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几名幸存者强行冲出被老者诡秘堵住的范围后,李瑟不敢多做停留,继续远离身后。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不是知道差距,而是对方给你一种没有差距的距离,但任凭你怎么追赶,都是追赶不到,而且到最后,你发现那个人离你的距离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她和那个老者诡秘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比较麻烦的一点是,这个地方,虽然也是泰安地区,但是他们出来的时候,却已经不是原本图书馆方向了,所以附近的地形情况,对于他们来说,基本上等于没有。
“你们身上有没有手电筒?有的话等下接替我负责照明。”李瑟看了看剩余的几个幸存者叹了一口气。
就刚刚与诡秘老者之间的交锋,幸存者这边,就已经是死了十几个人。
对此,李瑟还是有所感慨的。
不过,人就是这样一种动物,不管你碰到的事情多么难以接受,时间都会让你慢慢平静下来。
逝者已矣,她现在要想办法,护住这些这些活着的人。
自从逃出来之后,周围的街道,一下子就漆黑了起来,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李瑟咬咬牙,带着周围的幸存者们,继续朝着漆黑的深处走去。
不过,这一路上她的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仿佛暗中有人在盯着她一样,而自己走的仿佛不是阳间的路,而是阴间的鬼道。
那股非常明显的阴冷的气息,使得李瑟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冷汗淋漓,但此刻要打退堂鼓是绝对不可能了,何况如果回去的话,也是撞到那个老者诡秘,她们一样不会好受。
“我们不会有事的,我们不会有事的。”
“上帝保佑啊,上帝保佑啊...”
这些幸存者们,哪里经历过这般恐怖的诡秘事件,尤其是亲眼目睹死亡的那种惊吓和震撼感,刚刚是为了逃命,想不了那么多,这个时候缓过神来,倒是一个个都开始在嘴里面,念念叨叨起来。
或许,是因为人在默念的时候,大脑中的思维就不会那么敏锐,头脑中没有那么多的联想,就不会那么害怕。
这样一番神经质的念叨过后,在场众人的心情,居然还真的平复了不少。
“我...我也有带着手电筒,我来给你照明。”这个时候,幸存者里面有人回过神来,主动上前靠拢过来。
“你好,我叫陈述。”微微一笑,陈述有意向李瑟这个“大腿”拉近关系,毕竟,刚刚是真的见识过,对方的特殊能力,那是真的可以对抗诡秘的啊!
于是乎,格外主动的陈述,就举着手电筒,在前面开路。
只不过,没走多远,当他用手电照到地上时,看到的东西让他的每个毛细血管都炸开了,整个人像木雕一样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感觉像被被人用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心被冻得透透的。
陈述自己都并不理解,当时的自己,究竟是以一种什么该死的心理停下来去看那个方向的地面,但看到的景象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那里躺着一具狰狞扭曲的尸体,尸体的手腕上很晃眼的还带着一块男士手表,表盘的边条,倒是非常显眼的金色。
此时此刻,那具尸体的脑袋,赫然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向旁边耷拉着,没有肩膀,双手和脸死死的贴在地面上,正盯着陈述,在手电筒略显黯淡的灯光下,那分明就是一张死人脸。
陈述像被雷击中一样僵在那里,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
再等他反应过来看到的是一具尸体的时候,顿时魂不附体。
这个时候陈述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跑”,他转身朝着后面连滚带爬的跑去。
他只感觉自己的后脑勺冷飕飕的,感觉身后的那个尸体似乎已经看见他了,回头扫去,从地上向他爬来,想要用干枯的手去抓陈述的脚。
陈述像箭一样的狂奔,疯狂的向后面跑去,腿上的肌肉,甚至都开始因为急剧膨胀的恐惧,而剧烈的抖动着,不过此刻他顾不上这些。
而就在陈述他要跑出去一百多米的时候,忽然被一块石头绊倒了,陈述咣当一声重重的摔到了地上,与此同时身后阴风阵阵,似乎那个尸体追了过来,面目狰狞的扑到了他的身上,甚至是已经能够闻到尸体身上的那股如同大便发酵后的浓郁腐臭味,指甲刺进了他的肉里,陈述疯狂的嘶喊起来。
“砰!”隐隐有白光闪烁。
“还不起来。”激烈沉闷的一声巨响后,李瑟没好气道。
当陈述的理智回来的时候,发现嗓子已经嘶哑了。他试着喊了一声,声音传的很远,显得格外恐怖。
夜晚的寒风,毫不留情的打在他的脸上,鼻涕都已经在不经意的情况下,肆意的流淌出来。
这并非是精神上的错觉,而是实质上的寒冷,一种几乎让人颤动的冷意。
这种气氛下,其实根本就无需多说什么了,已经无形的在释放一个明显的信号---此地不宜久留!
想了想,陈述快速的擦拭了一下鼻涕,然后迅速爬起来,先把手电捡了起来,直接用手电晃到那具尸体的位置。
当陈述再一次看见那具尸体时,刚刚的恐惧感再度涌了上来,尸体的样子太恐怖了,尸体整体向后弯曲,不合常理的扭曲着,两只手向前抓伸着,嘴张的极大,好像死前受过极大的酷刑。
不过,好在,似乎这尸体因为李瑟的能力,停止行动了。
“跟上啊,快点!”
见到“大腿”李瑟带头离开,陈述也是一个激灵。
急急忙忙往的加快几步,而后跟着回走,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出这个鬼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前面的路变得特别长,而且陈述总感觉背后有一阵阵阴风吹来。好像那个尸体一直在后面跟着他,随时都会扑过来抓他一样。
陈述的理智告诉自己,:“别瞎想,快走。”
他只感觉自己原来所有的世界观,都已经土崩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