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山和周伍没日没夜地拼命赶路,一直也没睡上一个安稳觉,实在要是困得不行了,就靠着树干打个盹,稍稍歇息一阵后又接着赶路。日赶夜赶,终于在三天后从大山里钻了出来。
羊倌些时已经陷入了沉睡中,一整天也醒不过来几分钟,短短几天,人就瘦了一大圈。看来是身上的蛊虫起了作用,小腿上的那道紫线涨得明显变慢了,但就是这样,也已经快到了大腿根了,整条腿乌青发紫,摸着感觉不到一点的温度。
徐青山这几天食不甘味,忧心冲冲,看着老羊倌,什么也吃不下,勉强支撑着。
下了山后,又走出十几里路,总算到了公路上,好说歹说地拦了辆过路车,颠簸了几个小时终于回到了靖宇县城。
送到县医院后,老羊倌马上就被推进了急诊室,看着老羊倌被推进了急诊室,徐青山就觉得眼前金星乱冒,脚下无跟,一头也栽倒在了地上。等他再醒来时,发现周伍正坐在床边,自己躺在病床上,手上扎着葡萄糖点滴,看了一眼周围,苦笑了一下。
周伍见徐青山醒过来了,赶紧从旁边取过一碗粥来,让徐青山先温温肠胃,刚才医生检查过了,本身没什么大碍,就是累得和累得,休息几天就好了。
徐青山根本没心思喝粥,翻身坐了起来,赶紧问周伍,他师傅现在怎么样了?
周伍微微地皱了争眉,告诉徐青山,医院虽然尽了全力,但是还是不知道如何解毒,试了很多种血清仍然没有什么好转,只能先打些消炎药维持着。既然徐青山醒了,正好商量商量,要不要找何九江试试?那老爷子行医六十几年,医道高深,或许能有什么别的办法也说不准。
徐青山心急如焚,经周伍这么一提醒,这才也想起何九江来。那老爷子可是老中医了,见多识广,估计会有奇方。也没叫护士,自己伸手拔下针头,拉着周伍就往外走。
周伍看了一眼徐青山,知道这时候劝他也没用,只好跟着徐青山出了医院的大门。伸手拦了辆出租车,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和仁堂。
何九江见是徐青山和周伍突然来了,显然有些意外,随后又听说老羊倌中了毒,人事不醒,凶多吉少后,更是大吃一惊,也没多问别的,赶紧收拾了一下东西,和店里的人打了个招呼,跟着徐青山和周伍直奔县医院。
病房里的老羊倌仍然还在昏睡,叫都叫不醒。
何九江坐在床边,抓起老羊倌的手腕给把了把脉,脸色异常凝重,半晌没有吱声。
徐青山在旁边看得有些焦急,忍不住地问道:“何老,我师傅怎么样了?到底有没有救?”
何九江把老羊倌的手慢慢的掖回被窝里,看了一眼老羊倌,摆了摆手,把徐青山和周伍叫到了门外。
走廊里人并不多,三个人坐下后,何九江长叹了一口气,告诉徐青山,老羊倌的脉象轻缓无力,肯定是中毒的迹象,只是不知道中的到底是什么毒,实在是有些棘手。
周伍看了看何九江,从身上掏出那只瓶子,递了过去,告诉何九江,瓶子里装的就是那种蚂蟥,先前也交给医院化验了,但是并没有什么结果。
何九江接过瓶子看了看,小心地把里面的虫子倒出来一只,神色突然一变,惊讶道:“难怪,真没想到会是这东西!”
徐青山抬头问道:“何老,您认识这东西?”
何九江点了点头:“这是一种毒虫,最早来自西域,称为‘尸线虫’。据记载,常寄生于动物或是人体之内,吸食血液为生,雌雄一体,自身即可繁殖,而且繁殖速度很快,只要钻入体内一只,用不了多久,就会在体内产卵,聚积得越来越多,等到幼虫孵化后,宿主会因体内血液被吸光而致命,十分歹毒。”
徐青山咧着嘴“啊”了一声,惊恐道:“那岂不是没有救了?”
何九江笑了笑:“天下万物,相生相克,理论上没有不治之症,只不过是很难找到对症之药。”
徐青山听得着急,赶紧追问何九江,到底知不知道解这种毒的方法。
何九江思忖了片刻,告诉徐青山,这种东西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以前只是在书上见过,据书上记载,这种尸线虫生命力极强,就算是你把他切碎了,每一个碎块都会自主存活,可以说反而是弄巧成拙。周伍种下的蛊虫虽然暂时克制住了这种尸线虫的繁殖速度,但是也不容乐观,毕竟蛊毒自身也是霸道无比,这种以毒攻毒的方法,只能解一时之忧。
方法并不是没有,只是说起来和没有也差不多了。他曾经记得书上说,尸线虫的天敌是一种蛐蛐,但是并不是平时草丛中常见的那种,而是被称为“黄金甲”的一种黄虫,十分罕见。这种虫只见于古代的相关记述中,别说是黄金甲,就连普通的黄虫都是难得一见,而这黄金甲则更是难寻了。
据说,这种蛐蛐只要一叫,尸线虫就会全身颤栗,性情大变,相互吞噬挤赶,最后统一自行流出体外。如果能找到黄金甲,他可以提前用金针找穴,封住相应的经脉,迫使体内的那些尸线虫主动地爬出来。但是这些毕竟是书上所载,也没有试过,能否有效,现在也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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