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塞塔成员推搡着被捆起来的秦飞和米斯特,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地牢前。
其中一人掀开盖住地牢的木栏栅,后面人趁机朝秦飞和米斯特的屁股上各踹了一脚,把他们踢了进去。
一头栽进地牢,秦飞首先感觉摔进了水里,一股儿冰凉。
他猛地稳住身体,把头抬了起来,离开了水面。
接着闻到一股臭味,刺鼻的臭味。
环视周围,他发现这里竟然是一座水牢。
水深大概一米六左右,淹没到秦飞的胸口,头顶几乎可以碰到木栏栅的顶部。
几个塞塔成员将木栏栅锁好,说着笑着离开,只留下附近的看守人员负责这里的警戒。
“你们也被抓住了?”
黑暗中,有声音从水牢的一角传来。
这个声音很熟悉,秦飞不用转头就知道是诺兰德上尉。
“上尉,你怎么也被抓住了?”秦飞没想到海豹队员也栽了。
诺兰德上尉说:“我们本来赶去撤离点,不过来接我们的飞行小队出了问题,他们受到了袭击,我们也被包围了起来……”
“你们海豹就是这样对待战友的?”米斯特在一旁出言讥讽:“我们俩不见了,你们也不找找?活该你们被抓啊!”
诺兰德脸上一红。
米斯特没说错,美军一向以来的口号就是“对不抛弃同袍”,队伍里有俩人失踪,而且不是阵亡的情况下,诺兰德带人撤退,这显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当时你们已经进了隧道,我们打算进去找你们,不过发生了爆炸,密道全部垮了……那时候我的人已经死了不少,我只能剩下的队员突围,我要对他们活着的人负责。”
诺兰德的理由听起来挺充分,不过却也经不起推敲。
密道垮了,其实并不是真的就可以判断秦飞和米斯特死了,而是要通过无线电联络对方,诺兰德一直没有联络秦飞等人,显然是因为他本身就已经打算放弃秦飞和米斯特。
不过倒也无可厚非,自己和米斯特现在的身份是DEA探员,和诺兰德只能算是临时的组合,算不上战友。
“对了,玛姬呢?”诺兰德看到只有秦飞和米斯特,于是问道。
“玛姬?”秦飞冷冷笑了笑,目光转向了米斯特,米斯特知道是自己的疏忽导致今天这种境地,也就是说,大家落到这种地步,是拜他所赐。
因为玛姬是他背后的大BOSS派来的,身份也是他核对的,至少在这一点上,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到底怎么了?”诺兰德追问。
秦飞说:“玛姬是个叛徒,是黑日组织的人,今晚这一切就是个局,早就布好了,你们的捕食者无人机之所以无缘无故对着你们发射导弹,我估计是黑日的人已经渗透到你们军方,这一切也许等你回去了之后会有答案。”
“什么!?黑日组织!?”诺兰德没有听明白。
“没错,这个组织是一个地下犯罪组织,和你们美国军方还有情报部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丹这次过来卡瓦龙,为的不是什么打击犯罪,而是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包括塞塔的维尼托,只是他们之间发生了内讧,丹才被扣留了。”
秦飞替面前的诺兰德上尉感到悲哀,特种部队的军人有时候也会被人当做棋子摆布。
诺兰德以为自己是在进行着很正义的事业,却不知道他们的这次行动从一开始就在CIA的行政处在左右,下令他们出击的军方高官,恐怕也和“飞鹰计划”脱不了多少干系。
“法克!”诺兰德的眼圈顿时红了,发狂一样撞击着水牢的墙壁,不过他的手被捆住,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充其量只是发泄一下。
“上尉,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我想问,你的人到底还剩下多少?”秦飞一边问,一边扫视周围,发现水牢里除了诺兰德上尉,西斯军士长居然也在,还有狙击手巴迪斯。
西斯军士长看起来很狼狈,头发被烧掉了一般,脸颊上还有被灼伤的痕迹,想来在庄园里面也是死里逃生才保留了一条性命。
“班迪拓”小分队一共来了十二人,如今这里能看到的只有3个,也就是说,死了9人。
“除了我和军士长,还有巴迪斯和麦斯克,其余人全都……”说到这里,诺兰德抬起头,似乎怕低下头让自己的眼泪忍不住流出。
秦飞内心十分难受,虽然这些人和自己素无交情,但彼此同样都是军人,他能体会一个指挥官失去大部分的手下是一种怎样内疚自责和绝望。
“麦斯克呢?我怎么看不到他?”秦飞问。
“他被带出去拷问了,我估计他们知道麦斯克是通讯员,想在他身上套取一些情报。”诺兰德对麦斯克信心十足,“不过他们不会得到什么,麦斯克是个汉子,他们只会得到他的士兵编号和名字而已。”
“你们现在还有什么备用计划吗?”米斯特忍不住问道,“难道你们海豹出任务不做备用方案?真是够愚蠢的!我们三角洲每次出任务,至少两套以上的撤退方案!”
“什么!?你是三角洲部队的?”诺兰德愣住了。
米斯特之前从未透露过自己的身份,现在是愤怒之下说漏了嘴。
他赶紧掩饰道:“没错,我退役之后加入了DEA。”
诺兰德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噢了一声道:“本来是有备用方案的,附近有一条河,河流可以直通到大海墨西哥湾,不过按照计划我们必须奔袭五公里才能到达河边,但是我们队伍死伤太严重,何况又在第一撤离点被包围,根本无法突围而出,所以第二套计划等于没有。”
“完了……”米斯特靠在墙壁上,仰头透过栏栅看着夜空:“我估计最快的新的营救计划也要在48小时之后了,当然,前提是我们那时候还活着。”
正说着,头顶的栏栅被掀起,一个黑影从上坠落,普通一声栽进水里。
诺兰德赶紧上前,用膝盖将坠入水中的人顶出水面。
果然是通讯员麦斯克。
不过此时的麦斯克早已经面目全非,一张脸早就肿成了猪头。
“麦斯克,你怎么样?”诺兰德关切地询问着自己的下属。
“暂时……还死不了……”麦斯克喘了几口气,虚弱地靠在墙边,“这些王八蛋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情报……”
他努力睁开眼皮,看着诺兰德:“上尉,我估计这次我们可能挺不过去了……我听他们说,天亮之前要处决我们,然后转移,说是要给美国人一个警告……”
“你听谁说的?”米斯特问道。
“我听到他们的守卫在审讯室的门外说的,他们用的是西班牙语,我能听懂……”
“法克——”米斯特用脑袋狠狠顶了一下栏栅,“现在只有上帝能救我们了!”
话音未落,头顶的木栏栅被掀开。
“你——”
一名守卫指着秦飞,一副得意的神情,手指在身前勾了勾:“过来,有人要找你问些事情!”
秦飞知道自己躲不掉,要见自己的人要么就是玛姬,要么就是奥列克谢,除了俩人,没别人对自己那么有兴趣了。
他被几个塞塔武装的成员抓住衣服拖了出去,然后押往营地东北侧的一排木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