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左愈目光低垂,轻轻勾起嘴角。他明明知道来者是谁,他在这里就是为了钓这个女人出来,可他还是故意装作听不出上官言衍的声音。
上官言衍的脸色沉了沉,她死死地看着门板,就好像能看到门板里坐着的左愈一样。
“左愈,我是上官言衍,你真的不记得我的声音了?”
片刻后,她嘲弄地一笑,冷声道:
“出来吧,我们这么久没见,你不想看一看我的脸吗?”
左愈轻轻一笑,那低沉沙哑还带着些许醉意的声音挠得上官言衍的心头直痒。
“呵,如果我不想再见到你怎么办?”
可他笑得好听,说出的话却十分无情。
上官言衍僵硬了片刻,然后道:
“你宁愿和那些低级的陪酒女郎一起,也不愿意见到我吗?我在你心里比不上温潇也就算了,凭什么我连那种浓妆艳抹的艳俗女人也比不过?我是长得不如她们好看,还是身材不如她们好?”
说着,上官言衍的浑身颤抖起来,她的声音也发了抖,可还是要把想说的话说完: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正视我一眼?如果你想找女人玩,可以找我玩啊。就算你不是想认真地对待我,只是想找女人消遣,我也乐意让你消遣。”
身为一个千金小姐说出这种话,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不知羞耻。可是,为了这个男人,就算是不知羞耻她也心甘情愿。
“上官言衍,我就是不喜欢你,你理解不了吗?赶紧走吧,这里是男厕所,你待在里面像什么话。”
左愈的声音已经不耐烦了。
上官言衍却咬牙切齿,不甘心道:
“你再不出来,我就找人撬门了。告诉你吧,左愈,这一次,对你我势在必得。”
说着,她干脆摊开底牌:
“刚才,就在你和那些陪酒女玩得开心时,我已经偷偷让人往你的酒里下了料,马上你就会觉得像是着火了一样。左愈,我是认真的,与其你去找那种给钱就能睡的女人,还不如跟我睡一晚。”
说到最后,她又是笑又是哭。
“我还没跟男人做过呢,我干干净净的,就想把自己给你,你都不要吗?”
她说完之后,左愈仍旧没有开门。
“上官言衍,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左愈的声音微微一顿,然后,他沉声道:
“你所谓的爱,根本就不是爱。你是在自己作践自己。我不想跟你做那些事,就因为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还是那句话,趁早对我死心,喜欢你应该喜欢的人,才算是帮了你自己。”
上官言衍的情绪彻底失控,她用身体开始撞门,一边撞还一边大吼大叫,逻辑混乱的宣泄道:
“左愈,你就是宁愿和出来卖的货色做,也不愿意和我做!你以为温潇就干净吗?她背着你去楚湛的寓所,不知道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有我才对你忠诚!”
正在她歇斯底里时,那些围在门外的保镖见左愈还不出来,有些等不及了,他们对视一眼,领头的人做了个手势,准备直接走到卫生间里隔着门板扫射,就将左愈解决。
“你们要干什么?”
上官言衍在这时回过头,正好看到那几个保镖手里都拿着抢,她有些惊讶,因为左愈的话而一片混乱的大脑灵光一现,终于清醒起来。
“你们——兰登想要左愈的命?”
她尖声道。
保镖中领头的人不耐烦道:
“让开,别碍事,不然连你一起打。”
但上官言衍却张开手臂,不让他们再靠前,哪怕对方用抢口对着她。
“该死的女人碍事,真想直接连她一起崩了。”
领头的人恨恨一声,然后打了个响指,他身后就有人上前直接将上官言衍往旁边架开。
“放开我,我不许你们对左愈动手!”
上官言衍竭力挣扎,但还是被人从左愈的隔间前拖开,她拼命叫着,却被人捂住嘴。混乱之中,她狠狠地咬了一下对方的手,却又挨了男人一巴掌。
“臭女人,看在老大的面上给你点脸,你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可以命令爷爷我了?”
将她拖开的保镖恨声道,还不解恨地往她脸上吐了口唾沫。
然后,装了消音器的抢对着隔间的门板一顿扫射。
就算左愈是神仙,被这样对待,也活不下去。
上官言衍已经无力挣扎,她瘫倒在地上,目光呆滞地望着门板上被打出了无数个洞的隔间,绝望至极,差点直接晕倒过去。
“蠢女人,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报仇,结果却连左愈的命都不舍地要,现在吓的路都不会走了。哈哈,这还是什么千金小姐呢,我看你还不如那些出来卖的女人心理素质好呢。”
正当领头的保镖欣喜若狂地觉得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而且完成的有些太顺利时,背后却传来冰冷的触感。
他惊愕地回过头,却听到身后冷冷的一声:
“别动。”
与此同时,别的保镖也都发现自己被人包围了。
“你们是谁?”
兰登的手下见到另一伙人出现在卫生间里,都有些手足无措。只有领头的刀疤脸冷冷一笑,不顾自己的胸口还被冰冷抢口对准,猖狂道:
“你们是左氏的人吧?是左愈那个小白脸的手下?哈哈,你们倒是忠心的狗,可惜你们来晚了,左愈已经咽气了。”
刀疤脸正得意忘形,觉得不可一世的左愈折在了自己手里,是件天大的功绩,却听到身后响起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谁说我已经咽气了?”
说话的人,正是左愈。
听到这个声音,刀疤脸不管不顾地回过头,就像白日里见到妖怪了一样看到长身玉立,一脸淡定的左愈。
“你,你还活着?这不可能啊!”
他无比震惊,又扭过头去看被射穿的隔间门板。
这种情况,左愈是怎么做到全身而退的?根本就不可能,他不是在隔间里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
“呵,你以为我猜不到兰登的意图?”
左愈冷笑着。
这时,就在门板别射穿的隔间旁边的隔间里,走出一个和左愈穿着相同衣服,身量也十分相似的男人。
离远了看,他和左愈真的很像,再加上有意伪装,怪不得会被心急如焚的他们当成是左愈本人。
刹那间刀疤脸就明白了过来,自己中了左愈的诡计。
“左先生,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吧。”
陌生男人微笑着开口。
左愈点了点头,示意身旁的助理给他一张支票,然后这个陌生男人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这,这还是说不通!”
刀疤脸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左愈活生生咬死:
“如果你不在隔间里,那我们怎么会听到隔间里传出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