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余齐听了,迅速反应过来。
你说的是他啊?是不是手上还拎着一个包袱的那个,他刚刚要跟着你一起进后院厅里,过拐角的时候,正好被大师兄带回来的那个看见了。哎对了,四师弟,大师兄带回来的那个女子是不是叫顾雯?顾雯?顾慕?名字那么像,姐弟吗?可是长的不怎么像啊?
这段话完美呈现了傅余齐的特质。
严谨很耐心的听三师兄问完无数个问题,然后才在一大段话中挑到重点。
所以,三师兄,顾慕是被顾雯带走了,带去了哪里?
严谨一句话将傅余齐带回了正途。
哦!顾慕被顾雯带去了前厅用饭了。
严谨听到了那笨蛋没有饿着自己,稍稍放下心接着啃馒头。
天上的车架一个接一个的升上去,傅余齐闲不住跟个老妈子似的开始操心起来。
哎哎哎!这车没套牢,别飞一半掉下来。
天上的弟子还遥相呼应:知道了,三师兄。
操心的三师兄满意的转过身。
严谨觉得天上弟子会应傅余齐,多半是不想再听三师兄罗里吧嗦。
闲不住的三师兄一转过身,就面带惊喜,严谨眼睁睁的看着三师兄笑成了一朵小菊花,这小菊花一边笑一边往前走去。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没有陪师父一起招呼客人吗?咦!大师兄,你这手上拿的是什么?
严谨闻言,啃着馒头一转头,只见大师兄梁以升手上拿着吃食,听闻临仙镇的芝麻烧饼十分出名,刚出锅的又香又软。
下一秒,妇人之妇的三师兄就惊奇道:芝麻烧饼?哪来的?
大师兄神色平淡的看了一眼正在啃馒头的严谨,神色几不可察地变了变。
三师弟,给你!
说完,大师兄将芝麻烧饼往傅余齐手上一塞,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原地目瞪口呆的傅余齐自言自语:大师兄,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不怪傅余齐有此疑问,梁以升自小就被当成衡阳派的未来掌门再培养,言行举止,心法功力,无一不被要求精益求精。
别人用三分力做一件事,大师兄就得用十分力做一件事,长此以往,梁以升成为了所有衡阳弟子的榜样。
被架在这样的框框里,梁以升就是其他门派掌门口中别人家的大弟子,在同级弟子中,大师兄是仰头之月,是不可攀摘的湖心之莲。
突然有一天,这样的楷模无缘无故的给你送了一个饼,你奇不奇怪,慌不慌张。
严谨走过去一拍三师兄的肩膀。
大师兄给你,你就放心的吃,还能毒死你不成,真有毒,你再去找二师兄看看。
傅余齐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遂放心的一口咬在了香喷喷的烧饼上,吃的唇齿留香。
严皇子看着三师兄的吃相,手中的馒头就不香了,心中埋怨道,这梁以升忒小气了些,芝麻烧饼也不知道多买几个?
等一个啃完馒头,一个啃完烧饼,天上的车架也套好了。
坐在后院喝茶的长辈们也走了出来,那带着二排门人的南溟大祭司车架并未落地,不远不近的漂浮在半空中。
严谨远远的听见南溟大祭司道:那二位仙友,我就先行一步了。
一阵低低的寒暄声之后,南溟宫座驾鸣喝一声,率先飞出去老远。
衡阳派与北辰殿弟子都有受伤的,便留在客栈内休整。
二师兄江远嵊善医术,与几个没有受伤的年轻弟子一起留下来照顾伤者。
这样一来,天上套的车架就多了出来,一人一架绰绰有余,终于不用挤在一起伸不开手脚。
众弟子上车架,一个接一个飞远了。
严谨刚刚馒头吃的有点噎,便在原地站了站,等到弟子走的差不多了才动身,他正要上白鸾凤鸣车,顾慕与顾雯从客栈里走了出来。
那笨蛋见严谨要飞走,快速几步上前道:你要去哪?
那眼神语气十分骇人的紧张。像是一只灵犬,可怜巴巴地看着即将出远门的主人。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顾慕清澈透明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倒影着自己的身影。
即将要说出口的我去哪儿,你管的着吗怎么都说不出口。
你去哪儿?怎么不说话。
顾慕看着严谨又追问了一遍。
去南溟宫。
南溟静虚宫?
嗯。
顾慕长长的眉毛动了一下,光洁的脸庞在白鸾凤鸣鸟发出的光芒里明明灭灭。
严谨看着这个手无寸铁的笨蛋,没有狠下心一走了之,反而解释了一下。
你在这客栈里等我回来,有什么事情就去找二师兄,就是刚刚给你把脉的那个。
顾慕一把扯住严谨的袖子:你不带我去?为什么?
因为危险,你留在客栈里会安全些。
严谨想要收回自己的衣袖,扯了几下没有扯回来,顾慕看着瘦弱,力气着实不小。他的衣袖在二人拉拉扯扯中,竟也没撕碎,皇家的布料就是结实。
顾慕不肯松手,还两只手一起扯住严谨的衣袖:什么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