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慈闻言,顿时肃然起敬,双手合十对陈槐安深深一礼。
“怪不得师叔您会被大师看重,弟子刚才失敬了,请您原谅!”
“不至于。”陈槐安笑着摆手,“我没你想的那么厉害,对于马戏团的了解也仅限于知道它是干嘛的,至于它到底有多么恐怖,还一无所知。
之所以得罪了他们还能活到现在,可能只是因为我还不值得让人家费心思罢了。
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那账本的事情就更应该慎重对待了。”阿慈道,“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先按照计划离开这里吧!”
陈槐安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
虽然心里对账本里记载的东西十分好奇,但既然阿慈表现的如此慎重,他也不会任性的非要先满足不可。
专业人士的话得听,尤其是保命方面的。这是陈槐安一直以来都贯彻不渝的用人之道。
因为他自知自己不是天才,更不是全才。
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他吩咐道:“三儿,动手吧!”
放下手机,他又问阿慈:“耶波还活着吗?”
“活着。”阿慈说,“及时送医的话,命能保住,但大概率会神志不清,变成痴呆。”
“也行,对他而言,算个不错的结局。”
冷冷一笑,陈槐安转身,“咱们走。”
阿慈、阿喜和阿舍立刻前二后一将他护在正中,快步向酒吧后方走去。
来到后厨拐角,阿悲迎上来,指着不远处的一扇房门道:“那个女人一直都在里面,没有离开过。”
陈槐安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五人继续向前,一路走到后门,等了约莫三四十秒,外面响起两短一长的敲门声,阿慈便拉开了门。
门外,石三面无表情道:“哥,已经解决了。”
酒吧后面是一条不宽的小巷,陈槐安出门看见附近地上横七竖八倒了十几个人,就拍了拍石三的肩膀。
“辛苦了。”
石三摇头,领着他们来到小巷深处的一栋房屋后墙边,打了声呼哨,房顶探出颗脑袋,却是阿泰。
另一边的巷口都被耶波的手下把持着,他们想要安全的离开,只能通过这种方式。
房子三四米高,以陈槐安的能耐是肯定跳不上去的,所以石三背靠墙屈膝,双手兜在身前,示意他踩自己借力。
陈槐安也不跟他客气,刚要弯腰蓄力,却见阿悲一个前冲跃起,脚尖在墙上一点,双手就摁住了房檐。
他在四人中个子最矮,一米七都不到,所以陈槐安怎么都没想到他的弹跳力竟如此惊人,跟猴子似的。
接着,阿喜憨憨一笑:“师叔,扶住我的肩膀。”
不待陈槐安回应,他便蹲下身,抱住陈槐安的小腿,然后挺身,直腿,伸腰,居然就那么稳稳的站了起来,毫不费力。
陈槐安已经无话可说了。
慈眉善目的阿慈是个刑讯高手,矮小的阿悲能飞檐走壁,胖胖的阿喜深蹲负重八十多公斤起身丝毫不晃……
至于还没露出什么真本事,总是一脸生无可恋表情的阿舍,他就算说自己不用喘气,陈槐安都不会觉得十分惊讶了。
就特么没一个正常的,简直就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绝佳宝贝!
被阿喜抱着来到墙下,房顶的阿悲和阿泰一人抓住陈槐安的一只手,轻轻松松将他提了上去。
接着,他们又这种方式将石三和阿慈他们分别拉上了房顶。
来到另一边,几人顺着早就搭好的梯子下去,在凌乱的房屋和生活垃圾之间七拐八拐片刻,最后走出一个巷口,陈槐安来时所乘坐的那三辆嚣张的车已经等在了路边。
上车后,陈槐安又拨打了一个号码,接通后只冷冷说了两个字:“动手。”
约一分钟后,三辆越野车嚣张的驶入红灯街,快到曼丽酒吧前时,两侧的车窗中突然探出足足九个枪口。
九道火舌伴随着密集枪声喷吐而出,路两边守护酒吧的耶波小弟们根本就想象不到有人敢在勃克如此嚣张,登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等他们反应过来准备还击时,三辆越野车早已远去,而他们的身旁,已经有不下三十人流血倒地。
惨叫呻吟声不绝于耳,远处不少路边揽客的女人吓得大哭,人们狼奔豕突,红灯街绚烂的霓虹灯都仿佛黯淡了许多。
稳稳行驶的迈巴赫内,陈槐安升起车窗,隔绝掉车外的湿热与噪音,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这一晚,注定了会成为勃克市很多人的不眠之夜,包括他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