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莲今晚穿了一件浅粉色的露肩礼服,二十出头的姑娘,年轻就是最大的本钱,更何况她本就生的美丽,一双带着浅绿色的深邃眸子,在粉裙的映衬下显得十分活泼灵动。
有的时候,陈槐安自己都分不清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单纯的贪图美色。
“我是不习惯穿这种衣服。那些所谓的上等人一个个都脑子有病,这世界上的规矩还不够多么?非要再给自己定下各种条条框框。
酒要怎么喝,饭要怎么吃,出门该穿什么样的衣服,说什么样的话,全都安排的明白细致,纯粹是找虐。
相比之下,还是老百姓自由,只要遵守了法律道德,就百无禁忌,端着碗蹲在街边胡吃海塞也没人管。”
“你没事儿吧,怎么突然开始说怪话了?”
伊莲扳过他的脸左看右看,“社会阶层之间最大的不同就是规矩,说简单点,人们争权夺利,削尖了脑袋往上钻,为的不就是个和老百姓不一样的身份么?
这种道理你不可能不明白。”
陈槐安握住她的小手放到嘴边吻了一下,叹口气说:“最近事情多,脑子一直乱糟糟的,可能是有点累了。
现在我特别想念红王宫,达坎不大,上上下下捋顺很容易,英哥和齐哥他俩就能搞定。
而在这里,英哥忙的整月整月见不到面,我一边应付各种权贵商人的同时,还得在貌楚和宋志之间点火,杀人都杀的快要麻木了。
今天上午跟潼潼和妞妞视频,丁香说配型比对已经成功,过两天就手术。这个时候我应该在那里陪着她们才对。”
伊莲反握住他的手,怜惜道:“刚认识你没多久的时候,我以为你野心勃勃,想要趁禅钦局势动荡的机会一飞冲天。
一直以来,你也是这么做的,可谁知道,你心里一点都不愿意呢?
在理州,你说如果你能,就愿意放下一切陪我。当时还觉得你只是说情话敷衍,现在我才体会到其中的无奈。
安哥哥,我不想参加什么宴会了,咱们回去吧!”
姑娘说着说着眼圈就泛起了红,看的陈槐安一阵心疼。
“对不起啊!辞旧迎新的日子还说丧气话扫你的兴。
其实,那个时候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可怜,因为你没看错,我确实野心勃勃,对你的承诺时,心里也还是有些纠结和不舍的。
只是后来做了几天和尚,想通了很多事情,心情是轻松了,却也添了许多不耐。
我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往前走,可不知道怎么了,头脑越清醒,就越感觉身后有什么在推着我,好像就连那些阴谋诡计都是别人硬塞进我脑子里一样。
听起来是不是很荒谬?我也这么觉得,搞不清楚,有点烦躁,所以就发了几句牢骚,你别往心里去。
最近这些日子,貌楚和宋志手下都损失了不少人和产业,感觉俩人都有点撑不住了,结果如何很快就会见分晓,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会收手退缩?”
伊莲眸中光芒一闪,就噘起了红艳艳的小嘴儿:“我明白了,你这是拿我当坏心情的垃圾桶使呢!”
陈槐安笑了起来,凑上去在她唇上一吻,道:“不愿意吗?那我可找别人喽!”
“你敢!”
伊莲瞪了他一眼,歪头靠在他肩膀上,幽幽地说:“早点结束吧!你人在勃克,隔着几百公里,见你一面麻烦死了。”
“嗯,等拿到军权,我立刻就走。”
宴会的举办地还是陈槐安参加慈善拍卖的那家酒店,连大厅都是同一个。
这本身就是貌楚家的产业,无可厚非,只是踩着红毯走进大门时,陈槐安不免想起了上次来这儿。
那一次,是阮红线带着他来的,脑袋上还戴着“小奶狗”的帽子,进门时受尽了白眼。
而今晚,他是被邀请来的客人,名声在外,脑袋上的帽子已经换成了“达坎王”。虽然还有点虚,但他相信很快就会变得瓷实。
电梯门缓缓合拢,他往外瞟了一眼,瞳孔猛然缩起,伸手就挡住了门。
酒店大门处有两个人正并肩走来。
那是一男一女。男的个头不高,但身材笔直,脸膛黝黑,棱角分明,走起路来铿锵有力,一身军装英气逼人。
而女人则生得珠圆玉润,婀娜多姿,明明看上去娇小玲珑,气场却十分强大,美艳绝伦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高傲与矜持,让人不自觉的就会忽略掉她的身材。
她的手正挽在那军官的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