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谭晋的反应,华酌还算是满意的。
至少,这个男人的脑子还没有彻底坏掉。
华酌站在墙边,正欲继续说什么,下一刻便听到一道脚步声传来。少年抬起眸子看去,不是别人,正是苏亦铮。
看到苏亦铮过来,华酌也没有再犹豫,开口便道,“我先走了。”
“好。”沙哑低沉的嗓音落入华酌的耳中,令少年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身材高大的男人。
谭晋的一张脸生得极好,但是此刻却显得格外颓废。
她转身离开的脚步顿了顿,却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朝着苏亦铮而去。
来到苏亦铮面前,华酌挑眉问道,“怎么了?”
闻言,苏亦铮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回想起刚刚看到的一幕,低声道,“诊所外边被记者包围了。”
被记者包围了?
华酌听到那么几个字,眉头顿时便皱起来了。
她走到一旁,打开走廊的窗户朝地下看去。果真,就如同苏亦铮所说,此时此刻的诊所外面围了许许多多的记者,这些记者个个都拿着话筒,几乎把诊所入口的都给堵死了。
对此,华酌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思索了半晌,她道,“你让保安把入口的路给留出来,我去打个电话。”
闻言,苏亦铮立刻便点了点头。
这边华酌交代好苏亦铮之后,便直接拿出手机给韩钰打了一个电话。
这个时候,让警局的人过来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电话那边的韩钰听到华酌的声音,几乎是下意识的愣怔了一下。他抬起眸子朝着眼前的男人看了一眼,然后应了一声,立刻便派警察过去了。
他倒是忘记了,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情,媒体肯定都知道了。而他还在这里检查现场,竟是忘记了医院那边。
这件事情不用想都知道是恐怖袭击,但是他们警局的人必须先将这件事情给压下来,否则到时候引起民众恐慌便又是一个大问题了。
思及此,韩钰的脸色不由得变得难看起来。
这扶桑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之前派出政府的死士来炸巴士,现在倒好,竟然连燕大这样的炎邦第一高校都给炸了。
这他妈要是再给他们一点面子,扶桑那群臭不要脸的家伙是不是都要踩在他们的脸上上天了?
不行,这件事情可没那么容易便解决。
韩钰的眸子阴沉了几分,显然是在想着什么。
那边诊所外面围着的一圈记者因为警察突如其来的到来也算是消失干净了。华酌再一次去病房扫视了一圈,最后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交代了苏亦铮等人一些事情之后便离开了。
毕竟,她家男人还等着她去接他呢。
而就在华酌离开后不久,此刻正在病房内看护谭意的谭晋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谭晋沉默的听着传入耳中的嗓音,好半晌之后,他终于开口问道,“你在哪儿?”
“绿光。”那人答道。
闻言,谭晋那张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他似乎轻笑了一声,然后嗓音低沉,“好,我过来找你。”
话音落下,谭晋也不管对方是个什么意思,几乎立刻便挂上了电话。
而另一边,山田锥民听着传进耳中的嘟嘟嘟的声音,他一把将手机扔到了旁边的沙发上,然后抬起眸子看向了眼前身材不怎么高大,甚至可以用矮小这两字来形容的中年男人身上。
中年男人的面容显得十分淡然,他注意到山田锥民的动作,抬起眸子面带笑容的问道,“怎么,谭家那个小子要过来?”
闻言,山田锥民立刻便点了点头。
“看来,谭家的这个小子并不是很聪明。”白鸟秀明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随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的样子和之前华酌等人见到的不太一样。
此时此刻,白鸟秀明的手里还拄着一根拐杖,很显然,他的腿似乎有些问题。
但是他却浑然不在意。
白鸟秀明从书房离开,转道去了一旁的房间休息。
此时,山田锥民就神色淡淡的坐在书桌前的办公桌上,手里把玩着刚刚和谭晋通过话的手机,眼底的笑意愈发的深邃起来。
真是可惜
如果可以,他倒是十分愿意和谭晋做朋友的。但是无奈他们的立场不同
而且细想之下,谭晋的智商是真的很低啊
思及此,山田锥民忍不住扯开嘴角嗤笑了一声。
半个小时之后,谭晋再一次踏足了绿光酒吧。
这一次来和以前来的时候,感觉到底是不一样了。
如此想着,谭晋忍不住在心底自嘲的笑了一声
也不知道当时他的脑子是怎么了,竟然会和山田锥民成为朋友。现在一想,当初多半也是山田锥民故意设计的一出戏,以此来接近他的吧?
思及此,谭晋不由得觉得浑身发冷。
脑海中不自觉的思绪转动让谭晋觉得很累,然而他还是抿了抿嘴随着服务员去了山田锥民的书房。
山田锥民的书房在酒吧的二楼,所谓书房其实也不过是山田锥民用来商量事情的地方罢了。
谭晋一推开门,便看到山田锥民穿着一身酒红色的西装,神色淡淡的坐在座位席上。
“你来了。”开门的声音响起,山田锥民顿时抬起了一双眸子,眼含笑意的看着眼前不过二十多岁的男人。
和靳家顾家的那两位比起来,谭晋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若是换成靳景澜或者顾修瑾,他们这一次的计划是肯定不会成功的。
不过还好
上天都是愿意帮助他们的。
想到这里,山田锥民嘴角的笑容愈发的明显起来。
而谭晋看到这般样子的山田锥民,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此时此刻,大概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想将眼前这个男人给杀了。
但是
不可以的。
谭晋的目光微微闪烁,“所以你就是为扶桑做事的?”
闻言,山田锥民只是神色浅淡的挑了挑眉,然后轻笑一声道,“为扶桑做事?”意味不明的重复了一下这几个字,继而继续道,“谭晋,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情。我是扶桑人,我忠于我的国家。”
“屁。你分明只是看中了利益。”听到山田锥民的话,谭晋立刻便是一声冷笑。
亏得山田锥民把话说的这么好听,但是谭意到底也不是一个傻子。
就如同他所说的一样,山田锥民其实和白鸟秀明是一类人,他们对于国家二字没什么概念,他们忠于的从来都自有自己而已。
否则,他们可能搞出这样的事情,让扶桑政府难做?
扯了扯嘴角,谭晋道,“山田锥民,当初我相信你的确是我傻。但是这种事情也只会发生一次,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哦?”听到谭晋这一番话,山田锥民的表情顿时变得奇怪起来。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眼前年轻的男人看了好半晌,最后轻笑一声道,“谭晋,怎么说我们都认识了一年的时间。你以为,我会放你走?”
“你什么意思?!”谭晋倏地瞪大了眸子。
闻言,山田锥民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抽了一根烟叼在嘴里。这一刻,年轻男人身上的温和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他身上满满的痞气。
年轻的男人咬着烟屁股,笑得肆意,“堂堂西南军区谭中将的儿子,出生于军政世家的少爷竟然和扶桑人合作,而且还参与了两起爆炸案的策划。”
说着,山田锥民顿了顿,“啧。谭晋,别说你了,你们谭家一家子都要完蛋了吧?”
这一瞬间,谭晋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