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讲,佩佩年纪太小,还没完全长开,再加上困苦生活所导致的瘦弱,她的身体对陈槐安可以说毫无吸引力。
所以他发呆只是因为猝不及防,反应过来立刻就移开了目光。
“你……你疼的那个伤口在哪儿?”
“在这儿。”
佩佩拉起他的手,摁在了自己心上。
陈槐安像是被烫到了似的,嗖的一下抽回来,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皱眉站起身:“佩佩,你在做什么?”
佩佩身体依偎过来,抱住他一条腿,仰起小脸儿,一边轻轻磨蹭,一边直勾勾的盯着他说:“槐安哥,你不喜欢佩佩么?”
陈槐安眉头皱得更紧了,弯腰推开她,然后重新蹲下,帮她将衣服扣子重新扣好。
“佩佩,你还是个孩子,有什么话想说,或者有什么想让哥帮你的,直接开口就好,不需要做这种事,以后也不要随便对别人做。
女孩子最宝贵的东西不可以如此廉价,明白吗?”
佩佩瞬间泪崩,大叫道:“我最宝贵的东西早就没了!就在刚到这里的那一天,你都看见了,还说什么风凉话?”
“不,你错了。”陈槐安摇头,认真且诚恳的指指她的心口,“你最宝贵的东西不在下面,而是在这里。”
佩佩愣了愣,接着便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哭道:“槐安哥,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在这里每天天一亮就要干活,一直干到天黑,偷懒还会挨打,太阳晒得皮肤都疼,刮风下雨也不能休息,我好累呀!
哥,求求你,你想想办法,让我去医务室好不好?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什么都行,求求你了……”
若是在国内,像佩佩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就应该坐在干净的教室里,或专心听讲,或伤春悲秋,或偷偷注视某个心仪的男生。
她们最大的烦恼只应该是太过无忧无虑,而不是繁重伤身的体力活,猪食都不如的饭菜,以及对不知道哪天就会死亡的恐惧。
这一切,只因为某些人的利益和欲望。
造孽啊!
陈槐安心中默默一叹,轻拍着女孩儿的后背安慰:“好!哥答应你会想办法。
不过,再有十几天就过年了,事情比较多,可能不太好办,但哥向你保证,年后绝对不会让你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所以,你再坚持十几天,好么?”
“真的?真的只需要十几天就可以了?”佩佩抬起脸,眼中有惊喜也有怀疑。
陈槐安为她拭去泪水,微笑:“如果你不信,哥可以向你发誓……”
“不用,我相信你。槐安哥,你真好!”
说着,女孩儿在他脸上轻轻一吻,然后羞涩的低下了头。
陈槐安挠挠被亲吻的地方,别扭道:“佩佩呀,哥刚才跟你说的话,你一定得记住。
不管吴家和对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那都是错的。他是变态,所思所想都不正常,你可千万不能当真。”
“我明白。”佩佩额头抵在他胸口,嗫嚅着说:“我……我不是对谁都这样的。”
不是对谁都这样,明摆着是在说只对你这样。
原因是啥?
陈槐安可不敢想。
对未成年的孩子动心思,那是要天打雷劈的。
不露痕迹的推开佩佩,他假装继续收拾药箱。
“那什么,石三对你好吗?别看那孩子一副冷冰冰很可怕的样子,其实心是热的,时间一长你就会发现的。”
佩佩噘嘴:“他都不说话,我要是不主动理他,他能一整天都不开口,就知道埋头淘沙,我只能在旁边干站着,闷也闷死了。”
陈槐安笑:“他就那性子,不爱吭声,你可以说给他听呀,比如讲你的过去,小时候好玩的事情之类的,慢慢总会好起来的。”
佩佩小嘴儿噘的更高了,撒娇一般的说:“我真希望每天在一起的都是槐安哥你,那样我一定一定会很开心的!”
“真高兴你能这么说。”
揉揉女孩儿的头发,陈槐安转身离开,“放心吧,那一天不会太远了。现在好好的,注意安全,别再让自己受伤啦。”
望着他背影消失在门外,佩佩嘴角的笑容慢慢收敛,眼中光芒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