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王副院长这意思，我们那天带出去的死人，确实是王副院长的儿子，只不过，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这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现在，我坐在出租车上，正在去见王副院长的路上。
我是在上午十点钟醒过来的，小雪不在，我娘也去工作了。
由于我每天都非常清醒，只是身体不能动，所以，当我醒来的时候，并不觉得新鲜，恐惧或者好奇。
只是稍微兴奋了一下，随后，我拿出自己的手机，插上充电线，开机，拨通了王副院长的电话。
当他听到我声音的时候，先是非常激动，随后语调就稍微有点低沉，感觉他有心事似的。
“王副院长，我有些话要问你，现在方便吗？”
“啊，方便，方便方便。不过，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想问些什么？”他听起来有些忐忑。
“关于您的儿子，还有别的一些事情，也跟我这段时间做的梦有关系。不过王副院长，不管我要问什么，您只要如实告诉我就好，我不希望您现在就开始就准备答案。”
说完，我自己都愣住了。
这四十多天的“清醒植物人状态”，好像已经改变了我，使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很清晰，明确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而且我的耐心似乎已经在昏迷期间耗尽了，现在并不想浪费更多的时间兜圈子。
“那就老地方见吧。”王副院长的语气有些沉重，除此之外，我没听出来他的任何情绪。
四十分钟后，我已经来到了约定的地方，一家茶楼。
他比我早到，依然是一个人。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比之前苍老了不少，鬓角竟然生了白发。
他冲我招手，示意我过去，当我坐在蒲团上，王副院长亲手为我倒了茶，然后他淡定地问：“你想知道什么？我们从何说起？”
他的淡定反倒让我不淡定了，“对于我醒过来这件事，你就一点都不意外吗？”
“当然不意外，你是不可能一辈子当植物人的，你该不会这点觉悟都没有吧？”他轻呷了一口茶。
我看着他，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就让他再解释清楚一点。
王副院长说，“你昏迷是因为操劳过度，过度使用了自己的本事，透支了生命，所以当然早晚都会醒来了。”
“不，我想问的是，你说我不可能当一辈子的植物人是什么意思？”
王副院长撇了撇，说就算我想做植物人，也会有人马上提出反对意见，这反对我当植物人的家伙，就是六芒教的人，毕竟，他们还需要我复活恶巫呢。
“哦，对了。”王副院长继续说道：“上次见过你之后，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其实什么都能听见，说说吧，你都想跟我谈什么。”
“先说你的儿子吧，有人告诉我，你的儿子不姓王，姓徐。是真的吗？”我开门见山地问。
“是真的。”他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我老婆跟我结婚的时候，她就已经怀了那个孩子了，只不过她不知道那个孩子其实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