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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说一不二的左愈反悔了

我闭了闭眼睛,然后点头:

“我答应你。”

楚湛眼里的笑意变得更深,他开始啃咬我的耳朵,火热的触感让我浑身颤抖。

“他们不懂你的美,可我懂。”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听在我的耳里,进入我的心里,就像落在松尖上的初雪融化了,化成水,然后滴落在湖面上,泛起细细涟漪。

感觉到楚湛......我闭上眼睛,等着他解开我的衣服,可是,他的手轻轻地停在了我的腰间。

“干嘛露出一份献祭的神情?你以为,我要对你做点什么?”

他好笑地看着紧张的我,嘴角的笑意越发温柔,声音也越发柔和:

“你以为我对你的渴望,就停留在...低级趣味上吗?温潇,你应该知道我不缺女人,怎样美丽的身体,我都见过。说实话,你现在很干瘪,很瘦弱,光凭你的身体,远远不够吸引我的目光。”

就在我有些无助地低下头时,他又抬起我的下巴,露出认真的神情,收起笑容说:

“你真正吸引我的地方,不在你的身体。我喜欢你极致卑微,却又极致高傲的样子。当你跪在地上,任凭那些人凌辱你时,你总是咬着牙忍耐,哪怕再痛也不说一句求饶的话,在恶意和误解面前不做任何徒劳的解释。”

我好像被他的目光灼伤了,匆忙地移开眼。

他没有像左愈一样强迫我看着他——

该死,我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想起左愈。

“你分神了。”楚湛不满地说,“我不喜欢我的情人在我面前,想着别人。”

听到他的话,我才把自己从对左愈的回想中拉出来,有些惊慌地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他对我笑了笑,摆了摆手指,轻笑着回过身去,慢悠悠地说:

“放心,我不像你的前任那样粗暴霸道。你刚才忽然想起了他,是不是?没关系,你现在会想起他很正常,但用不了多少时间,我就会用自己的方式让你忘了他。”

我又不能停止地想起左愈霸道的神情,那个冷硬的男人总是不顾我的感受,逼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我想起左愈轮廓鲜明的脸部线条,想起他凉薄的唇,炽热的手,偏执的眼——

........他都是那么凶狠狂热........

不要再想他了,我痛苦地告诉自己,他已经说得那么清楚,我和他没关系了。

“今晚,你就在这里挑个房间睡下吧。夜深了,你也累了。”楚湛温文尔雅地笑着对我说,“记住,我不会强求你,任何时候都不会。我会等到你自愿和我发生什么时,再和你发生什么。”

这一夜,我睡得很安稳。

时间缓缓地向前推移,距离左愈在天堂的舞台上说出我和他再也没关系的这句话,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楚湛给季经理打了一个电话,不过一句话的功夫,黛西就被留下了。我照常去天堂工作,干得是服务员的活。

我没有告诉黛西季经理改变主意是因为我求情的缘故,但是黛西好像知道我在其中起了作用,但她没有向我问起这件事。别的员工都在议论我和楚湛的关系,她也从不问我楚湛的事。

我们在闲暇时一起说话,黛西渐渐的对我敞开心扉,常对我露出平日里看不见的笑颜。

黛西成了我在出狱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温潇,今天晚上不要再在天堂做服务员的活了。”楚湛打电话告诉我,“今晚,陪我出席一个聚会。”

上次在魏家举办的宴会给我留下的阴影太深,一听到聚会这两个字,我的心就慌张起来,下意识地想要拒绝楚湛。

“不用担心,”楚湛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心思,在我还没说出任何拒绝的话时就安抚我,“这次的聚会只是几个狐朋狗友之间的小打小闹,和上次魏家的宴会性质不一样。”

我换好季经理交给我的衣服,黛西巧手为我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帮我遮住难看的气色。看着镜子里好好打扮过的自己,有一瞬间,我以为回到了三年前。

楚湛带我去的是沪城的另一家高级会所。

在这家会所最好的包厢,几个一看就很有钱的贵公子已经在里面玩起了掷骰子的游戏。

看到楚湛带着我出现,他们露出暧昧的笑。

但令我没那么拘谨的是,这些人没有像其余知道内情的上流社会人士一样,一见到我就露出异样的目光,好像要用目光审判我,显然是楚湛事先和他们打过招呼。

“哟,谁说我们楚少最近眼光变差了,这带来的姑娘不是挺靓的吗?就是身上肉太少。”

一个梳着油头的公子哥对我吹了个口哨。

“白伽明,你的废话也和以前一样多。”

楚湛熟络地坐在这些公子哥的中间,又对我点头示意:

“坐到我身边来。”

他的右手环住我纤细的腰,亲昵自然,没让我感到丝毫不适。

我必须承认,楚湛实在是很体贴的情人,会细水长流的浪漫,会尊重我的感受,非常容易让女孩子动心。

如果我的心没有被左愈伤得千疮百孔,在遇见左愈之前就遇到楚湛,一定也会为他心动吧?

正在我想着心事时,被楚湛叫做白伽明的公子哥兴致勃勃地摇着骰子,好似不经意地提起:

“你们猜我刚才出去上厕所时,在男厕所里遇见谁了?猜对有奖,今晚的输赢都算在我白少头上。”

立即有人起哄:

“白伽明,你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怎么忽然大方起来了?你还能遇见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咱们楚少可是才来,难道是你老爹忽然从欧洲飞回来了,跑这儿的男厕所守株待兔来逮你这个游手好闲的败家子了?”

白伽明呸了一声,又连说了三声“边去”,才道:

“可别提我爹,提他晦气,今晚绝对输得底掉。如果我刚才碰见的真是他,那我早被揍得妈都不认识了,怎么还能有命回来。”

一直沉默的楚湛盯着白伽明看了一会儿,有些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忽然开口:

“你遇到的那个人,不会刚好姓左吧?”

听到“左”这个字,我猛地抬头。

“嘿嘿,还是楚少你聪明,我们这些兄弟都不如你,也难怪你能把生意做得那么大,成为长辈都忌惮的存在,而我们还是一群只知道挥霍的败家子。”

白伽明笑嘻嘻道:

“可不正是大名鼎鼎的左愈左先生吗。刚才包厢里的厕所被阿储那小子占着,我就去了一趟这层的公用男厕所,结果一进门,就看到左愈冷着一张脸,正在里面打电话,吓得我连尿都憋回去了,赶紧回来了。”

这个白伽明看上去大大咧咧,好像没有任何心计,可我分明看到,他在说这句话时悄悄地抬眼瞥了瞥楚湛,眼里闪过意味不明的精光。

“你们说,左愈不会是知道我们楚少今晚要带着他的旧情人来这里,特意寻仇来的吧?”

有人哄笑道。

楚湛脸上似有似无的笑意却消失了。

“在我的聚会上提他左愈的名字,才是扫兴。”楚湛带着几分冷意的懒散声音一响起,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白伽明,我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之以后别在我这儿提他——小心我翻脸。”

白伽明变了变脸色,又很快大大咧咧地笑起来,连声讨饶道:

“不敢,绝对不敢,楚少可别和我一般见识。”

但就在白伽明还要说点调笑的话时,包厢的门忽然被从外打开了。

“是哪个服务员这么没眼力见?我们没叫你,谁让你进来的!”

一个背对着门坐的公子哥骂骂咧咧地回头,却在看到来人面容的那一瞬没了声。

来的人根本不是什么服务员,而是神情冷峻的左愈。

看到左愈的那一刻,我浑身僵硬,想要立刻逃走。但楚湛的手,却将我的腰环得更紧。

冷静下来,我告诉自己左愈没什么可怕的,我和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左愈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一遍,目光最后锁定在楚湛搂住我腰间的手上。

“楚湛,我来是为了问你,你给我发的那段视频是什么意思?”

用令人胆寒的眼神盯着楚湛的这只手看了很久,左愈才缓缓地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问。

楚湛露出疑惑的神情,轻笑着说:

“还能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想给你看看,温潇跟在我身边过得很好,她很幸福,比在你身边时要开心一百倍。”

左愈的目光变得更加冰冷,如果眼神能化为实质,那在场的众人早就被冻住。

“你吻了这个女人,深吻,还用手摸了她的腰。”

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

“然后,你带她进了卧室,把门关上。告诉我,把门关上之后,你对她干了什么?”

楚湛毫不示弱,故意用暧昧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然后对他笑道:

“自然是所有能做的事,都做了。那是很漫长的一夜,我们都过得很快乐。你放心....她不会受到任何粗暴的对待,我和某些只知道进攻的野兽不一样——”

我不明白楚湛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和他明明没发生过.....

但还没等楚湛的话说完,在我带着恐惧的震惊目光中,左愈飞快地穿过众人,朝楚湛冲来,带着血腥意味用足了力气的一拳朝着楚湛的金丝眼镜上飞去。

楚湛迅疾地站起,躲过这一拳。

“你居然敢动她,你居然敢!她是属于我的!”

左愈像是失去了理智,在一片惊呼声中,赤红着双眼,疯狂地朝楚湛出手,在楚湛富有技巧性却仍显慌乱的闪躲之下,他一拳一拳地打在坚硬的墙上,拳拳都将硬墙打出了裂纹。

从左愈无比有力的拳头上,渗出鲜血。那是左愈自己的血。他像是自虐般招呼着楚湛,毫无理性,毫无技法可言,只是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攻击着这个惹怒了他的男人。

我浑身颤抖,想要阻止,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为什么?

你不是亲口对我说,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我,随便别人怎么....

现在,又为什么要跑进来和楚湛动手,仅仅因为一段不清不楚的视频?

为什么要说,她属于我?

楚湛很快就被左愈狂风暴雨般的拳头激出了血性,他开始反守为攻,任凭左愈的拳头偶尔打在自己身上,也要向已经疯狂的男人进行有力的回击。

“快阻止他们,这架势太吓人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的!”

在混乱中,有人叫喊起来,但没有人敢参与到这血腥的斗争中。这根本不像是男人之间常见的打架,而更像是不死不休的决斗。

白伽明一见情况不对,立刻跑出去喊会所的安保人员。

就在会所的安保人员赶来的这短短几分钟内,左愈和楚湛已经打得头破血流。

“左愈,你疯了!”

被好几个受过训练的安保人员强行拉开时,楚湛不顾自己额角留下的血,愤怒又兴奋地对左愈喊道。

左愈在一群人的压制下,脸上沾着分不清敌我的血污,就像是从地狱爬上人间的魔王。

他的双眼仍旧赤红,死死地盯着楚湛,说:

“我是疯了,因为你真的碰了她。”

闻言,楚湛忍不住冷笑:

“那天晚上在天堂的演出室,在众目睽睽之下,是谁亲口说他不要这个女人了,把她送给我,随便我.....是哪个口吐人言的疯子畜生?嗯?”

我看着左愈越来越可怕的神情,不知是该害怕,还是该愤恨。我到现在还记得他说这话时的样子,那般高傲,又是那般无情。他此刻疯狂的样子,又是如此鲜明。

“那条狗的名字,是不是叫左愈?”

楚湛显然被左愈气疯了,才放下修养,说起脏/话来:

“现在看来,大名鼎鼎的左愈不仅是说话不算数的狗,还是有狂犬病的疯狗。左愈,说话啊,告诉大家,你现在算怎么回事!”

左愈沉默片刻,然后在众目睽睽下,把偏执的目光投向我,我真希望我眼花看错了,因为他看向我时,眼里居然流露出了一丝脆弱的凄凉:

“温潇,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答应这个男人,做他的女人。我以为,你会反悔,会来找我,会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正确的。”

说到这里,左愈又疯狂地笑起来:

“可你不仅答应了楚湛,还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我万万没想到,你一点都没有反悔。”

我看着左愈,声音颤抖:

“是你自己说的,你和我没关系了,你不要我了。大名鼎鼎,从来都说一不二的左愈,难道也会出尔反尔?”

左愈居然对我点头:

“是,我承认我左愈是小狗,说话不算数。我承认,我反悔了。”

在众人惊讶到了极致的目光中,他甩开同样震惊的安保人员的手,一步步走向我:

“反悔的人是我,不是你,你满意了吗?跟我回去,温潇。现在和我走,我还可以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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