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德阳帝,也是被各种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先是洛高这个奸臣被铲除,随后他的一大部分党羽也都相继被处置,就因为如此,朝堂上的大部分官员,也都参差不齐,有所缺失。
这朝堂上的秩序和权衡皆被打断,正是用人之际,但是朝堂上的新鲜的血液,以及人才难以融入这个朝堂之上,而真正有才的人才却被拒之门外,或者流放与远处。
“启禀皇上,现在南方的战事越来越紧急,且形式更是不容乐观啊。还望陛下早点作出决断。”一位穿着像是一品以上的官员,神情焦的启奏。
“爱卿,有何高见?”德阳帝早就想出了解决办法,但是想考验一下,看看这朝中的官员想法,到底有多贪婪。
“臣惶恐,并无解决办法,请陛下恕罪。”那个大臣也实在是没有想到任何办法,人一老了就懒得动脑子,听到德阳帝这样的问道,大概也只有请罪的份儿了。
“爱卿,平身吧。”德阳帝早就应该知道,结果肯定是这样,这满朝的文武现在除了知道坐享其成,每天吃着官家的饭,只知享乐。对于朝中大事,有何见解,早就不如从前了。
这朝堂之上的贪婪,也是越来越深,德阳帝自然是能看得出,但是究竟没有想出好的办法来整治。
如今这最大的敌人已经消灭了,只剩下这朝中的几个小喽喽,以及几个为首的虽然是深居朝廷要职,但是除了思想腐朽,官风贪婪一些,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大的问题。
“寡人倒觉得若是能与景怀王联姻,以和平的方式解决这个战乱,这样黎民百姓,便不会受苦了,是极好的。不知各位爱卿意下如何?”德阳帝见众人皆都没有出声,一副敛声屏气的样子十分紧张,便知道他们脑子里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于是开口说到。
“皇上圣明,只是这朝中的公主,皆都已经远嫁,现在只有一位盈钰公主。”
那站在朝堂之上的,除了有各位身居朝中要职的大臣,自然还有众多皇子。
还来不及等德阳帝说什么,顾淮澜便先开口说道:“父皇,儿臣觉得联姻之事并不可行,景怀王若是不喜欢玉城公主,便一定会再找事因,借此滋生事端,一定会再一次来攻打我朝。”
顾淮澜跪在地上,万分恳切的说道。试图使德阳帝回心转意,让事情有所回转的余地,他的心中自是不想,玉城嫁到那么远的地方,更是害怕因为玉城远嫁,而见不到某人,自己会难过伤心。
“父皇,儿臣也觉得此计不可行,实在不妥,请父皇三思。”那顾淮月见到顾淮澜,如此勇敢的冲了上去建言,自己也实在按耐不住,那颗忐忑不安的心,便也自告奋勇的上前说道。
他素来与顾淮澜同进退,最起码在外人的眼里,他要做到这样,要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兄弟情深。
无论于公于私,他都定然要冲上前去。
“寡人只是觉得此计可行,并没有说一定要让玉城嫁给景怀王,不过这件事情是值得考虑去做的。”德阳帝看到他们兄弟为玉城求情,心中有些大为不快虽有些生气,但也有些怀疑。
“父皇,儿臣愿意带兵出征,前往讨伐景怀王,以平南边战乱之事。”顾淮夜也上前回禀道。
顾淮夜自然是知道德阳帝的性情,他生性多疑,现在两个皇子都在为玉城求情,若此时自己也去为她求情,一定会引起德阳帝的猜疑反而对玉城的形式十分的不利。
他若提出带兵出征这个解决之策,此方法若是行得通,他便会得到德阳帝的重用,若是行不通,德阳帝也不会觉得是自己在为玉城求情,他会怀疑是自己要建功立业。
“寡人怎么听你的语气中,似乎也是在替玉城求情呀?”德阳帝虽然平时对于有些问题,并不敏感,但是如今是非常时期。
他在宫中听到了许许多多的谣言,这些谣言大都是谣传玉城公主与几位皇子的特殊关系。
“一个小小的玉城公主,竟然引得你们这几个皇子,一个个都失了皇子的气范,反而都在像是为她求情。”
那些谣言,他本不信,但今日的情形,这谣言实在是令人有些恐惧,让人有些不得不信。可见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是祸国殃民妖媚惑主。
就在此时,唯恐天下不乱的顾淮言,看出了德阳帝心中的事情,便又添了一把火。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半点偏袒玉城公主之意,但是联姻之事还望父皇三思啊。”顾淮言卑恭的谏言,故意把头埋得很低,以掩饰她那由内心散发出来的他的笑容,极其的可怕,令人惊骇!
“既然,寡人的众多皇子,都认为玉城公主这么重要,那我就把她好好地保护起来。”德阳帝的情绪有些波动,十分大怒的说道。
“来人。派士兵把画院围起来,任何人不得出入,寡人现在要好好地保护盈钰公主。”
退朝。
顾淮夜依旧是跪在原地,神情有些恍惚,他现在还是有些患得患失,只是他明白玉城现在他想见也见不到了,而且他知道德阳帝,是一定会让她嫁给景怀王的。
顾淮夜慢慢的站起来,不屑的看了一旁笑的像花儿一样灿烂的顾淮言,好一招声东击西,以退为进。
“果然,还是四弟最厉害呀!”顾淮夜只说了这样一句话,便如失魂落魄般,走出了殿外。
此时顾淮澜,再也忍受不住内心中的怒火,他一个潇洒的转身,便恶狠狠地掐住了顾淮言的脖子,仿佛就像一头饿狼抓住食物一般,顾淮澜的眼神中,冒着熊熊的烈火。
“你是不是非要害死玉城姐姐,你才开心,她又没招惹你,你何苦要让害她。”顾淮澜狠狠的冲着顾淮言吼道,丝毫不留半点的兄弟情面。
顾淮言被他弄得像是要窒息了一样,脸憋的通红通红的,但却依然脸上露着,惬意的笑容。
顾淮澜见他仍是笑脸相对,这像是一种得意,更像是一种挑衅。心中怒火更是加重了几分。
顾淮月见到这样的情形,直到马上就要出人命了,连忙伸手去制止顾淮澜:“五弟,你冷静一点,我们一定还可以,想到别的办法去就玉城。”
顾淮澜终于松了手,顾淮月连忙把他了拉出去。
只剩顾淮言在大殿之上,得意的笑出声来,那笑声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上,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果然人世间最可怕的,终究是人心。
画院。
玉城用完了早膳,看见外面阳光甚好,心情大好刚想出去走走。
却不想,刚走出画院的门,就听见整齐的步伐声,从宫墙外传了进来。只见有近似百个侍卫,将画院团团围住,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位穿衣打扮像是将军头衔的人,向玉城走过来。
“惊扰公主圣驾,微臣俸皇命所言,将画院团团围住,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违令者当场处置!还望公主能够谅解。”
玉城探出半个身子,左右瞧了瞧看了看这阵势,便知道朝堂之上,必定经过了一番激烈的争吵。
她自己心里便有了底,自知联姻之事势在必行,自己是非嫁不可了,看这个情形,自己在出嫁之前也定然是没有人可以进来看望自己,自己也没有办法出去。
德阳帝这是被逼急了的节奏啊。
“敢问将军。不知刚才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
将军便将刚才他们,如何在朝堂之上为玉城求情的前因后果,都仔细的讲解了一遍,原封不动的告诉了玉城。
玉城自然是明白这点火之人是德阳帝,这囚禁之罪的导火索便是因为顾淮言。
如今自己是哪里也去不了了,那就好好的呆着吧,反正有些人,正是眼不见心不烦呢。
想着想着她和苑袖两个人,便十分接地气的座到了,画院门口的台阶上。
她的心中还在介意着顾淮夜与和灵之事。毕竟感情的问题,若是一时之间解不开,这个心结便会一直阻碍着两个人感情的发展。
但是两个人,现在是连见面的机会也没有了,所有想说的话,也只能变成一个人的独白了。
玉城自知,自己虽然有点大小姐脾气,但是终究还算是善解人意的,只是顾淮夜总是事事都瞒着她,什么也不说,整个人就像个木头一样,什么也不说。
总是觉得顾淮夜挺聪明的,他对公事自然是办事周全,但是对于感情的事情,他有些缺乏沟通,也不愿意说也不愿意问。
他的沉稳,总是会令玉城有些招架不过来,好像什么事情都无所谓,是个令人急躁的性格。
想到这里,玉城不禁有些偏头痛,转头看向亦一脸愁容的苑袖。
苑袖也是紧皱着眉毛,只是无声的叹气,神情沮丧的用两只小手,托着自己的脑袋。撅着小嘴,不知道在嘀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