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魂的突破让白妖妖比平时更加兴奋!
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到了她最理想的轨迹上。
养魂界聚魂的试验有了大的进展,那个不知道多难攻克的司徒南更是接纳了她。
布施结束之后的她和往常一样,回到自己的闺房内将赠予馒头之人的情况认真地一笔一划地记下。他今日来的早,到的时候,她正专注而认真地分析着其中关窍,他不动声色地绕到了她的身后,轻轻地将她抱起身,坐在了她的椅子上,又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白妖妖仍由他抱着,轻声笑道:“公子,你来了。”
“嗯。”
她继续一笔一划地写着,顺口问道:“太子一事,查的怎么样了?”
他的手滑在了她的腰上,有些感慨着她的腰怎么这般细弱。“已有眉目,也找到了证据。”
白妖妖停笔转头看向了他。随着她的身子一转,他的手正好掐在了她的小腹的位置。他闪电一般地收回了手。
“东宫太子寝殿前种了一大片品种稀有的牡丹花,但那园里,牡丹花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开花了。花匠们被罚得厉害,我便上前看了看,结果这一看便看见花园里有不少蚂蚁往深处爬去。我就命人挖了起来,于是我们找到了几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张裹着石头的符箓,符箓我不太认识。还有一团包裹包着的黑色的毒膏。这两样东西,我都处理过了。”
“你能把符箓誊下来我看看吗?”
“可以。”
白妖妖取了一张绢帛,司徒南开始一笔一划地仔细刻画符箓,画完之后,白妖妖轻声笑道:“小人符。”
“小人符是什么?”司徒南问。
白妖妖解释道:“这是个损人运势的符箓,一般地阶制符师就能做成,却不害人性命。它画好之后,要裹上粪坑里的压粪石才管用。起作用后,小人符附近百米内的人的运势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影响。”
白妖妖说完,司徒南整个囧了一瞬,随后立刻将手在自己身上擦了擦,解释道:“我没碰那石头!”
看他窘迫难当的模样,她笑出了声。
“那有查到是何人所为吗?”她又问。
“是二皇子。”司徒南道。
她又笑着问,“何以见得?”
“那包裹裹着的毒物沙漠暗果来自北荒,味腥甜,也正是它惹来了蚂蚁。二皇子的生母正是北荒中人,我们后来顺着线索在东宫里找到了埋藏这两样东西的小太监。那太监怕死,稍微威胁下便全部都交代了。”
白妖妖沟通上了在自己身边打着盹的天书道:“天书,你查下万年前凉国太子元一死之后,凉国储君的动向。”
天书懒洋洋地弯了弯,好不容易直起了身子,书页浅浅翻飞,好一会儿他才慢悠悠道:“万年之前,这凉国太子元一死后,皇帝迟迟不立新储,几年之后,皇帝改立三皇子为储君。没多久,二皇子宫变,弑君篡位了。”
白妖妖问天书道:“现在这养魂界里,太子元一被司徒南救下来了,这可算是改了这片世界的走势?”
“太子元一的事情对战神大人并不算是大事件。老祖,战神大人毕竟是仙门中人,凡世的事情,除了父母妻儿,无其他算是大事的。”
天书这么一说,白妖妖更感兴趣了,“父母妻儿?他在凡世,可有娶妻?”
天书吓了一跳,这老祖紧张战神大人,时时刻刻都打算捉奸的吗?他连忙说:“未有未有……与战神大人有关的唯一的婚约就是和韩心棠的,也给取消了。”
司徒南突然咬了她的肩膀一口,白妖妖吃痛,回过神来看他,他不悦地说道:“棠棠,你走神了。”他眯起了眼睛笑道:“在想什么?”
他的模样让她觉得十分有趣,她笑道:“我在想你啊。”
司徒南一顿,眉开眼笑了。
白妖妖拉着他走到了床边,将他按在了自己的床上坐好了。
“怎么?”他好奇的问。
她拿出了一个白布包,又神神秘秘一打开,打开一看,竟是一双崭新的,且绣着特殊金边双兽图案的新制男靴。
她什么时候丈量的自己的脚的尺寸?
白妖妖抱着新鞋子蹲在了他的身前,抬起头眉眼弯弯地看着他,又拿起了他的脚就要给他脱鞋。
司徒南立刻道:“棠棠,我自己来吧。”
“我来帮你。”
“棠棠。”司徒南收回了脚,“你为我买了鞋我很开心,但你是大小姐,这种事情,还是我自己来吧。”
“不对哦。”白妖妖还是抓住了他的脚,给他脱下了旧鞋,“这鞋子不是买的,是我做的。”
他诧异了,“你做的?”
她又抬起头来浅浅笑道:“公子,你先试试合不合适,不合适我给你改。”
他看着她给他穿上了新鞋,心中溢满了一种不知道谓之为什么的东西,满满当当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
“走走看,合适吗?”
他还未下地,便说:“挺合适的。”
“你走走看啊。”她拉着他起来走了一圈,他随着她走着踏着走了一圈之后,感受了会又诧异道:“鞋里还有短绒毛吗?”
“舒服吗?”
“嗯,比我穿过的任何一双都舒服。”
“你常常动,短绒毛虽然舒服但也担心会汗脚。我给你多做了几双鞋垫。可以常换。”
“好。”
这些日子,司徒南已经习惯了留宿她闺房房梁。因换上了她做的新靴,她没许他脱下,于是半夜的时候,他如常穿着新鞋睡在房梁之上,旧鞋脱在了她的床榻之前,忘记了收起。
但是,有些危机,被这两人给彻底遗忘了。
因为他就在不远处,所以她睡得十分舒坦。两人酣睡,门外咚咚咚地传来了敲门声。
两个人一瞬间醒了,白妖妖抬头看了看房梁上的他,司徒南忙将垂落的衣摆全部收好,稳稳立在房梁之上。
白妖妖十分紧张地问外面道:“谁啊?”
“棠棠,是我。”
是韩夫人,韩心棠的娘啊!
司徒南和白妖妖对视了一眼,白妖妖这才对门外道:“阿娘,进来吧。”
韩夫人举着烛台走了进来,她身穿亵衣,外面随意地搭了一件外套,像也是睡了一半才起来了的模样。
她走到床边,将烛台放在床榻旁的茶几上,她自己在白妖妖的床榻旁坐好了。
这时,白妖妖才惊觉地发现——司徒南方才脱下了鞋子,还没收!
房梁上的司徒南也注意到了,一时紧张,喉咙里滚了一下,他脖子上紧张的汗轻轻滑落。
烛光不那么明亮,韩夫人并没有留意到那双鞋子,她不小心踢了一脚,道:“棠棠,大家闺秀要有大家闺秀的模样,东西不能乱放。”
“是是是。”白妖妖紧张着,她趴着床低下身子,飞快拨弄了两双鞋子,都往床榻底下推了进去。
她拨了两次,动作有些多余,但心思复杂的韩夫人似乎没察觉到此异常之处。
“娘亲想了好几天了,有件事情,娘亲必须要和你说下。”
白妖妖直起了身子,收起心神道:“阿娘,棠棠面前,你有什么不能说的?”
韩夫人握住了她的手,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过了及笄,已可以嫁人了。”
及笄便是女子的成人礼,女子过了及笄即可出嫁,因此,过了及笄的女子,尤其是官宦之家的女儿,尤其受人欢迎。
白妖妖意识到韩夫人要说的是什么事,她连忙反握韩夫人的手道:“阿娘,棠棠还小,现在还想着多陪陪你和爹爹,不想出嫁的。”
韩夫人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妙华之龄,现在出嫁正是时候,也好找个出色的好人家。若是大了,才真的不好嫁了。”
“娘!!”
韩夫人又道:“正好,你和司徒家的亲事已经彻底斩断,京城里的大好男儿随便你挑。娘亲好好看了看,丞相府李严,多次提亲,聘礼也送得非常丰厚,十分有诚意。阿娘看出,李公子是喜欢你的。你若嫁过去,应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只不过……阿娘又觉得,太子,似乎对你也有些意思……我们要不要等等看,看看太子的意思?”
房梁之上,少年郎的手指深深抠入梁木之中。他那时对韩家上上下下的态度寒了心,并未在意韩心棠的心意和想法。那时退婚,真的是个天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