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出现了很长的沉默,谨言在静默中能倾听到自己的呼吸。
他们的婚姻会结束,也不无原因,那个时候若不是因为个别的原因,也许以后也会因为其它的事情而走到今天这样的局面,这种情形她无法控制,但想到今日遇到许霆禹的事情,心里一紧,叹了口气。
她想了想,打破沉默,说:“你的事情我不是很了解,但有听说一些,”
她说的尽量含蓄,避免矛盾,“其实,你不必将自己逼得太紧,还有别人……腹”
男人默了下,问:“你想说什么?”
谨言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不觉一怔,斟酌了会,也就直言:“许霆禹他帮过我,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回报他,只能找你。我想说,如果事情没有到那么严重的地步,你能不能,别把事情做得太绝,也当作给你自己留条后路……”
他坚决的说,“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只有把他后路全断了,他才没有机会在背后搞潜伏。商场不光是你看到的那样,十年前的今天他们也是胜利的一方。要想拿下他们,就得比他们更狠,关键时候要是妇人之仁,到头来只会一败涂地。”
这番话一点也不意外,很符合他的作风,谨言还想做最后一线希望的努力,说:“你现在这样对别人,就不怕以后,他们也这样对你?他咬你,你咬他,然后再等着他来咬你?今天你没准是赢了,但你能保证以后他不会依样画葫芦来对付你?”
那边没有说话,似在沉思,良久,才说:“这是我们男人的事,你不要管。”
他的武断又来了,语气听上去全无可商量的余地。
本来也没有抱多少希望,谨言轻轻说:“那我去睡了,你做完事了也早点休息吧。”
她说完,也不管那人是否会生气,直接就挂断电话。
看着算得上宽敞的单身公寓,这种感觉与独自一人在那间房子里不同。
她不用每日在期待和失望里渡过,也不用担心用心煮好的饭菜再没有人一起分享。
更不用担心半夜是否有人会回来,突然将她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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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谨言进入被窝里,闻着那股全然不同的气息。
她想,刚开始是会有些不习惯,以后慢慢就习惯了……
家瑞不知何时醒了,见她进来,问:“是姐夫的电话?”
“不是,你不要乱说。”她微怔,心咚咚跳。
姐夫?她也不知道现在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除了那种事,这些日子来倒是没做过其它的。
家瑞却不信,从床上坐了起来,认真盯着她:“不是姐夫的电话,大半夜谁会打来找你,而且……你还不接。”家瑞已不是小孩,这些日子住在一起也察觉到些许什么,好奇地问:“姐,你和姐夫吵架了?”
谨言没回,她也不知道,现在俩人算什么,是冷战还是吵架?
家瑞抿了抿唇,面有难色,语气有些犹豫:“姐……是不是姐夫,在外面有……有……”
知道家瑞猜到哪了,她摇摇头:“不是。”
不是就好,家瑞松了口气!
…………
是的,若是五年前俩人的导火线,是因为他外面的那个女人,那现在呢?那个女人和他有什么样的关系?他们之间还有没有在联系?那个长得如此肖像的小孩又是怎么回事?这些种种的问题,她一个都答不出来,全都一无所知!
谨言想了想,“我们在一起是因为小孩,可是没有感情,所以维持不了……”
家瑞却是不同意,“你们隔了这么久又重新在一起了,怎么会没有感情?”
谨言看向家瑞,过了一会才说,“我也不知道。”
家瑞愣了愣,有些诧异,忽然想到什么,直接问:“姐,我问你,你和他在一起快乐么?”
“……………”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下有些迟疑,顺着家瑞的话沉思了起来。
这近两月一起住的日子,每日都重复做着同样的事情,有时候煮饭煮到一半,转过身从厨房望出去,见到那人
tang在客厅讲电话,听着他的声音却也觉得安定,再有一次他洗澡洗到一半,忘记拿内.裤,在浴室里喊她……想到这,她的心开始咚咚跳。
那些事情,是开心吗?
她一时无法确定。
家瑞看着她,继续追问她:“你们在一起有过开心的事情吗?你和他在一起,会觉得连煮饭洗碗都是快乐的事情吗?他身上那些小毛病,你是不是都能容忍?姐,他让你伤心的时候,你有没有比任何时候都要感到特别的难过?你和他在一起,你有后悔过吗?如果再给你个机会,可以让你们从此没有关系,你愿意吗?”
这些事情家瑞全都经历过,所以也自然懂得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滋味,有酸有苦,仍甘之如饴。
“…………”
屋里静了下来,看着家瑞满是希翼的目光,谨言微怔,半晌,收回视线,望向天花板。
若有所思。
过了良久,她才低声:“我不知道,只是有时候回到家里,看到他在,就觉得心里很踏实……”
还有,前几次没开暖气,半夜醒来时,见到身边躺着个人,也不觉得有多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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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迎来了五一的节日,工人们休息两天。
那两天的时间里,王婧计划好了去山水田园泡温泉。
家瑞在家休息了半个月,心情渐渐高涨,五一的时候也约了同事一起去厦城,计划玩三天。
谨言则每日按时到工地巡察一番。
今天她在家睡了午觉,醒来的时候天色微微暗,去完工地回来,已是夜晚八点过。
回到小区时,忽然看到众多车子里那辆打眼的银色路虎,心里忽然扑腾扑腾地跳。
她想了想,去询问保安,手指着那辆车,“你好,那辆车牌号有两个8的车子什么时候停在那的?”
保安看了眼,印象深刻,立刻就说:“哦,下午就来了。对了,你是302室的白姑娘的姐姐吧?那辆车来的时候,我就问过了,说是302室的白姑娘的男朋友,你不知道?不过,正好你来了,我刚好和你说一声,那个车位是401室郑先生的,因为他的车子出了点事情送去保修了,所以一时位子也空着,要是你们想要停车位的话,只得再重新租一个了。”
谨言心里又一跳。
走的时候,保安大叔又说了句,“你们那车停了也有几天了,最好还是交交停车费。”
谨言点头,询问多少钱后,从包里拿出一百块递过去,才往那辆车子的方向走过去。
五月的港城,已有几分燥热,车子里面却没有开空调,但降了一半的窗下来透气。
尽管座椅全都平放下来,那高大的身子仍是缩得十足的勉强。
男人背对着她手臂埋在眼上,脑袋顶着车身,正安安静静的睡着。
谨言心里有些犹豫,是不是要叫醒他,抑或是走掉,回去公寓。
心想这人一走就是大半个月,期间也没有一个电话短信,令人气恼。
但看到他蜷着这个身子十分不自在的睡着,心里的气又消了一半。
她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无奈,微怔地望着他,一时十分矛盾。
她感觉自己这些日子渐渐麻木的心又开始不可抑制的跳动。
只因为这样的一个举动,若是被他知道,只怕以后更加肆无忌惮,她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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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的有点少,春春有事白天出门了,找一天会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