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的气候变化,春城已经不再四季如春了,刚下飞机便感觉到了一丝凉意,这儿的气温比黔州还要低上两、三度。
白雁早就等在了接机口。
我和她是在一次学术研讨会上认识的,在那次研讨会上我的交流论文是“心理学在犯罪实施过程的应用是警方必须面对的新挑战”,白雁作为春城市公安局的心理专家马上对这个课题产生了兴趣,主动找上了我。
她很认同我的观点,因为她就碰到了运用心理学原理实施的犯罪案例。
在后来,我们也经常在网上就这个课题进行过很多的探讨,渐渐地便成了朋友。
白雁比我大三岁,他的丈夫也是春城市公安局的,据说还是个部门领导。
两年前来过一次春城,他们两口子的盛情让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老程还有个会,他说了,晚上一直吃饭,他要和你好好的喝上两杯。”白雁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笑着说。
我吐了下舌头:“和他喝酒简直就是找虐!”上次和老程喝酒我可是现场直播了,老程就是白雁的丈夫,在我看来那就是一只酒坛子,装多少下去都像没事人似的。
白雁笑道:“也是,就你那小酒量连我你都喝不赢。”
我尴尬地笑了笑,白雁的酒量确实也很厉害,真要拼酒我根本就不是对手。
她把我送到了“春城饭店”。
原本她是让我到她的家里去住的,但我拒绝了。
住在别人家里哪里有住宾馆来得自在。
“白雁,我这次来是有些事情要办,我知道你和老程的工作都忙,不用专门抽时间来招呼我的。”
白雁白了我一眼:“我说朱俊,你说这是什么话,我们可是老朋友了,你到了春城我们当然要尽地主之宜。要说忙,老程确实要忙些,但我却是有时间的。这两天我会陪着你,你办你的事,我给你当司机,我地头熟,有我给你当司机总比你自己一会公交一会出租的节约时间吧?”
我苦笑了一下:“那怎么好意思?”
白雁说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了,我还有一些问题想和你探讨一下呢。”
“那好吧,这两天就辛苦你了。”
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她领着我去吃了一碗“过桥米线”,然后我们就赶向了滇池。
于名洋所在的那个剧组正在滇池边拍外景。
在车上,我把茶城发生的这个诡异案子向白雁说了一遍,她听完后皱起了眉头:“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听起来比我之前接触的那个案子要复杂多了。特别是那个高济航的死,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我叹了口气:“是啊,原本我一直以为这种可能性只是理论上存在,没想到竟然让我给碰到了。”
“你的思路没错,这个案子的关键就是要弄清楚那个刘梦月是不是真的有心理问题,是不是真的人格分裂,如果她是在演戏,那么估计这一切都与她脱不了干系。”
白雁很赞同我的这趟春城之行,她也认为这是这个案子的关键所在。
我给于名洋打电话,问清了具体的地址,有白雁这个老司机很快我们就找到了他们的剧组。
于名洋是一个偶像明星,就白了就是靠脸吃饭的,演技不怎么样,可人家长得很帅,他的帅带了几分阴柔,在我看来他有些娘娘腔。
“你好,我是朱俊,之前和你通过电话。”我微笑着伸出手去。
于名洋看了一眼我的手,却没有和我握手,而是淡淡地对他的助理说:“你和导演说一声,我这儿有客人,让他别安排我的戏了。”
助理应了一声,斜眼看了看我便离开了。
“坐吧。”请我和白雁坐下后他给我们递来了矿泉水。
“你在电话里说梦月出事了,她到底怎么了?”于名洋一开口就问刘梦月的事情。
我没有回答,而是说道:“高济航死了。”
于名洋很是震惊:“啊!他死了?”
我点点头:“是的,他死了,于先生,我曾经听高济航提起你,他说你在和刘梦月拍戏的时候有那么一点暧昧的关系,为此他还和你有过不愉快?”
于名洋有些生气地说:“胡说八道,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我说道:“那于先生能不能告诉我当时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于名洋眯缝着眼睛望着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没有义务向你解释。”
我冷笑道:“现在警方怀疑高济航是被谋杀的,而于先生你曾经因为刘梦月和他发生过不愉快,你说你有没有解释的义务?”
于名洋愣了愣:“你是警察?”
我淡淡地说道:“虽然我不是警察,不过我是茶城市公安局特聘的心理专家,也是专案组的成员,所以我对于先生的询问也代表了警方的立场。”
白雁的脸上也带着不悦,她可能也有些看不惯于名洋的作派,不过她却并不说话。
我的这番话对于名洋还是起了作用,他咬了下嘴唇才缓缓地说道:“高济航根本就是在胡说,我和梦月之间根本就什么事情都没有,是他高济航自己小心眼。也难怪,就他高济航哪儿配得上梦月啊?”
“于先生,你怎么证明你和刘梦月之间没有暧昧呢?”我又问道。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有些发白:“这个还需要证明吗?没有说是没有!”
白雁一声冷笑:“于先生,既然你们之间没有暧昧那你紧张什么啊?”
于名洋气得站了起来:“谁说我紧张了,啊,谁说我紧张了?”
他的情绪有些失控,我忙说道:“于先生,你别激动,因为这涉及到人命案,人命关天,所以我们不得不慎重。”
他这才又坐了下来:“我不激动,哼,我有什么好激动的。”
他抓起矿泉水的瓶子喝了一大口。
“其实高济航根本就配不上梦月,他凭什么要拴住梦月?他总说梦月是因为他才有了今天,放屁,如果没有他梦月或许会走得更远,他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哦?为什么这么说呢?好像你对他还真的很有成见嘛。”我微笑着说道。
他的脸色又有些发红:“这话可不只我一个人这么说,但凡与梦月相熟识的人都会这么认为。他高济航算什么,不过是个片场打杂的,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紧张梦月吗?他根本就是不自信,不过这也很正常,就他那条件,想自信也自信不起来。若不是梦月念旧情,就他,哼,早就被梦月踢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