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俱乐部只对上流社会的人士开放,因此格调高得让普通人无法相像,明明没有暴发户风的金银堆砌,但室内装潢的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贵族高人一等的品质。
而脱下风衣,以一身深红色高定西装亮相的兰登完全配得上这里。他那一头金发,在迷离的灯光下摇曳生辉,湛蓝色双眸里泛着玩味般光泽,俊美如玫瑰般的脸颊更是看得见惯了大世面的女招待们也有些移不开眼。
“这位先生,您有预定吗?”
兰登刚走了没几步,就立刻有看呆了的漂亮女招待反应过来,露出完美的微笑,迎了上来。
“预定?”
兰登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女招待,嘴角勾着恰到好处的弧度,慢条斯理地拿出黑金会员卡,递到对方面前,又补充一句道:
“我是这里的会员,但这次来,我是来赴约的。我要见的人,在十一号包厢,请你引路。”
女招待看着兰登手里那低调奢华的黑金卡,又有些看呆了。在这家俱乐部,高级会员也分三个级别,而能拿到黑金卡的会员,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就像是富豪中的富豪,很难一见。
一张卡就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再加上,这位客人又长得这么的俊美。
年轻的女招待芳心萌动,她有些刻意但又十分迷人地在转身的瞬间摆弄了一下长发,一路走得窈窕动人,拿出能上t台的步伐在兰登面前表现自己的女性魅力。
但如果她背后长了眼睛,就会发现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白用功。
兰登的脸色很阴沉,他收起刚才和女招待对话时的笑意,根本就没看女招待的背影,而是在边走边看自己的手机。即使女招待有意放慢脚步,但还是很快就到了十一号包厢的门口。
“史密斯先生,请——”
女招待念出兰登会员卡上的姓氏,拖长音节,展示着自己的性/感发音,但兰登只是对她不冷不淡地一瞥,随后就冷淡道:
“好,我进去看一看。”
十一号包厢的房门敞开,兰登气定神闲地走进去,却在进入包厢的那一刻就被忽然冲上来的两个黑衣保镖制住身体,他惊讶地瞪大眼睛,随即就看到端坐在包厢里气势不凡的黑发男人。
“左愈,原来是你在这里等我。”
兰登处于被人钳制住身体的劣势下,但仍在漫不经心地微笑着,而看着他的男人,却有着猎鹰瞄准猎物一般犀利的喝死额双眸。他瞪着兰登,沉下声音,充满冷厉的杀气,缓缓道:
“告诉我,温潇在哪里。”
闻言,兰登轻声嗤笑了一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换来了左愈带来的保镖更强势的压制。但兰登却毫不在意,他勾起薄唇,对左愈用宣战般的口吻道:
“你说什么温潇?我可不知道有这个人存在。”
厚颜无耻的回答引得左愈皱紧了眉头,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对兰登冷声道:
“你都做了什么,现在还要抵赖?三年前,你劫走了我的夫人,对她图谋不轨,最后以假死脱身。三年后,我通过一则线索找到了你,可你还想装作没事人,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今天,只要你不说出温潇的下落,我就不会放过你。温潇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一切。”
然而左愈用尽感情的话落在兰登耳里,却只是轻描淡写的讽刺。俊美的欧罗巴男人轻轻地扬了扬头,他璀璨的金发发出的光芒在空中闪烁着,片刻之后,他冷冷道:
“你把提姆公爵弄到哪里去了?今天,在这里约我见面的人是他,但出现的人却是你,如果你对大英帝/国的公爵下手,即使你是左氏集团的总裁,也会迎来让你无法平安走出大英/帝国的可悲下场。”
兰登的话音落下,换来的却是左愈轻蔑的一笑,他对兰登摆了摆手指,淡然道:
“你不知道吗?在华/夏有句话,夺妻之仇,不共戴天。你劫走我的妻子温潇,为了夺回我的一生所爱,一个和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狼狈为奸的提姆公爵算得了什么,我左愈愿意冒这个险和你对峙。
没错,我是用了一些手段,让你想见的公爵先生不得出现在这里,但这比起你对我做的事,又算得了什么?”
话音落下,左愈已经彻底变了脸色,他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兰登面前,直直地逼视着这个害得自己三年多来都没睡过一个好觉的男人,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怒意。
“如果今天你不能告诉我温潇的下落,哪怕身败名裂,我也在所不惜。只是,我死了,你也别想不受影响的活着。我左愈有这个定力,在临死之前拖你一起下地狱。”
左愈眼里的狠戾绝对不是装腔作势,他是真的在和兰登针锋相对,只因他想迎回这一生唯一的所爱之人。直视着左愈,兰登的表情有些僵硬,他不敢想象,自己这一生竟真的遇到了比他自己还疯的疯子,但左愈的魄力,并不是他敢于挑战的对手——
“三年前,确实有一个叫温潇的女人,我知道她的存在。”
片刻之后,兰登急中生智,淡然道:
“但是,当初在巴塞罗那的海边劫走她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双胞胎弟弟。既然你左先生如此神通广大,一定已经得知了吧,我有个弟弟,同样是从娘胎里出来的,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当初对温潇下手的人是我弟弟,而不是我,他已经丧生于一场意外的车祸了。
至于你说的温潇,我从未见过那个女人,我承认我弟弟做错了一些事,但那是他和温潇的事——我对叫温潇的女人,没有任何线索可以告诉你。”
可是,兰登说的话,左愈连一个字都不相信。什么双胞胎,在左愈眼里,根本就只是兰登用来骗他的谎话。温潇和温霏是双胞胎,但这世界上,像她们这样的情况极其罕见,在他心里,所谓的双胞胎死于车祸,只是兰登骗他的把戏而已。
“左愈,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也只能走正规的法庭控告的程序而已吧?”
下一刻,兰登露出咄咄逼人又志在必得的笑颜,他不惜刺激左愈道:
“那就让我们的纠纷诉诸于法/庭吧。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凭借一个无端的猜测,陷害我到什么地步。至于什么温潇,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如果你有种,就把她直接变出来呀。”
兰登无赖般的话语,激得左愈眉头紧皱。在兰登挑衅的眼神下,左愈忍无可忍,勾出一丝比兰登更嚣张的冷笑,更加淡然道:
“兰登,随便你怎么说。你以为我今天见你,真是要让你坦白一切?你不为人知的底细,我早已调查清楚。如果我不是做了万全准备,我又哪敢赌上温潇的人身安全来对你守株待兔。”
与此同时,兰登位于伦敦乡下的庄园里,我抱着艾凡,在夜色中的落地窗前看着喧闹一片的英式花园。艾凡吓得浑身都在颤抖,他含着眼泪不停地问我:
“妈咪,我们家这是发生什么了?为什么,那些黑衣人要闯入这里,我们哪里惹到他们了?”
看到艾凡害怕的神情,我只能冷静下来,尽我所能地安慰艾凡。
“艾凡,不会有事的,有妈咪在,这些人都伤害不了你——”
说着,我听到卧室的房门被人大力敲响。在极度的惊慌中,艾凡忍不住地哭泣出声,然后有人一脚踹开紧锁着的房门,在我警惕的注视下,一步步地逼近我和艾凡。
“夫人,请你和小少爷跟我走。”
来者仍旧是兰登的手下,他对我和艾凡微微一颔首,恭敬却不太耐烦道:
“兰登先生的仇家传进了庄园,还请夫人和小少爷赶紧躲避。”
说着,这个领头的保镖一挥手,就有人上前来,要强行带着我和艾凡离开这里。我的眼睛里眸光一闪,却觉得这种时候,我不应该跟着兰登的人离开——
直觉告诉我,我应该留下来。因为我觉得,底下那些要闯入庄园的人,是冲着我和艾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