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什么会痛苦?
其实一切痛苦的根源便是欲壑难填。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他们一步步地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获得各种各样的满足。只是这种满足是短暂的,就像一个人最初的目标是挣一万,可有了一万他会想十万,有了十万他又会想百万。
有个成语叫什么来着,得陇望蜀,大凡有欲望的人都是这副德性。
因此很多人在这样的追求中就渐渐迷失了自己,甚至迷惘,不知道自己赶到想要的到底是什么。直到最后他的那些追求都实现了他才发现,原来那些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根本就不重要,那些重要的,真正能够影响自己生命意义的都在他无休止的追求中丢失了,再也寻不回来了。
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我脑子里总会浮现出肖祈刚的影子,我在想,如果他早想到会有今天当初他一定不会这样的执着吧?
梁诗韵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我的茶杯,她给我换了新的茶叶。
“也不说下去陪下老人,一个人躲在书房做什么?就不怕他们有想法吗?”梁诗韵嗔道。
我笑了:“不是有你陪着的吗?我和他们说过了,这两天可能会有些忙,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他们。”
梁诗韵问案子调查得怎么样了,我把今天的见闻和她说了一遍。
她听了以后说:“其实我觉得你们这样调查根本就是走入了误区。”
我望着她,点了支烟,我倒要听听她有什么高见。
她轻咳了一声:“三个死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你们过多的把目光集中在他们的社会关系上,很容易就忽略了三人真正的共通点。”
“可是事实已经证明,赵宣和与陆小可之间是有交集的,周海就是联系两人的重要关系人。”我说道。
她笑了:“茶城本就不大,很多人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赵宣和与陆小可都认识周海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就拿你来说吧,茶城认识你的人也不少,而这些人我并不一定都认识,那么可不可以说我与那些认识你可我却完全不认识的人也有交集呢?”
我没有说话,她说得很有道理,同在一座城市,而且还是小城市,两个人之间要找到一点关联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梁诗韵拿起我的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喉继续说道:“我还是倾向于他们应该都去过某个地方或者说做过某一件事情,又或是他们都知道同一个秘密,可是他们之间却彼此并不认识,甚至连他们自己为什么会被凶手盯上自己都不知道。”
我吐出了一个华丽的烟圈,眉头也皱了起来。
“凶手正是通过他们的这一个共通点作案,当然,凶手同样也有着他自己的法则。我很赞成之前你说的凶手自认为自己是裁决者的推断,他在对这些人所做过的某一件事情做出裁决,这件事情才是几个受害者遇害的真正原因。就好像这些受害者在做某道习题,对了的话平安无事,错了的话他们很可能会因此而丧命。”
我问她:“那到底是一件什么事情呢?”
梁诗韵摇了摇头:“我哪知道,这就只有凶手自己才清楚了。不过这也应该是你们调查的方向。哥,我建议你可以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从他们近期去过的地方入手,或许这也是一个关键点。”
说完她便起身离开了书房,她说我的父母亲还在楼下,她得去陪陪。
我这个做儿子的没有时间她就只能代劳了。
我走到了白板的面前,望着上面写下的三个受害者的名字发呆。
没错,梁诗韵说的很符合我的想法,凶手在按着自己的裁决标准来选择他杀人的目标,这个标准又是什么呢?
我不禁又想到了韦帮玲的案子。
韦帮玲当时不也是这样吗?只不过她目标的选择是源于她的被害妄想,她把符合她丈夫的那些显著特征的人都列为了她的目标。
可是就算我们能够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除非我们知道凶手的裁判标准是什么,否则我们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是白搭。
电话响了,是傅华打来的。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这个时候他打电话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要知道我在晚饭前是和他通过电话的。
“华子,怎么了?”
“周海死了。”
我愣了一下,周海死了?他怎么就死了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傅华。
傅华说周海确实是去了滇南,今天晚上大约七点多钟吧,周海从入住的酒店出来后就进了一家小饭馆吃晚饭,因为多喝了几杯就醉了,也不知道怎么就和几个当地的小混混给杠上了。
据目击者说好像是周海走路不小心撞到了人家,双方就争执了起来,偏偏喝大了的周海很是横蛮,根本就没把几个小混混放在眼里,忘记了强龙不压地头蛇的老话,加上他也不是强龙,双方最后打了起来,最后他被小混混捅了几刀,还没等急救车来就断了气。
“你怎么看?”傅华问我。
我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周海走得突然,死得更是突然。
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或许只是个巧合吧!”我说。
傅华那边一声冷笑:“巧合?那也太巧了吧,他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我们警方盯上他之后他就出事了。我觉得这件事情一定与肖祈刚脱不了干系,没错,肯定是他出的手,他是在替蒋红英解决掉麻烦。”
我说道:“也不一定,他如果真想替蒋红英解决麻烦的话早就已经出手了,非得等到现在?要知道周海利用他的事情讹诈他和蒋红英可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情。我觉得就算真是肖祈刚干的他也不会真是为了蒋红英。”
“你是说……”
我接着说道:“周海知道他的事情好像蛮多的,之前他和我们说的那些话让我们相信了他会去向有关部门坦白,也相信他说的周海对他的事情并不怎么知情。现在看来我们还是轻信了他,我还真以为他虔心礼佛,不会再玩什么心思、花样了!”
傅华说道:“所以说,不能轻信任何一个人,谁知道他嘴里迸出去的每一个字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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