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左愈坐在最里面的卡座,身边靠着好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她们身上都喷着浓郁的香水,熏得左愈忍不住皱眉,不断地怀念着自己家从来不喷香水的老婆。
“左先生,我敬你一杯~”
坐在左愈右边的女人身材最丰满,长得也最有姿色,她肆无忌惮地往左愈身上贴,手里拿着高脚杯,对着左愈抛了个媚眼。她说话的尾音堪称春/情荡漾,足以酥倒绝大多数男人。
可惜表情冷淡的左愈不是绝大多数男人中的一个。
“算了,我就不再喝了,你们喝吧。”
为了做戏,左愈又不能对敬酒的女人表现出明显的抗拒,他微微一笑,笑意没有到达眼底,笑得很冷淡,但仍然让陪酒的几个女郎都十分痴迷。
她们在这家华人开的酒吧工作,虽然平时也能遇到很多有钱有势的客人,但像左愈这样年轻,又长得帅的惊为天人的客人,却是头一次遇到。
而且谁不知道,他就是左氏集团的新一任董事长,整个亚太最年轻也最多金的企业家。
这样优质到超出期待指数的客人,就算倒贴,也死活要贴上去。管他是冷淡还是热情。更何况,这个男人只是往那里一座,沉着张脸,都有种与众不同的魅力。
“好,左先生想看我们喝酒,那我们就喝给左先生看。”
闻言,先前敬酒的女人毫不气馁,她反而笑得更加妩媚,又给自己满上一杯,把几十度的白兰地当成啤酒喝,直接就往嘴里灌。酒液都渐了出来,渐在她白皙的皮肤上。
她这副拼命的样子,让左愈再次轻轻皱了眉。
其他几个陪酒女郎对视一眼,也都争先恐后地拿起酒杯就往嘴里灌。
左愈有些不忍直视眼前的画面。
他不像有些财大气粗的客人一样不把这些陪酒女郎当人看。他对她们没有轻视,知道这就是她们的工作,都是为了生计,何必看不起别人。
左愈对她们没有任何感觉,但看着女人这么拼命地灌酒,他却看不下去了,平时不逛夜场的他也不理解这是一种什么玩法。
“都别喝了,这么烈的酒。”
沉默片刻后,他打了个响指,示意站在一旁的服务员拿骰子过来。
“摇骰子吧。”
他有些无聊地托腮,指了指骰子。
几个陪酒女郎对视一眼,然后,先前向左愈敬酒的那一个面颊微红,巧笑嫣然。
“左先生,多谢您怜香惜玉。只是不喝酒,不知左先生想玩什么骰子游戏。”
她红唇一勾,含笑问道。
左愈微微挑了挑眉。
“不如玩大冒险。”
听到他的话,已经伸手去拿骰子的女人眼前一亮。她暗笑,摇骰子她是好手,如今左愈说要玩这个游戏,是给她制造亲近他的机会呢。她就不信几轮下来,她不能把左愈钓到手。
这么俊美的男人,就算只是一夜纠缠也好啊。
“姐妹们,那咱们可要好好表现啊。”
说着,她状若不经意地往左愈这边又靠过去一些,顶着旁人艳羡的目光开始摇骰子。
其中有几个女郎心里就不平衡了,觉得安娜姐仗着她在店里的资历最老销量最好就总是占便宜,如今左愈来了就许她坐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但转念一想,店里有贵客不让销售冠军打头阵才奇怪,要怪也只能怪她们长得不如人家好看,胸也不如人家大。
果然,第一局是花名叫安娜的女人赢了,直看着别人红了眼,心里嘀咕她肯定是出千了。
“哎呀,三个一,爆了,我赢了。”
女人媚眼如丝,直勾勾地看着左愈:
“左先生,我可以让你做一个动作吗?”
左愈正要找个借口推辞,反正他也无所谓被她们认为玩不起,这时,他的目光一扫,却刚好看到那个隐匿在不远处的人。他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果然,他放出去的消息起到了作用,上官言衍这条鱼真的上钩了。
“好。你想让我做什么?”
抬起眼,他看着面前的女郎,那冷淡的眼神落在女郎眼里,仿佛带有别样的魅惑。
“左先生,我想让你吻我们之中你最想吻的人一下。”
她知道一上来就要左愈做太过火的事情,这个男人或许会直接翻脸,所以她打算循序渐进。反正摇骰子是她的主场,即使作弊,她今晚也要把男人拿下。
“哦?你很大胆啊,那就是你吧。”
左愈知道上官言衍正看着这里,他少不得要做做样子。他拿起桌上的酒杯,将辛辣的白兰地一饮而尽,然后用手背抹了抹嘴角,解开领带,直接欺身到提议的女人面前。
看着左愈的俊脸越来越逼近,女人的心砰砰直跳,险些尖叫出声。
不远处,看到这一幕,上官言衍险些将手里的杯子捏碎。
“让你们做的事,做好了没有?”
听到左愈所在的卡座那边传来女人们起哄的兴奋欢呼声,上官言衍心里烦躁得不行,没好气地对身边的保镖道。
“上官小姐,我们已经买通服务员,让他往左愈的杯子里下料了。”
保镖轻声说。
刚才那一吻看在上官言衍眼里没有异样,看在别的陪酒女郎眼里也是实实在在的一吻,让她们热血沸腾,觉得希望来了。但只有被众人艳羡嫉妒的安娜知道,这一吻,左愈借了位,他的嘴唇根本就没碰到她的脸。
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她能在店里混到这个位置,靠的就是聪明的应变能力。左愈是金主,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只能配合。
所以,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痴痴地笑着,就好像刚才真的发生了什么一样。
下一轮摇骰子开始时,左愈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就在结果闹哄哄的出来前,他站起身,对女郎们道:
“我去上个厕所。”
女郎们恋恋不舍,就差嘱咐他快点回来。
左愈走路的姿势稍显摇晃,好像真的有些醉意。上官言衍看到,他走进酒吧的卫生间里,进了隔间。
片刻后,有人敲响隔间的门。
“谁啊?”
他的声音有些迷离,似乎就连意识都有些不清楚了。
“是我。”
上官言衍堂而皇之地站在男厕所里,回头看了一眼守住卫生间门的几个保镖,确定无误后,她放心地转过头,勾起嘴角,有些得意,又有些紧张和羞涩。
听到她语气中那隐隐的期待,门外的几个保镖都讽刺地一笑。
这位大小姐可真是傻到了极点,主动倒贴男人,还有什么好羞涩的啊?
都到了下料才能睡一个男人的地步了,她还有什么可以矜持期待的?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轻轻地将掖在西装外套下的手抢拿出来。
也只有上官言衍这个蠢女人才会以为,兰登放她出门,还特意派人护送她,是真的想成全她的好事。实际上,兰登这么做只是想利用上官言衍再次接近左愈,找到下手的机会罢了。
他们的老大可不管上官言衍一厢情愿的恋情,老大要的只是左愈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