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我和萧然都没能入睡,我们一面聊着,一面看着时间。
渐渐地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越是临近凌晨一点我们的心就越是忐忑。
房间里的座机电话响了,竟然是梁诗韵从隔壁房间打来的。
“你们一定还没有睡吧?”
我问她怎么知道的,她说她也还没睡,她同样在担心着今晚凶手还会不会出来作案。
“哥,你说今晚凶手会不会再有什么动作?”梁诗韵问道。
我说这个就不清楚了,只凭之前他的两次出手还无法确定是不是有规律可循。
我对她说道:“好了,你早些睡吧,你不是常常说睡觉不足是美女的天敌吗?真要有什么动静我会通知你的。”
“好,那我就先睡了,你们也别熬太晚。”
说罢她就挂了电话。
很快就是一点多钟了,可是欧阳双杰那边却没有一点消息。
到一点半钟的时候我实在是坐不住了,拿起手机准备给他打过去,可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他告诉我今晚应该不会有事,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接到任何的消息。当然,他也不是十分的乐观,他说也有他们监控不到的死角。
“我猜到你们也一直没有休息,所以给你来个电话,你们先休息吧,如果明早都没接到报警,应该今晚就没有案子发生。”
接到他的这个电话,我们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了些。
天刚刚亮,梁诗韵就来敲门,她是叫我们去餐厅吃早餐,她说虽然这儿的饭菜不怎么好吃,早餐却还不错,很有林城的特色,有素粉,还有肠旺面,口味还是蛮地道的。
原本因为昨天睡得晚的缘故,我和萧然是想多睡一会,补补瞌睡的。但经梁诗韵这样一闹腾,瞌睡也没了。
我们起来后就去了餐厅,梁诗韵虽然已经吃过了,但还是陪着我们。
她问我昨晚欧阳那边有没有打来电话,我把昨晚的情况和她说了,她像是松了口气:“还好没事,不然这凶手就太丧心病狂了。”
我苦笑:“也不能这么说,昨晚他没有出手并不代表他不再杀人,相反他打乱了作案的规律,从这一点而言反而并不是一件好事,警方也不可能一直像昨晚那样紧张地戒备,这样的疲劳战玩不起。”
萧然也点了点头:“朱俊说得没错,现在我们必须尽快搞清楚的几件事情就是凶手的作案动机,活动范围以及其作案的规律性。”
“欧阳和我说过,虽然凶手在案发后对现场进行了相应的处理,但手段并不专业,所以应该排除是惯犯所为,不过他的处理却很有效,说明他是一个很小心谨慎的人,防范意识很强。只是他留给我们的有用信息太少了,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用。”
听我这么说,萧然问警方有没有查出凶手用的乙醚是从哪儿弄到的,这玩意可是管制品,来源总得有个说法吧?
萧然说得有些道理,乙醚不只是管制药品,还易燃易爆,不是随便就能够买到的,就算能够买到,存放也是个问题,普通人如果处理得不好很容易对自己造成伤害。
可是这并不是绝对的,在国内总是有些不良的商家或是个人,为了一己私利便置道德与国法于不顾,昧着良心赚钱。
所以私底下还是有很多的渠道弄到这东西。
至于说存在的安全性,我估计凶手手中的乙醚量不会大,只要有一小瓶就足够麻醉很多人了。
“希望警方能够查出乙醚的来源吧,不过在这上面我倒是不抱太大的希望。”我实话实说。
吃过早餐,欧阳双杰就来了。
“一直到今天早上都没有接到下面的报警,看来昨晚真的平安无事。”欧阳双杰嘴上这么说,脸上却很是严肃。
“嗯,这么一来,接着你的压力就会很大。”我说道。
欧阳双杰露出了苦涩的神情:“是啊,凶手这样一来就打破了规律,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他一点破绽都不露,我们就算想要被动的防守也不知道该防哪儿。就拿昨晚来说吧,我们几乎动用了林城大半的警力,总不能天天都这样吧?”
“唐医生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我问欧阳。
我说的唐医生便是法医唐梅。
欧阳双杰说道:“凶手的个头不大,约一米六五到一米六八左右,体形可能相对瘦弱,但却很有力气,对了,凶手很可能是个左撇子,虎门巷的死者陈强是被人从后面勒死的,从勒痕来看,右边的勒痕要深一些,说明凶手左手的力气要比右手要大。”
萧然却问道:“假如凶手并不是正面站在死者的身后,而是和死者背对背,用的后背式勒死死者的呢?这样真正用力的到底是哪一只手就值得商榷了,左撇子这个结论是不是有些武断了,一旦推断错了很可能会把我们引向一个错误的方向。”
欧阳双杰笑了:“你们要相信唐梅的专业,别看她年纪轻轻的,可她还从来没有失误过。”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缓缓说道:“关于你的这个想法我也向她提出过,她说凶手的身高大约一米六五到一米六八,而死者一米七五,比凶手高十公分,无论凶手是正对还是背对着死者的后背的话,他在勒死死者的时候那勒痕都会有一个自上向下的轨迹。”
欧阳双杰说着手里还比划了一下,这一点倒是能够理解,也就是说凶手的个头矮了十公分,所以他要想勒住死者,就会有一个向下掉的动作。
“可是从死者脖颈处的勒痕来看并没有这样的一个轨迹,而是平直的均匀受力。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在迷晕了死者之后,将绳子缠在了死者的脖子上,绕了一圈,然后双手在后面用力勒死了死者,因为缠绕了一圈,所以才能够保证勒痕的平齐。”
欧阳双杰顿了顿:“就因为绳子的缠绕,凶手又是从后面下的手,所以他左手抓住的正是勒紧右边的绳头,所以唐梅才断定凶手是左撇子。”
梁诗韵的问题又来了:“可是凶手的身高是怎么知道的呢?另外还有既然死者是被迷晕了在先,他为什么还要从背后动手?他直接把死者放平在地上,然后从上往下直接用绳子把死者勒死不更省事吗?”
欧阳双杰咳了一下:“凶手的身高是根据霍挺住处的现场勘察得出的结果,凶手在杀死霍挺之后在现场还是留下了线索的,他仓促离开的时候手上的硬物在墙壁上划出了一道痕迹,我们初步判断是凶手手上的戒指,从那个高度我们大致对凶手的身高进行了推算。梁小姐,你可别问我怎么发现的刮痕,那些都是技侦处的人发现了,他们搞痕迹学的自然有他们的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