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都给我去死吧!”
白衣男子认出那个是蚀骨散,当即一手捂住苏季菲的口鼻,自己则屏住呼吸,脚下未有半分停滞,赶紧飞身退到安全地带才停下。
阙挚弘指着他们,大声命令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不许放他们走!”
“遵命!”众将士齐声应道,视死如归。
他们听令行事,果断拦住白衣男子的去路,哪怕拼得性命不要也要完全主子的命令。
白衣男子武功虽高,应变能力虽快,但到底怀里还带着一个人,这大大削减了他的实力。因此莫说是进攻,就连防守都渐渐显得有点吃力。
苏季菲脑袋混乱,从下往上,仰头看了白衣男子一眼,只见他的脸庞在白色面纱下若隐若现,极为神秘。
苏季菲不忍心见到对方因自己而丧命,有气无力道:“……我与你非亲非故,你无需为我搭上性命……你先走吧!……”
“怎么会是非亲非故,你可还欠我一样东西。”白衣男子低头看了她一眼,清冷的声音煞是好听。
“什……什么东西?”苏季菲被晃得头晕,神智也愈发迷糊,根本就没办法思考。
“这个问题一会再告诉你。”白衣男子话锋忽然一转,“抱紧了!”
音落,便见他收起手中薄如蝉翼的软剑,右袖凭空一甩,袖内骤然有天蚕丝飞出,直接缠住远处的一棵大树干。
白衣男子捉住天蚕丝,一个借力,便带着苏季菲飞出重围。
“弓箭手,摆箭阵!”
阙挚弘大叱一声,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上百支利箭再次射出。
只是与刚才不同的是,这次射出去的箭乱中有序,好似一张天罗地网。
白衣男子如法炮制,利用天蚕丝在半空连续重复了刚才的动作后,终于成功逃出阙挚弘撒下的箭阵,带着苏季菲飞身钻入了通往外面的洞口。
阙挚弘气得险些吐血。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会在此刻出现!
“王爷,现在还追吗?”袁平面色煞白地问道。
现在是关键时刻,如果让皇帝知道他们的基地在这里,传出去,让人知道他们早有阴谋,那他们之前所做的事将会功亏一篑。
阙挚弘血红的眼睛瞪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咬牙切齿道:“追!就算把整座山给翻过来,都不许他们跑掉!”
袁平犹豫:“可是弄出这么大的阵势,我怕会惊动皇帝的人。”
阙挚弘眼中凶光毕露,斥道:“你懂什么?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他现在回来,肯定和这次的废帝事件有关,我不能让他影响了我的计划!”
袁平震惊不已:“莫非王爷已经认出此人的身份?那他是谁?”
袁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沉默片刻,阙挚弘声音愤怒道:“他就是我三哥,阙修尧!”
“什么?阙修尧?”袁平瞪圆双目。“可他现在不是应该在东盛国界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阙挚弘目光阴沉得厉害:“我不知道,所以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地方。不管是他还是苏季菲,这两个人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他现在后悔死了,早知道他在昨晚就应该听从皇后的劝,一刀将苏季菲解决掉,就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了。
阙挚弘的眉心皱得快可以压死一只苍蝇。
……
这一夜,天空没有闪闪发亮的繁星点缀,夜色如墨,深沉得化不开。
阙修尧并没有带苏季菲逃远,出了山洞,他们没有下山,反而上山。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阙挚弘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人还在这里,并未离开。
当然,阙修尧会选择上山的另一个原因是,上山的路极为窄陡,只有轻功不错的人才能上得去,这样的地形易守难攻,就算阙挚弘的人发现了他们藏匿地,也无法轻易打上来。
阙修尧在山上发现了一个很小的山洞,其实说山洞也不尽然全是,这山洞是两块大石头倾斜靠在一起的缝隙,面积不大,但是容纳他们两人绰绰有余,只要再找一些树木稍微遮掩一下,便可以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阙修尧把苏季菲塞进洞里面,正准备去找些树木来遮掩,结果人才站起来,一只小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别走……”
苏季菲彼时面色通红,看起来非常的不正常。
直到此时此刻,阙修尧像是才注意到她的不大对劲。
他把手贴在她的额头上,吃了一惊:“你身体怎么这么烫。”
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小动作,却让苏季菲全身戰粟不停,这让阙修尧惊讶不已。
“阙挚弘给你吃药了?”
苏季菲点点头,可是接着又摇摇头,眼神涣散得厉害。
“我好难受……帮我,帮帮我……”
彼时的苏季菲,已经被身体那种疯狂的感觉折磨得快要失去意识。她屈服于身体最深处的渴望,可是如同在走钢丝的那一点理智却告诉她,不行,这是不对的。
她挣扎,彷徨,整个人难受得快要死了……
苏季菲向来对自己下手极狠,她用力咬唇,可是红肿的嘴唇已经被她咬得麻木,并没有让她清醒一点,苏季菲把心一横,一口咬在舌尖上,疼痛伴随着铁锈般的味道终于让她恢复了一点理智。
“……你是谁?”
她美目半眯,眸底水汽氤氲,眼神有一些涣散。
“还没有猜到?”
阙修尧声音微沉,透着一点失望,他将斗笠拿下来,一张熟悉的银色面具顿时映入苏季菲的眼帘。
苏季菲眨眨眼睛,又使劲眨了又眨,那蠢透了的模样把阙修尧逗乐了,薄唇难得勾起一个悠扬的弧度。
“……你这样子,不会是想告诉我,你已经忘记自己的未婚夫是谁了吧?”阙修尧有一丝泄气。
苏季菲红肿的嘴唇动了动,半天,才用不确定地声音道:“……阙、阙修尧?”
声音还未落地,她的眼眶便红了,哽咽的声音特别委屈道:“阙修尧,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等了你好久。”
阙修尧全身一僵,忽地低头,用力堵上她的嘴唇。
他想这一刻,疯狂地想了两个多月。
“……唔……”
都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苏季菲现在的身体非常敏感,她是靠着自虐的办法才换来片刻的清醒,而阙修尧此举,无疑是将苏季菲最后的那一线理智击碎。
“阙修尧帮我……我很难受……帮我好不好?……”
苏季菲意识混乱,清醒与迷乱只是一线之隔,她在两者之间反复挣扎,到最后她甚至痛苦的哭了,哀求的声音简直比撒娇还要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