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人的话,许是旁人不明白,但是胡小柯却知道,这是罗大人在向她服软!
毕竟,罗大人辞退她是以为她在说谎,可是现在又要接她回去,自是知道了,她胡小柯没有说假话!
胡小柯笑笑若是以她以往的脾气她定是不会同意的,可此一时彼一时,更不要说生活在皇权至上的世界里,她胡小柯也不过就是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乡下娃子,所以,她忙福了一礼,“承蒙大人不弃,待青儿小姐回来,草民自会与往日一样,七天中陪读三日!”
罗子戌点头,心慰于她的识实务!
“小花儿,如果你的这个水车可以将漠河村的下游的水提到上方的稻田里,那么是不是也会改变整个宁安县各村镇的竟况?”
胡小柯点头,“大人,我不是藏私的人,如果其它村子因为缺水,自是可以帮忙建造,可这个并不简单,而且银子也不少……我们村子里的这个,还是大家齐心协力,有银子的出银子有手艺的出手有力气的出力气,才将它做成的,目前来看,效果还可以!”
罗子戌听了她的话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随后对乔重霖摆了摆手,“重霖,我有话与小花单独说说……”
任谁也没有想到,罗大人会有此一说,就连里长也为之一愣,可他只是笑了笑,推着胡忠义的轮椅走了出去。
门外,张水莲与胡冬梅端了水想送进来,却看到他们都走了出来,“你们这是……”
“没事,大人要单独与小花说几句话而已!你们这水,等会再送吧……”却是乔重霖对着两个女人点了点头。
张水莲忙来到胡忠义的身边,伸手拉了他一把,“当家的,小花是不是又惹祸了?”
胡忠义笑笑,“没有,咱们小花很乖!”
可张水莲却是挑着眉头,她已经不大能理解那个丫头的心思了!
再说屋子里,罗大人见人都离开了,却是甩了衣袖,站了起来,“丫头,你有什么条件直说吧。”
胡小柯摇头,“大人,草民明白水对稻子的意义,又怎么会拿此来开玩笑,条件草民没有,可是却有一个请求……”
“哼,你这丫头鬼精的,你说说本官听听……”
“还真没别的,草民只是想请求罗大人帮帮忙,将漠河村这些旱地水田,收回府衙,再分发给当地的村民!”
胡小柯知道这个要求在这个社会太不合理,可是看着大家忙碌了一年,却有的一半的产量交给东家,又要拿出近一半交到衙门,一年忙碌下来,老百姓手里的粮食少的可怜!
她期望于是罗子戌能想的透一些,也期望全国都施行土改。
“你这是在胡闹!”罗子戌愣了一下才说了这么几个字,自古以为,这些土地都是祖辈们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怎么会收回府衙?这根本不现实!
当然,除非是皇上下令没收了谁的土地,可是那不一样转眼又送给不同的人!
再说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丫头的会提这么一个对她来说,只有一点点好处条件!毕竟,她说的意思是村民从府衙租地,那么相对来说,自然交上去的就会少很多。
胡小柯摇头,“罗大人,这怎么会是胡闹?如果村民们碰上的是一个好的东家,遇上一个好的年头,那到了秋收之后,还算有些收成。可是若是碰上狡诈的,再赶上年头不好,别说交东家交税收,那根本是颗粒无收!可为了来年还能租到地,那就要动用存粮,所以,就算是老百姓家里有些稻子,可有哪一个会自己磨出米来吃?而这些稻子,最终进了哪里?不是东家的口袋就是府衙的口袋,老百姓呢,难道,做为老百姓的父母官,罗大人从来不知道,他们有稻子都不舍得吃上一口吗?难道罗大人不应该为他们考虑一下吗?”
罗子戌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可如今听得她的话却是愣了一下,他感叹于她的一翻说词,可却不是那么现实,随后道,“丫头,我最大的限度是可以将村子里的土地保证不加价的情况下卖给你们,可若是收回府衙,丫头人家未犯错,我以什么借口去收缴,再说就算是收缴了,那也是要报到朝庭的,怎么可以失自挪用,那是要掉脑袋的!”
胡小柯听着这话,看着罗大人,突然脑子向开了花一样,自己是不是昨夜里喝的酒还没醒啊,怎么跟一个古人讲土改?
想当年全国解放为了行土改似乎也受了很大的挫折,更不要说是在这个一切以皇权说话的社会了,貌似自己的这个提议有些仓促,可是买地……
“大人,每户村民,现如今还为在吃饱肚子做努力,而您说的买地……算了吧,当我刚刚什么都没有说,可也请罗大人为村民们想一想,他们真的很不容易!”
罗子戌点头,“回去后,我会将你说的这些写成折子递上去。丫头,你就没别的要求了?”
胡小柯摇头,“我还没有自私到那种地步,当然,我也没有大公无私到自动送上.门去,哪个村子想做水车,便要他们来找我吧,我会安排的,只是,这水车真的是需要一笔银子的……”
“这个银子,府衙来出吧!”
胡小柯没有想到罗大人会说这么一句,立马抬头,“那我们村子里的这个呢?”
罗大人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有个别村子的还能少了你的……”
“呵呵……那就成,呵呵……哦对了,罗大人,不知道能不能帮我弄一些花种子?”
罗大人眉头微拢,“你这话题转的也太过了吧?”
胡小柯脸有一点红,“您当我刚才抽疯好了,有点不自量力!”
“嗯,确实有点像抽疯!不过,你要什么样的种子”
在罗子戌看来,胡小柯还算是识实务,也算是懂事,原本他就喜欢她,如今一切误会解开,自是看着她眼里带着欣赏!
只不过,却感叹着,若是个男子,他必将她举荐出去,将来一定是国家之才!可惜了,她只是一个丫头,还是一个只想种田种地没有什么远大目标的丫头,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