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川咲说打算与我合作。
这句话，真的是我最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而且我也确实没有控制住自己，笑了出来，笑的声音还很大……我就这样，笑了大概一分钟，古川咲倒是不恼我嘲笑她，她就那样用温和中带着阴沉的表情看着我：“是不是很开心？你瞧你笑的……”
“我是笑，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跟你合作？我吃饱了撑的？”话音落下的同时，早已经被我趁机布置好的藤蔓，以我和古川咲为中心，破土而出，将我们两人包围在其中。
我没打算放过她，而且对我来说，其实古川咲比双子兄弟更容易控制。
虽然看似她继承了比双子a更完美的米旭的防御机制，以及双子b一千多年来，不断吸收的各种异类的特殊能力，但与双子兄弟不同的是，古川咲有个弱点。
她这一切能力都来自于那颗守卫蛇人眼，也就是她的左眼。
一旦毁掉左眼，古川咲就是个普通人。
至多比普通人身手好一些罢了。
甚至被我捉到之后，没有我的允许，她想死都难。这简直就是对我来说，完美的导航攻略。
“你要做什么？”看着周围翻飞的藤蔓，古川咲居然依旧没有对我做出什么攻击的姿势，我甚至觉得，只要我眼虫黑色丝线现在射出来戳她眼睛一下，她就死定了。
“你是真傻了吧？”可她这样，我反而有点好奇：“你还有什么没说？”
“话都说了，基本上就那些。因为师父孤身一人去了城市迷宫，当然我觉得他是凶多吉少喽……所以古川武那个老东西身边，少了最强战力，这是个机会，你不是也想除掉他吗？我们合作，一同混入s3c，到时候找机会杀掉他，我继承那做岛，而你也可以放心，我从此以后，不再打你的注意，如何？”
“抱歉，没兴趣。”
“你？为什么。”
“现在的问题，不光是我和‘君主’组织指间的问题，我得毁掉那只……守卫之眼。”
古川咲看着我，似乎这才明白我的本意。
然后她笑了，笑得就好像刚刚的我。
“你笑什么？”
“笑你愚蠢……你是什么意思？不要告诉我，你要毁掉这只眼睛，普渡众生？你要救人？”
“……”我盯着她，没说话。
“那些人和杨雪没关系吧，我记得，您的设定不是为了杨雪可以付出一切么？何必关心那些人……哦对，还记得我之前提过的秘密a吗？原本我觉得，或许没必要跟你说这个，之所以留着秘密a，就是担心你会不相信我，或者其它什么理由，拒绝与我合作，看来，是留对了。”
“你到底还有多少话要说没说，一次性说完吧。”其实我之所以没动手，也是在这件事。
有时候自己的感觉迷之敏锐，当她提到秘密a时，我就有种莫名其妙的紧迫感……
也不知道为什么。
“秘密a，和杨雪有关系……”
她开口了。
我的心也因此提到了嗓子眼。
我居然猜对了，但这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因为古川咲太了解我了，她知道什么问题，我会感兴趣。既然是留到最后的用来牵制我的问题，那么必然与杨雪有关系。我看着她：“什么关系，你要说什么？”
“你有多久没进入过自己的精神世界了？要不，你现在进去看看？”她却似乎好像叉开了这个话题。
可刚巧，今天我才进入过一次。
而且那里还发生了许多事情。
我看着古川咲：“几个小时前。”
古川咲一愣：“刚刚吗？那就好办多了，所以你应该发现，你的精神世界中，多了一扇漆黑的门吧？而且杨雪也不见了，我告诉你，杨雪进入了那扇门。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你永远别想再见到她。”
“为什么……”
我的心瞬间揪到了嗓子眼，我惊讶，难以置信，为什么发生在“眼虫”意识空间的事情，古川咲会知道？
我们是两个分开的个体，我们没有任何联系。
就算是催眠术也不行，她根本不在我身边……
她到底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哦对，她拥有杨雪的眼睛……她曾经说，杨雪蛇人眼的能力是穿梭于任何人的精神空间。
那么她来过？
我看着古川咲：“你进入过我的精神空间？是你带走她的，她的意识在哪！”
我的藤蔓和我一样，处于一种类似暴怒的状态，它们狂舞着，就像一条条巨蟒。古川咲穿梭在这些巨蟒之间，看着我：“我确实去过，但是……杨雪为什么失踪，与我没什么关系。”
“那你为什么会知道？”
“秘密d。”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信，不过秘密d，将成为永远的秘密。”
她威胁我。
真可恨……
可我该怎么做？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我看着古川咲。
“我的意思再简单不过了，与我合作，除掉古川武，让我控制古川武的势力，事成之后我会告诉你，杨雪究竟去了哪里。”
“你这话说的，怎么和开玩笑一样？”
古川咲此刻已经与我近在咫尺，我们俩身体最近的部分，可能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离：“开玩笑？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会说？”
“不是你的说话方式，而是你说的太简单了……首先，我们在这片树林中，是否会遇到‘鹰’，这是第一个问题，其次，成功混入古川武身边，我可以帮助你杀掉他，但控制他的势力，怎么控制？他死了，他那边的人，未必都会听你的吧？其实我一直也很好奇，古川武对比其他人的话，就像你师父，双子兄弟，他好像很弱……他是如何成为古川家族权力核心的？或者说，你们古川家族是如何控制那些怪物的……我知道，事实上没有什么古川家族，应该说是一半的‘君主’，你们是如何确立这一半‘君主’的首领？然后是最后一个问题，我凭什么相信，我照做，你就会告诉我，杨雪在哪？”
古川咲一只手轻轻搭在我肩膀上，姿势有些暧昧，凑近我，温暖的气息钻进我的耳朵：“那我就逐一回答你，第一问题，你不配合，啰啰嗦嗦的，反而会加大我们被‘鹰’发现，或者遭遇‘鹰’的几率吧？你早点配合，这个几率就小了一点；第二个问题，他们服从的确实不是古川家族，那么为什么古川武的话会成为命令，因为他代表了你，对整个古川家族核心的控制权，其实在你手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这个。
是真的听不懂。
“说到这话，首先就要说我们古川家族的组成了，我们其实很简单，由两部分组成，一是核心成员，二是培养的蛇人亚种死士。之前提过，那些蛇人亚种都是被洗脑的傻子，除了服从命令之外，他们几乎没有任何自理能力，那些人的控制权，在古川家族首领的手中，那个首领，可以是古川武，也可以是我，所以控制他们很简单，他们的大脑中都被种下了一段不可毁灭的记忆，只要满足他们记忆中的继承方式，更换古川家族首领，就会自然而然的效忠于我。”
这个不是很难理解，我大概懂了古川咲的意思。
“那么核心成员呢？你说的核心成员，就是……”
古川咲点头：“没错，就像我师父，我，双子兄弟……每一个人都可以用非常强大来形容，但是可惜，数量太少，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会输给城市迷宫。”
“他们如何控制？我倒是觉得，他们似乎比你们这几百年来培养的蛇人亚种死士更加有用。”
“他们每个人都有故事，有故事就有欲望，所以控制那些人，和人类之间的互相控制没什么区别，利益，威慑，我能够保持让他们得到利益，现在，只是还缺少一点威慑。”
“我不明白，古川武也没有威慑。”
“不，他有师父……师父是绝对忠于他的，但师父不会终于我。所以我需要你帮忙，还记得之前我对你施展高级精神控制时的先祖之血吧？就是那些东西，那里，是需要你才能够进入的一个禁区，杀掉古川武后，你暂时替代我师父的角色，震慑核心成员，然后找机会，让我得到先祖之血。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彻底控制他们……当然，那个时候，你是谁，做什么，都与我无关，只要你不招惹我，我们就互相不打扰。”
孟梦说过，我其实很难被彻底催眠，而那一次，古川咲不通过类似孟梦的特殊精神控制房间，便侵入我的意识，操纵我的记忆，甚至抹除记忆，都是因为先祖之血的强化。
她想得到那个，是为了通过催眠彻底控制所有核心成员吗？
可她的催眠蛇人眼已经被毁了。
不对，也许不只是催眠的办法。
她要做什么，我其实不关心，但为她做这些，我真的会有好处吗？
“所以现在轮到第三个问题了，我猜，你心里也在想，为我做了这些，你会有好处吗？我说会，你可能不会相信，可是现在，除了我，你还能指望谁？只有我才知道那件发生在你脑子里的秘密……也只有我知道答案。”
“所以呢……”我看着她。
“所以，选择吧？不，你其实没得选。”
我低下头，然后笑了：“没得选……其实还真不是这样，你知道吗，答案早就在我心里了，之所以听你说完，一是我藤蔓布置的还不够密集，其次我也想听听你嘴里的这些对我来说很有用的资料。”
至于我的答案？
在我话音落下的时候，倒地摇晃，更多的藤蔓，密集的铺天盖地的出现！将我和古川咲团团包裹。
我的答案……还是杀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