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居然还能躲过,有意思。那就陪你小子好好玩玩。”冷镶诧异的看了岳长卿一眼,这个一境武夫有点不同啊。
他见猎心喜,稍稍压制修为,飞身冲向岳长卿。
岳长卿全身立即紧绷,连忙爬起来全力应对。此人,实在太强了,焦考完全不是一合之敌,裴玄本就没有战斗力了,萧梨花也起不到多少作用,必须得万分小心应对。
“接我一招秋风落叶。”冷镶高喝一声,手上的长刀舞得虎虎生风的向着岳长卿攻来。
岳长卿心头一震,立即以七剑势和剑一迎接而上。在用完七道剑势堪堪与冷镶的秋风落叶对拼完毕。由于冷镶故意压制了修为,所以岳长卿没感觉到境界的压制,反而在招式上还能应对一二。
七剑势一用完,岳长卿那蓄力已久的剑一就启动了。他手上的十年虽然无锋无韧,但是一劈出他练了数十万遍的剑一,当即剑意如潺潺流水般倾泻而出,连带着继续使出的七剑势,威力也大了数倍。
冷镶突然感到压力一大,立即使出一招刀转山河与岳长卿拉开了距离。
“剑意!不错,才一境的修为,就能修出剑意,很不错。不过,还是不够。这一招刀卷罡风你就没机会了。”冷镶呵呵一笑道。
说完,他突然长刀往天上一直,整个人飞速旋转。便见他的身影慢慢消失,一股龙卷平地而起,轰然冲向岳长卿。
“啊!”裴玄和萧梨花两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叫,恐惧万分。
而岳长卿手握十年全身也是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给束缚住了一般,虽然心里也是恐惧不已,但他却逃也逃不动了。
看着龙卷越来越近,岳长卿的眼睛越睁越大。就在龙卷即将临近之际,他的眼中突然金光一闪,紧接着他像是福至心灵的一般,一招剑二一挥而出。
顿时,他全身的真气一扫而空,全都随着剑二挥出而涌了出去。
但见一道剑光唰的出现,轰然冲向了龙卷。
啪!剑光与龙卷相撞,爆发出一道七彩斑斓但闪耀无比的光彩,在这夜幕中无比的好看。
紧接着,剑光完全消失,那龙卷也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停止了冲向岳长卿。
“小子!你成功的惹怒我了!受死!”
龙卷内,冷镶的声音如同寒渊中漫出,然后便见那龙卷一下子恢复成了原样,再度轰然冲向岳长卿。
这回,岳长卿已经全身无力了,以十年撑地的支撑着自己。这时,他体内的灵气气流一动,就要支撑他继续作战。
可已然来不及,那龙卷已经到了近前,一下子将岳长卿高高卷起。
岳长卿一下子被抛在空中,然后那龙卷就将他不停的在空中如落叶一般翻转。时不时的,龙卷中冒出一道刀气一下一下的割在岳长卿身上。
“啊!”岳长卿惨叫连连,太痛了,这一刀一刀的在身上割,那种痛简直蚀骨一般。岳长卿再是坚毅,也难以承受的喊了出来。
“先生(岳长卿)!”裴玄和萧梨花同时撕心裂肺的大叫,其中萧梨花还冲了上来。可惜,一刀刀气飞出,一下子将她打飞出去,再也起不来。
这下,已经被打飞的焦考、都收了伤的裴玄和萧梨花,三人谁也没办法来救援岳长卿,只能看着岳长卿被凌迟一般的折磨。
片刻之后,岳长卿已经身中了数十刀,刀刀见肉,但却不致命,只让他承受着无边的痛苦。
岳长卿身上的鲜血不停的冒了出来,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染红。他的脸色也苍白无比,气息更是奄奄。
而正在这时,岳长卿怀中的炅玉葫芦突然一颤。一道剑光唰的飞出,护住岳长卿的心脉,不让那刀气伤害了岳长卿的根本。
这剑光不是别的,正是无常剑飞了出来。
“啊!”裴玄狠狠的捶打地面,眼泪鼻涕如雨一般哗哗而下。他仰天大叫道:“狗娘养的,有种你放了我先生,来杀你裴爷爷我啊!”
“冷镶,你就是个怂货,不敢对你裴爷爷怎么样,就只敢欺负你裴爷爷的先生,你天下最怂!”
“冷镶,你生儿子没屁眼,生女儿没嘴脸,你全家为娼,祖辈为奴,来杀你爷爷我,来啊!”
“冷镶,你真真是天底下最最最大的狗屎,你再怎么厉害,也都是臭狗屎!”
……
裴玄破口大骂,把他多年来混迹于市井之中所学的所有脏话全都骂了个遍。可惜,任由他怎么骂,冷镶依然折磨着岳长卿,无动于衷。
“啊!我好恨!”裴玄眼睛红得充满了血液,他喃喃道:“小算,你个臭小子,你不是说要帮我们一个忙吗?你现在跑哪里去了?你个无情无义的臭小子,亏你还吃了裴爷爷我亲手做的螃蟹,还喝了裴爷爷的酒。一有事你就跑得没影了,你不讲义气啊!”
话音一落,突然一个惫懒的声音在裴玄身后响起:“哟,这会儿想起本小算了?嘿嘿,要不要小算哥帮忙?”
裴玄和萧梨花同时变色,然后欣喜若狂的望向身后,只见还是那斗笠,还是那蓝衣,还是那直刀,还是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算。
裴玄和萧梨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就觉得岳长卿和他们都有救了,当即两人同时道:“小算!求你了,求你快救救先生(岳长卿)!”
小算一笑,道:“放心,岳小子还死不了,让他多享受一会儿,对岳小子有好处的。”
裴玄和萧梨花大为不解,连连道:“不能等了,先生(岳长卿)已经没多少血流了!”
小算笑容不变,正待还要说什么,突然他神色一变:“日,这姓冷的难道发现本小算了,要杀人啊!”
话音刚落,小算一下子消失不见。只一眨眼,他就出现在龙卷旁边,然后用手上并未出鞘的直刀在龙卷上面一拍。
啪的一声轻响,也不见什么惊天动地,但听得冷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然后就见他飞了出去,一下子落在小溪流里,砸起无数水花。
而岳长卿则轻飘飘的落了下来,躺在地上呼吸微弱。
小算看了看岳长卿,摇摇头,拿出一颗小拇指尖儿大小、灰不溜秋的丹药,在岳长卿口中一塞,然后就不理他了。
裴玄和萧梨花飞快的跑过来,一脸紧张的扶起岳长卿。
“他没事,死不了。”小算满不在乎的道:“我去看看那条小爬虫,你们照顾他。哎,本小算就是这么心善。”
说着,小算身形一动,飘飘忽忽的飞向远处焦考落下的地方去。
裴玄一脸眼泪的看着岳长卿,又看到他身上到处都是被刀气给划破的口子和被鲜血染红的破破烂烂的衣裳,他鼻子一酸,又是嚎啕大哭起来。
“先生啊,你真是命苦啊!你看看你这一路走来,不是被老乌龟抓,差点儿死了;就是被人给打得昏迷个把月,还差点儿被人抢了身子去。这才刚刚好点儿,好不容易到了这越安了,眼看着这一趟差不多,结果你又被打得没个人样,你可真是命苦啊!”
“先生,你从小就没了爹娘,天天的什么活也干,一辈子就没个享受的日子。好不容易这出来了一趟,原以为能看看山看看水,放松放松。没成想受了这么多罪,还给我们几个洗衣做饭、忙前忙后。先生啊,你怎么就这么苦啊!”
……
裴玄絮絮叨叨的嚎个不停,就跟哭丧一样,听得萧梨花一阵烦躁。但她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默默为将岳长卿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别嚎了,这小子还好着呢,再嚎真要被你嚎死了!”小算提着昏迷不醒的化作童子的焦考回来,就听到裴玄那鬼哭狼嚎个不停,他不耐烦的喝了一声。
裴玄一滞,连忙闭上了嘴,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显得伤心不已。
小算将焦考在岳长卿身边一丢,道:“这小爬虫一会儿就会醒来。岳小子你们谁给他清理清理,换套衣裳?换完衣裳后就别动他了,把他放在马车里,今晚过后,他自然会醒来。”
说着,小算走到小溪边,一屁股坐下,就此闭目养神,什么都不管的模样。
裴玄和萧梨花面面相觑,其中萧梨花一脸的难为情。裴玄道:“我来给先生清理,还要麻烦萧姑娘帮忙把先生的衣裳拿出来。”
萧梨花点点头,往马车那边跑去。
裴玄用盆子装好水,然后准备好干净的毛巾,一点一点的擦拭岳长卿身上的血渍。由于他身上的伤口很密集,此时在小算的那颗药力下,已经结了痂。所以裴玄要十分小心,不能将这些伤口给碰到了。
裴玄擦拭得很慢,足足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他才将岳长卿身上的血迹清理一空,也为岳长卿换上了新的衣服。当然,这新衣服也只是一层内衣。之后,他再把岳长卿安置在马车上,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