟啊。”
“方公子的美意我心领了,只是这继续打扰下去,我们也心有不安。方公子急公好义,我们却不能就这样安然理得。方公子的恩德我们铭感五内,等我们办完事后,必定报答,还请方公子莫要再挽留了。”凤熹道。
方浩然道:“可是岳长卿兄弟和裴玄兄弟都是有伤在身,就这样让你们启程,也太不便利了。何不等两位兄弟痊愈之后,再行赶路也不迟?”
凤熹道:“方公子所说我也明白,只是这时间实在是耽搁不得了。”
方浩然愕然,想了半天道:“既然凤熹先生决定了,那我也就不强行挽留了。凤熹先生你们打算何时出发?”
“明日一早,我们就走。”凤熹道。
方浩然看了看天色,道:“那好,今晚我就为几位设宴,祝你们前路顺遂、多加珍重!”
“多谢方公子。”凤熹微微颔首到写道谢道。
方浩然脸上又露出笑容,道:“凤熹先生客气了。那个,我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方公子请讲。”凤熹道。
方浩然道:“这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敢问凤熹先生与萧姑娘可是什么关系?”
凤熹神色不变,道:“朋友关系罢了。”
方浩然喜形于色,道:“凤熹先生,你与萧姑娘是朋友关系,那不知你可了解萧姑娘一些过往?”
“嗯?方公子问这些干嘛?”凤熹故意问道。
方浩然不好意思道:“不瞒凤熹先生,我自第一眼见到萧姑娘,就一见倾心。只是怕唐突了佳人,所以一直不敢开口。这不,你们都要离去了,我想着再不问问清楚,只怕以后没有机会了。”
凤熹呵呵一笑,道:“方公子要这机会干嘛?据我所知,方公子已是有家有室的人,难不成想着停妻再娶?”
“这……”方浩然道:“凤熹先生误会了,我虽然对萧姑娘心有所属,但绝不做那停妻再娶之事。实不相瞒,在下虽然对外是宣称有家室,但实际上在下并未娶妻。只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才不得不自污声名。”
凤熹眉头一皱,道:“这是为何?”
方浩然顿了下,没有说话。
凤熹又道:“若是不方便,方公子也不用说。”
“不是不方便,只是有些难以言述。这样吧,长话短说,我也不瞒着凤熹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