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霜,我知道,要让你接受可能有些困难,但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我已经派人去确定过了。”南宫炎本能地上前,意欲将月如霜拥入怀中,可月如霜在第一时间就退开了。
她看着南宫炎,低吼着:“你别碰我!不要靠近我!尧国的事情,是派人做的对不对?你野心勃勃,一直都想要天下,一个国一个国地灭掉,正是你想要的吧?现在,尧国易主了,你又想对付谁了?”
“不是我。”南宫炎说:“你父皇他们的死,并非我所造成。”
“不是你亲手杀的,但肯定跟你有莫大的关系。”月如霜道:“尧国在我皇兄的手上一直很好,可是,现在,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
“如霜,你冷静点听我说。”南宫炎道。
“说?你还想说什么?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月如霜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我告诉你,除非你弄死我,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尧国内乱,取代你皇兄的人是莫吕,也是你们莫家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一定就要把这个帽子扣到我的头上?”南宫炎皱眉,直觉得现在的月如霜很是不可理喻,但是,考虑到她是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也就没有跟她计较。
“为什么?”月如霜冷笑着反问:“你说为什么?你是不是当我蠢啊?如果没有人支持的话,莫吕能够让尧国易主?能够杀了皇室那么多人?现在的时局,总不能是阿琛叫人去做的吧?除了你,还能有谁?”
“你就那么相信夜墨琛?你能那么相信他,为什么就不能分一点信任给我呢?”南宫炎问。
“分信任给你,你值得吗?”月如霜轻轻摇头:“不值得,你能杀了南慎,能杀了莫晚风,再杀我父皇他们,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不可信任?”南宫炎心里升起一种说不出的痛苦感。
“没错。”月如霜也没客气。
南宫炎沉眉,月如霜冷冷地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一直那么僵持着。
片刻后,月如霜率先垂首,不再搭理南宫炎。
“我能告诉你这些,因为我没有动过手脚,莫吕又不是愚蠢之人,他或许早就生出了反心,这样的话,他弄出一点动静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吧?”南宫炎再次开口。
“他有几斤几两重,我很清楚,他有没有那样的能力,我也清楚。”月如霜冷哼。
如果说莫吕真有大的本事,又怎么可能选择在这样的时候动手?
就她所知,尧国上下,对皇兄和父皇都是非常信服的,而莫吕一直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典型,而且,为了要证明他真的就是那样,不管是她,还是莫非,莫晚风,都是不只一次地试探过莫吕。
她甚至可以说,如果莫吕凭一己之力就能灭了尧国皇室,他自己坐上皇位的话,她敢把脑袋砍下来当凳子坐。
“你对他就那样不信任,要知道,这人是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南宫炎,如果那事跟你本人无关,也必然跟你身边的人有关,你敢说跟你身边的人无关吗?”
南宫炎顿时不说话了,他派人去查下来的结果竟然是父王做的。
父王不只让尧国易主了,还把月国给灭了,收入囊中。
如此,也就只有南国还是独立成国了。
近来,父王在整合其他几国,他也要加紧步伐,以最快的速度将南国给拿下,这样,天下就尽在他们手中了。
“南宫炎,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恶心我的吧?”月如霜道:“你为什么不把我也杀了呢?为什么要来告诉我那样的消息?”
“月国也已经亡了,现在,月国的一切都是乌国的了。”南宫炎继续道:“如果你真的想要做些什么的话,就跟我一起出去,做我的王后,这样,我可以带你去杀了莫吕,与你共赏天下。”
“如果共赏天下的那个人是你,我还是不要了。”月如霜道:“杀了我的亲人,用半璧江山来换,你还真是想得出来,就不觉得太亏了吗?”
“如果是你的话,也就不存在什么亏不亏的问题了。”南宫炎道:“现在,你没有其他的什么亲人了……”
“这还不是拜你所赐?”月如霜打断南宫炎,面色极其不善:“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我告诉你,你如果现在不杀我的话,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在这个世界上,可以让我后悔的人,还真是不多。”南宫炎道。
“那我们就走着瞧吧。”月如霜道。
“你真的不要跟我一起出去?”南宫炎还有些不死心地问道。
“如果出去了要整天面对你的话。”月如霜冷冷道。
“既然如此,那你可不要后悔。”话到这里,南宫炎又放缓了声音,说:“如霜,你跟我出去,做我的王后,不是更好吗?”
“好吗?”月如霜摇头:“没发现,我怕跟着你,终有一天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不会杀你,就算我自己死,也不会要你出事。”南宫炎又变得深情满满了。
“我还真是感谢你。”月如霜讥诮道。
末了,她直接躺回床上,背对着南宫炎,不再说话。
她其实也想出去,可是,出去后,看起来是自由了很多,但是,她却会更加受限,毕竟,在这里面,借着送饭的时机,她还可以跟秦熙昭交流,若是出去了,就不行了,谁知道南宫炎何时会从哪里冒出来呢?
至少,在把南慎送出去之前,她不能出去,她还要安排南慎离开。
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安排才好。
脑子里很自然地想到秦熙昭递来的讯息,她又开始细细琢磨起来。
一旁的南宫炎完全以为月如霜是在那躺着伤心去了,毕竟,她将自己的亲人看得很重,故而,他在那站着,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或者,他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怎么说,她的亲人之死,他的父王有所参与,他,并不是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