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勃克市的老百姓都以为怡情楼是耶波的产业,没人敢在这里闹事。
现在,耶波已经死了,怡情楼还在,傻子都知道耶波只是个幌子,它的大老板成了迷,唯一不变的,是依旧没人敢在这里闹事。
不过,这个“唯一”在今天晚上成为了过去。
三辆面包车在怡情楼的大门前停下,十几名手持钢管棍棒戴着口罩的汉子冲进去,灯火辉煌的夜总会大堂登时就一片鸡飞狗跳。
这些人的行动极有效率,只要是能砸烂的东西,一个都不放过,动作迅捷,看似混乱,实则彼此之间配合有度,从大门附近开始,有条不紊的向里面推进,所过之处,只剩狼藉。
他们只砸东西,不伤人,遇到敢反抗的看场保安才会招呼几下,但凶神恶煞的气势还是吓的客人和工作人员大呼小叫,没命的往门外跑。
经理还试图阻拦,大声警告恐吓半天,发现压根儿就没人听,原本也想逃跑,又想起楼上还有不少客人,只好咬咬牙,命令几名员工分头去几个包厢安排客人去逃生通道,自己则一边向老板汇报,一边快步向顶楼跑去。
很快,一楼大堂就被砸了个稀巴烂,那些戴口罩的汉子又开始向二楼进发。
上楼梯时,他们有人探路,有人居中,还有人断后,背靠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标准的战术队形。
咣!陈槐安所在的包厢门被撞开,经理喘着粗气道:“陈……陈先生,下面有人闹事,请您马上跟我来,我会带您安全离开的。”
包厢里的姑娘们全都一愣,表情像是感觉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一样。
有人敢在怡情楼闹事?这地方自开业以来,唯一一个勉强算是闹过事的家伙可就在这屋里坐着呢,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比陈槐安还牛?
陈槐安正半躺在软腰姑娘的怀里听歌,经理一来,包厢里就只剩下了音乐,他不由皱了皱眉,眼睛都不睁开就不耐烦的挥手道:“知道了,你出去吧!”
经理有点傻眼,以为他没听清自己的话,便又开口:“陈先生……”
“闹事的是我的人。不用慌张,二楼之上的客人不会受到打扰,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哦对了,记得报警。”
陈槐安一句话就把所有人都惊着了,经理和姑娘们的眼珠子齐刷刷盯在他的脸上,仿佛那里下一刻就会开出花儿来。
“都愣着干什么?那个谁,继续唱。嗓子这么好,在这儿陪人喝酒可惜了,回头有兴趣的话,就去我的红王宫,每晚一场演出,赚的可能没有这里多,但胜在轻松,还有面子,而且说不定哪天就能钓到一只华夏来的凯子……”
听着陈槐安絮絮叨叨的说着醉话,经理终于确定自己刚才没有产生幻觉,眼珠子转了两圈,退出包厢,拨打了大老板的电话。
“老板,陈槐安说闹事的是他的人,而且只会砸一楼和二楼,还让我报警。”
电话那边安静片刻,淡淡道:“按照他说的去做吧!”
挂掉手机,经理长长吐出了一口气。今晚这事儿算是牵连不到他头上了。
回头望望包厢的房门,他又苦笑着摇了摇头。
里面那位爷可真是胆儿肥又不安生,一人兼具夜场最受欢迎和最讨厌两种特质,也不知道是咋长的,无法无天啊!
没多久,二楼的所有设施都被砸了个稀巴烂,那些口罩汉子迅速退走,上车离去,全程不发一言,冷静的令人发指。
接到电话,彭文正跟陈槐安说了一声。
陈槐安这才睁开眼,拍拍身后姑娘的脸蛋儿,站起来伸着懒腰说:“今晚大家都辛苦了,所有人小费翻倍,下班吃点夜宵,早些回家休息吧!”
姑娘们欢呼着向他表示感谢,腰软姑娘眼眸里水波荡漾,欲言又止,可陈槐安却只是对她笑了笑,便穿上外套,在高矮胖瘦四人组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作为一名隐性渣男,陈槐安喜欢与美丽的姑娘谈笑,但不喜欢谈情,更不喜欢带有交易性质的身体交流。
声色场所终究都只是个放松休憩的地方,男人来这里玩本身已经很不道德,理应逢场作戏,浅尝辄止,出门之后就拜拜,只有傻子才会把它延伸到现实的生活中。
接到怡情楼的报警,勃克警局反应十分迅速,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就赶到了现场。
带队探长走进一片狼藉的大厅,一眼就看见了陈槐安坐在水已经流干的喷泉池边,正笑眯眯的冲他招手。
“不用问了,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