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左愈手里夺过手机,放大了照片,不敢置信地盯着屏幕看了半天,大脑都要错乱。
这怎么可能?
我刚才根本就没见过楚湛,怎么可能有人拍下我和楚湛接吻的照片?可照片上的女孩,分明就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我——
忽然,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又觉得那是天方夜谭。
难道是温霏混入了宴会——
如果和楚湛接吻的人不是温霏,这奇怪的事实根本就得不到解释。但是,她怎么会到钰风酒店来了?她不是躲起来了吗?
“温潇,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背叛我。”
我面前,左愈冰冷又疯狂的眼神告诉我,他正在怒火中燃烧。我经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但最初的慌乱过去之后,我冷静下来,看着左愈,认真道:
“左愈,我刚才真是去了卫生间。照片上的人,不是我。”
听到我的话,左愈的神情先是有些许古怪,但他随即又冷笑起来:
“不是你,还能是谁?照片上的人一看就是你,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不要再消耗我的耐心,你知道,我最听不得的就是你对我撒谎。”
他这一句撒谎,让我如坠冰窖,浑身发抖。
左愈有什么资格说他最讨厌我撒谎?他这么说,就好像一直都在骗他的人是我。但事实上,一直在说真话却不被相信的人才是我。从三年前,到现在,我仍然在被他误解——
而他的表现却让黑白颠倒,就好像他才是受害者。
“左愈,我没必要对你撒谎。我说了我没见过楚湛,我就没见过他,随便你相不相信。”
对眼前的男人,我看似顺从,实则已经心灰意冷。他所谓的爱,就是一次次不顾我意愿的强制,和到了关键时刻怀疑我的不信任。既然他不相信,我也懒得多说,反正这些人对我做的套,向来都能让我百口莫辩。
“你还说你没见过楚湛?那照片上和他接吻的人是谁?”
左愈差点把手机怼到我脸上。
我冷笑道:
“如果你这张照片是真实的,真是刚才拍的,那我说照片上的人是你遍寻不到的温霏,你敢不敢信?”
左愈愣了一秒,然后,他冷漠地大笑:
“温潇,你变聪明了,学会拿温霏当挡箭牌了。温霏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你以为,这么拙劣的谎言,我会信?”
我无力地垂下眼眸,不想再看面前男人自作聪明的脸,平静道:
“去调钰风酒店的监控录像,看看我到底去了哪里。”
说出这句话时,我就隐隐有一种感觉,如果温霏真的敢出现,不论她这么做的意图何在,她都不会让我这么容易就自证清白。
果然,没过多久,钰风酒店的经理就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脸紧张地跑过来告诉左愈:
“左先生,刚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酒店的全部监控录像,都在十分钟里出了差错——好像是总电脑的系统出了问题,我们还在调查原因——”
左愈盯着经理,目光之犀利,就好像要在他脸上挖一个洞。好半晌,他才出声:
“监控录像都坏了?”
经理仓惶地点头,被左愈可怕的表情吓到,不敢再说一个字。
十分钟后,楚湛站在了我和左愈面前。
“你刚才在做什么?”
左愈冷着脸,开口就是一句质问。
楚湛的凤眼里闪烁着不明的光,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对左愈满不在乎地嗤笑:
“左先生,你是我什么人?我去了哪里,有必要告诉你吗?”
下一刻,左愈将手机上的照片调出来,在楚湛眼前放大。
楚湛登时面色微变,然后,他上前一步,和左愈对峙:
“是我强拉着温潇吻她的,你觉得不爽,找我算账,有火别对女人发。”
我看着楚湛,知道他是想帮我,却在无意间帮了倒忙。这不能怪楚湛,他从没见过温霏,分不出我和温霏,这很正常。想当初,左愈不是也中了温霏的计?温霏一向会演戏,她虽然厌恶我,但模仿我却能模仿得惟妙惟肖。而我从小就缺乏演戏的天赋,就是学不来她的神态。
“左愈,还有一个人,能证明我刚才在哪里。”
思虑片刻后,我怕左愈和楚湛真为了温霏的一个离间计再度交恶,那太不值得,便说出了齐羽薇的名字。
“什么?刚才在卫生间?我的酒里被人动了手脚,不幸中招?”
齐羽薇眨巴着美丽的杏眼,在左愈和楚湛的注视下,做出十分为难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
一看她这副样子,我就知道事情要糟,这女人不会说真话了。
“对不起,左夫人,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果然,下一秒,她就正眼说起瞎话,还说得有鼻子有眼:
“我根本就没喝什么被人动了手脚的酒。我提前上来,就是因为生理期的缘故,肚子实在疼得难受,才提前休息的。我也没在一楼的卫生间里见过左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