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蓝雪也是看到了左嫆宛,这才目光一顿。
听到左惟墨说那是小姑妈,她就知道自己没有看走眼,确实是左嫆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左嫆宛和另一个打扮的得很时髦的年轻男人坐在一起。
肖宇和夏柠也顺着她们的目光看过去,夏柠在看到左嫆宛后,有些兴奋地低声道:
“哎,那不是嫆宛女神,我特别喜欢看她演的文艺片!听说她的孩子都有十几岁大了,但她看上去仍然是元气满满的少女,根本就是冻龄啊,太让人羡慕了。”
说着她又看向左惟墨,欣喜道:
“我以前就听你说过,嫆宛女神是你的小姑妈,现在有机会偶遇她,我可以过去和她合影吗?会不会打扰到她?”
左惟墨刚想说可以,下一刻却又迟疑。
不是因为夏柠,而是因为那个和左嫆宛一起的男人,忽然站起身,从左嫆宛对面坐到她身边,还笑着伸手楼了她的肩。
看到这一幕,几人都顿住。
虽然西方社会相对比较开放,但在已婚的男女之间还是有距离的,而且那个男人明显是刻意的,而不是普通朋友间友好亲切的表示。
左惟墨眉头皱起,如果左嫆宛对此表现出不满,他绝对会走过去帮她把那讨厌的男人赶走,可是,她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好像对男人的动作只是默认。
白蓝雪也觉得诧异。她在和左惟墨解开误会之前曾经跟过左嫆宛一段时间,据她对左嫆宛的了解,对方完全不是婚内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的人啊。
她下意识地就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情。
另一边。
左嫆宛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清爽的柠檬水,才算是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快。
“说事就说事,你别离我这么近。我不想在这里给你难看,所以,你还是自己放尊重一点。”
她压低声音警告男人道。
“左小姐,你好像很排斥我的碰触啊。”
但那男人脸上仍然是笑呵呵,似乎一点都不知道什么是距离,什么是礼貌。
左嫆宛的暴脾气上来,真想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但不知她想到什么又按捺住,只是低声冷笑道:
“你这不是废话?明知故问。我有老公有孩子,你碰我我能不恶心吗?”
男人再厚脸皮,听到她不留情的话也是面色一僵。
而左嫆宛又斜眼看他道:
“我说你这人也是,这么做有什么意思啊,就这么缺女人,非要骚扰对你不感兴趣的人?你要是实在饥/渴,那我再多给你一笔钱,你自己哪快活哪凉快去,别纠缠我。”
说着,左嫆宛觉得自己的体内异常的焦躁,好像有股热气蒸腾着要汹涌而出。但她只以为是她太讨厌眼前这人的缘故,才会气不打一处来,也没往别的地方想。
“左小姐,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
男人看着面色逐渐升温的左嫆宛,眼里压下一抹不怀好意,靠得和她越来越近,还凑到她耳边道,“但就算你讨厌我又能怎么样呢,为了你那个巨星老公,你不还是得来见我,求我删了他在杀青席上动手打人的视频。”
他靠得实在太近,说话间的呼吸都吐到左嫆宛的脸上,她表情难看到极致,再也受不了,就要给这家伙一拳,却忽然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这才恍然明白,她身体不正常的反应恐怕和刚才喝的那一口水有关,恶狠狠地瞪向男人,难道是他趁自己不注意,在水里放不该放的东西了?
往常她只知道娱乐圈里有不要脸的家伙喜欢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祸害女艺人,却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成为受害者。毕竟自她出道拍戏以来,圈子里谁不看在左氏的面子上,谁敢对她做这种事。
“呵呵,左小姐,你这眼神好像是要吃了我啊。你放心,待会儿我带你去一个没人的地方,一定会让你好好吃了我的——”
男人英俊端正的脸上浮现出阴沉得逞的笑意。
左嫆宛想要喊人,却连说话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身上不停地冒汗。
见她这样,男人更是胆大妄为,干脆直接把她搂进怀里,就要搀着她往外走。
他已经想好,如果甜品屋的服务员来问,他就说她不小心吃了过敏的东西有了症状,需要去休息,相信对方见他们是一起来的,不会多问。
而且这种地方,谁又会多管闲事。
但就在他要扶左嫆宛起来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放开她。”
男人回过头,看到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少年,面色一冷,正要说关你这小崽子什么事,就直接被对方揪起衣领。而无力的左嫆宛从他的钳制下滑开,被人轻柔扶住。
“嫆宛阿姨,你没事吧?”
白蓝雪担忧地望着左嫆宛,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发现她出了一头的汗,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
“惟墨,别放过这家伙,他肯定是在水里放了东西!”
闻言,左惟墨的目光更加冰冷,男人被他瞪着,莫名的感到不同寻常的压迫感,色厉内荏道:
“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敢动手,我绝对——”
男人话音落下,就被左惟墨照着他的脸揍了一拳。
“你绝对什么?”
左惟墨看着他,冷笑道。
一小时后。
白蓝雪陪着左嫆宛去医院检查完身体。
医生对她道,“我给你朋友开点药,让她休息一会儿也就事了。她被下的这种药啊,就是夜店里常有的那种,药效发挥得快,但退散得也快。”
听完之后,白蓝雪顿了顿问:
“会有什么副作用吗?”
闻言,医生摇头道,“副作用?从药性本身来说是没什么副作用,但是这种药会让受害者失去反抗能力,还会陷入无意识的昏迷,所以说,被下了这种药的人往往会遭遇到一些很不好的事。”
这名女医生又严肃地说:
“这次你把她送来的很及时,以后要告诉你朋友,一个人在外面千万要小心,防人之心不可无。”
白蓝雪点头,心里苦笑,左嫆宛可是她的长辈啊。
而且这次左嫆宛也根本就不是在夜店出的事,又有谁能想到在大白天去吃个甜品都有可能被迷晕呢?
要怪就只能怪那男的太不是东西。
又过了一会儿,躺在临时病床上的左嫆宛终于有开口的力气,她看着白蓝雪,有些尴尬,又感激道:
“这次真是多亏你和惟墨了。如果不是你们在那里——”
她顿住,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虽然幸好惟墨和蓝雪在那里,但今天她在晚辈面前也算是丢脸丢大了。
白蓝雪看着她,低声问道:
“嫆宛阿姨,那个男的手上是不是有你什么把柄,我看你也不喜欢他,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左嫆宛叹了口气,然后解释道:
“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叫赵蒙恩,他原本的职业是影视剧的监制,但因为一些事情得罪了影视圈里的大佬,在这行混不下去了。听说他现在缺钱急用,他手里有很多演员的料,这些天一直在敲诈别人,让别人给他封口费。
其实我本来和他没什么交集,他是商业片的监制,而我拍的都是文艺片,但他前几天忽然联系上我,说他手里有我老公的黑料。
我老公,就是司昀年他上一部拍的是个巨额投资的古装武打戏,结果在杀青宴上,有资方的人喝多了侮辱同组的一个女演员,又是让人家喝酒,又是玩什么骰子游戏,还说输了的人要脱/衣服。
那个女演员只是才二十岁的小姑娘,还在念戏剧学院呢,也亏得他说得出这种话。昀年看到了就帮着小姑娘挡着,结果那个醉汉就不服了,说昀年就是个被包养的吃软饭的小白脸而已,有什么资格和他说话,还提到了昀年的母亲,骂得很难听。”
说到这里,左嫆宛的表情很不好看,她知道司昀年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没借过左家的势力怎么样,他的事业能发展到今天的地步,全是靠自己的努力和才华,凭什么就被外面那些眼红他的人这么羞辱?
还说她包养司昀年,真是可笑至极。
当年她和司昀年谈恋爱时,她想给司昀年钱,他都不要,结婚这些年也都是司昀年负责家里的开销,她挣到的钱他一分不要还让她自己攒起来。
其实就是这群家伙见不得草根出身的人也能凭借自己的努力和他们平起平坐。
“说实话,要是我当时在场,都不用昀年自己出手,我就扇那个嘴贱的家伙耳光了。”
左嫆宛越想越气愤:
“而且他们之所以会打起来,最先动手的还不是昀年,还是那开口侮辱人的醉汉仗着自己是投资方的人,被昀年顶了一句后气不过,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要打昀年。
他是吃准了昀年在圈子里有人好的名声,料定昀年不会还手,但昀年人再好,也不等于是挨打了不会还手的孬种。”
白蓝雪也觉得司昀年做得对,人就是应该有骨气和血性,被欺负到头上怎么能不还手。
“不是我笑话那个投资方的醉汉,他根本就不是昀年的对手。昀年把他给揍了,他就是活该,谁让他没本事还惹事挑衅,他不挨揍谁挨揍。”
左嫆宛垂下眼眸道:
“事情发生之后,昀年的经纪公司还有投资方之间进行了调解,因为本来就是那个醉汉闹事,又是侮辱女艺人,又是骂别人的母亲,闹出来他自己也不光彩。经济公司给了一笔医药费后,这事也就过去了。但是,我们都没想到的是,赵蒙恩那借机敲诈的家伙当时也在场,他偷偷录了像,然后用所谓的打人视频问我要钱。”
白蓝雪皱眉道:
“你和他碰面,就是为了谈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