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震惊吗?我身为季府大小姐,怎会经历这些?我明明有父有母,我却还是装作一副无父无母的样子?”
霍邱文的这个态度让季寒烟很是疑惑,任由谁在听到她讲解这些故事,都会怀疑她的真实身份。
可是霍邱文不但没有怀疑,还是一副很为她儿时的事而难过的样子,看待她的眼神仅是怜悯。
霍邱文的这个表现一点也不符合常理。
霍邱文淡然一笑,依旧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没准你是季家捡来的呢,季府爱意面子不肯公布出去。”
季寒烟审视的打量着霍邱文,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然而终究是让她失望了。
霍邱文一脸坦荡,没有半点隐藏的意思。
季寒烟嗤笑:“你想得到很独特,这样心思的脑回路,怕是只有你能想的出来,不过这些话你自己信吗?”
“我当然信了,每一家都有难念的经,每家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过我很感谢你能信任我,同我说出你童年的秘密,看在你这样信任我的份儿上,不如我也给你讲一下我儿时的事儿,不过我希望我讲完,你能从此信任我。”
“我也想听你接下来的故事,不知道你可愿意全心全意的信我,将你所有的故事都讲解告诉。”
看出季寒烟的顾虑,霍邱文解释道:“我对你一见如故,你同我的一个故人很像。”
“我虽与王爷交情匪浅,但我对你,绝非因为王爷,你的事我也不会告诉王爷以及旁人,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我与你,仅是同你之间的关系,与旁人无关。”对于季寒烟对他的芥蒂,霍邱文早就想跟季寒烟解释清楚所有误会,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他希望能趁着今天跟季寒烟解开心结。
季寒烟眨了眨眼睛,看待霍邱文的眼神对了一抹深意。
霍邱文缓慢从怀中取出一块镶着蓝色宝石的玉放到季寒烟手里:“这是作为我们彼此信任的信物,若是你将它收下,那我们之间就此冰释前谦,从此不再过问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可好?”
季寒言盯着霍邱文手中拿着的那块玉,迟疑许久缓慢将玉收在手里。
霍邱文欣喜的笑着:“既然收了这块儿戏弄我,便一个全心全意的信,我从此挂在怀疑我,可好?”
“我愿意相信你一次,只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季寒烟缓慢将欲收起,虽然知道人心叵测难以猜测,她在这个时候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
但她还是愿意相信霍邱文一次,霍邱文的真诚深深地打动了她。
“一定。”霍邱文笑的很开心,如同孩子一样笑的纯粹,不掺杂任何虚假的感情。
他的笑容像是有魔力一样,季寒烟也跟随着笑了起来。
霍邱文双手枕与脑后,目光悠远的盯着半空发呆,像是在怀念什么。
他很少同别人提及儿时的事,小时候的那些记忆对霍邱文来说都是惨痛的折磨,都是不堪回首的。
若非不是想要取得季寒烟对他的信任,放下跟他之间的隔阂,霍邱文很不想触及那些伤心事。
“我同你小时候的经历挺像的,我的父母也皆是因我而死。”
“我从小生活在无情险恶的江湖之中,我的父亲母亲是江湖中人人畏惧痛恨的一对杀手,他们生前得罪了很多人,死在他们手里的人也不计其数。”
“有一次我贪玩儿背着父母偷偷跑出去,被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抓到,他们利用我威胁父亲母亲,为了救我,他们互相残杀,纷纷死如彼此的手中。”
霍邱文深吸一口气,虽然情绪被他掩饰的很好,但若仔细观察能够察觉到,他一直在隐忍着痛苦。
“那些人并没有因为父母的死而放了我,他们还怕我长大以后提父母亲复仇,便一剑刺死了我。”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我命硬,并没有死在那一剑之下,我被师傅所救,带回山上修炼,我跟王爷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我们是同门师兄弟,他天资聪颖,学什么都比我快,做事也很机灵,师傅也很疼爱他,当然我这个师弟也很依赖他,他从小到大一直都很保护我,我虽然嫉妒他什么都比我做的好,但却很感激他。”
季寒烟缓慢收回看着霍邱文的目光,没有想到他小时候的经历也这样惨痛。
“自从被师傅就走以后,我的日子还算平静,虽然那些人也有找过我,但都被师傅和师兄摆平。”
“后来师兄回到皇宫,为国效力立下赫赫战功,被册封为城王发配凤州,我就跟着他一起来了。”
“有城王这个靠山,那些人虽然还想杀我但却碍于城王的身份不敢对我如何,我很庆幸被师傅所救,找了王爷这个避风港。”
“那你跟王爷的感情一定很好吧,你这样背着王爷跟我结交为朋友,帮我隐瞒不告诉王爷,你就不怕王爷知道了伤心?”
季寒烟试探的询问着。
霍邱文嗤笑:“每个人都有结交朋友的权利,也都有自己的私生活,我总不能生活中大小事情都逐一禀告给王爷,连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
“只要你不伤害王爷,我与你之间友谊长存。”
霍邱文的话在次让季寒烟放心。
季寒烟忽然想到什么,问道:“你刚才说我跟你的一位故人相像,不知你口中所说的那位故人,可是让你为他种下一片彼岸花海的故人?”
季寒烟点头,之前他本想着跟季寒烟坦白,但一想到坦白之后很可能遭遇不信人甚至排斥,他才随意蒙骗过关。
“是。”
“不知你的那位故人是同你怎样相遇有解酒,怎样深厚的情谊,他现在又去了何处?”
季寒烟像是个好奇宝宝一样,不停地询问着。
霍邱文缓慢坐起身子,随手摘下一朵彼岸花放在鼻前嗅了嗅,惆怅的说着:“那位故人对我有救命之情。”
“我与她的缘分也是从她救我那一刻开始,我刚拜师傅为师时,师兄带着我下身执行任务,有一次我们被敌人冲散,我身负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