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张照片上都是同一个物件,只是拍摄的角度不一样。
我怎么看那都是一个普通的香炉,我知道这一定是王靖原家里的那一只了,而这照片应该是陶珊拿给那些搞古董的人鉴定的。
“不会真是宣德炉吧?”我问道。
萧然和何老对视了一眼,何老笑道:“还真是宣德炉,虽然只是看的图片,但我能肯定这炉子应该就是宣德炉。这炉还挺稀罕,三耳冲天鎏金炉,应该是宣德年间的,你看那德字心上少一横,这叫省一德,也是宣德年间惯用的手法。当然,并不是每个宣德炉的德字都会少一横,但先期的一定是这样。”
萧然说道:“这照片是李嫣从两个古玩商的手里拿到的,他们说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拿给他们看的,想让他们帮着估估价,看看到底能值多少。”
“这么说炉子很可能是在她的手里喽?”我说道。
何老摇了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他们也只看到了图片,或许那个女人手里只有照片,没有实物,再有可能是她很谨慎,不敢把实物拿出来。”
我问道:“那这炉子应该值很多钱吧?”
何老说道:“这炉子确实很值钱,可惜品相差了些,保存得不怎么好,但就算是这样也得值近千万呢,若品相十分的话,三、五千万根本就没有问题。”
我瞪大了眼睛,三、五千万?一个炉子竟然这么值钱!
“我倒是听说王家一直把这玩意当香炉使,他们或许不知道这炉子的价值,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这样随便了。”
听我这么说,何老叹了口气,一脸的可惜:“可是暴殄天物啊。”
接着他望着我:“小朱啊,老头子有个不情之请。”
我忙说道:“何老,您说。”
何老这才说道:“假如,我是说假如你们真找到了这个香炉那么能不能商量一下,给我饱饱眼福?”
这事我可作不了主,东西不是我的。
我说道:“何老,这事我恐怕说了不算呢!”
何老摆了摆手:“我知道这事情有些难为你了,我知道你作不了主,但你可以帮我说说,不是吗?”
我无奈地笑笑说道:“好,我答应您,只是能不能成那就不是我就不能保证了。”
何老微微点了下头:“那两个古玩商的联系方式你找李嫣要吧,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找她,我交代过了,她一定会帮你们的。我知道,你是在替警方办事,作为一个公民,配合警方办案是我们应尽的义务。”
何老有这样的觉悟我一点都水觉得惊讶,像他们这辈的老人思想觉悟大多都很高。
何老把李嫣叫了来,李嫣把那两个人的联系方式给了我。
我没有再多呆,我得马上把这事儿告诉傅华,顺着这条线索查查。
萧然和我一起离开的,他听我说去见傅华,便说和我一道去。
反正他现在也没有什么事,一起去看看。
“你们怎么来了?”当我们出现在傅华的办公室时,他愣了一下。
他正在和欧阳双杰说着什么,我微笑着和欧阳双杰打了招呼,然后对傅华说道:“有个情况。”接着我就把何老那儿的事情说了一遍。
傅华听完后说道:“你马上和这两个人联系一下,核实下到底是不是陶珊。然后再去找陶珊把这个事情问清楚。”
“你还真把我当成你的手下了?”我给了傅华一个大白眼,傅华尴尬地笑笑:“我这儿的人都在忙着呢,你就帮帮忙呗。”
欧阳双杰也笑道:“你就帮他一把吧,再说了,这案子你比很多人都熟悉呢。”
我轻哼一声:“你们就一鼻孔出气吧。”
不过我还是答应下来了,这案子我确实太熟悉了,从头到尾我都参与其中。再说了,对这个案子我的心里也存着好奇,想看看是不是与我之前的判断一样,陶珊为了宣德炉铤而走险,伙同外人谋杀了自己的亲夫。
她的同谋又是谁,是李永琨还是王靖坤。
我的萧然直接就奔老城腊子巷去,那儿是茶城的古玩一条街,而李嫣提供的那两个人在腊子巷都有着店面。
“看来一切都是这个香炉惹的祸,唉,是不是应了那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萧然很是感慨地说。
人性最大的弱点便是欲望,这样那样的欲望,而最具典型的无非是钱欲、权欲和男女之间的原始之欲。
一些人,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就像我们在新闻里看到的那些不良商家不也一样,三聚氰胺、苏丹红等等,他们昧着良心,没有底线,不就是为了钱吗?
在腊子巷很容易我们就找到了李嫣说的那两个人,一个姓刘,一个姓伍。
我把从傅华那儿得到的陶珊的照片拿给他们辩认,两人都无法确认来找他们的就是陶珊,只说那女人戴着一副大框的墨镜和口罩。
从头到尾那个女人都没有露出真容来。
女人找到他们,拿照片让他们看,问他们这炉子值多少钱。
伍师傅说道:“我一眼就看出那炉应该是真的,虽说只是照片,可是照片的精度很高,很多细节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陈师傅也说道:“是啊,当时她问我这炉子大概值什么价的时候我没有回答,我问她这炉子是不是在她的手上,如果是在她的手上那价钱好说,不然说了也是白说。”
我知道了这是他们这行惯用的伎俩,看了货,然后再给一个低价把东西收进来,把手以高价卖出去,赚个高额的差价。
我望向伍师傅:“那伍师傅有给她说价值吗?”
伍师傅的脸微微一红:“我说了,我说这炉子最多值八百万,还得看品相是不是好,不然还得再低。当然,我还说这价格的前提条件是必须得看到实物,照片拍得再好我们也看不出质地来,只有见了真伪,辨了真假,开的价格才能作数。”
“两位再好好想想,那女人还有其他的什么特征?”我又问道。
二人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
伍师傅说道:“当时我们的心思都在那把炉上,又哪会去留心那女人呢?”
陈师傅附和道:“是啊,还真没留意到。”
萧然问:“那她是一个人来的还是有人陪着她来的呢?”
“她就一个人来的。”陈师傅说,伍师傅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