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您叫我,我就在外边候着。”雅间的客人不喜欢店小二在,他很自觉的退了出去。
明度不是来喝茶的对这茶水没兴趣,推开了窗户。
她耳朵灵敏听到隔壁有人在作诗,这窗户推开就更清晰了,连梅全毅这个不曾习武之人都听到了。
豆盈裳以前蛮欣赏这样的才子,看话本的时候还幻想过和未来相公吟诗作对,但在大安山里混久了之后,抱歉作几首酸诗能当饭吃吗?
好好的闺阁小姐,变得世俗了。
明度:环境是个大熔炉,不同的环境造就不同的性格。
“在下拙作还望陈兄不嫌弃。”
“田兄自谦了,许久不见你这诗之一道又精进了不少,想必从未放下过。”
“闲来便作几首,叫陈兄看笑话了。”
“说起来陈兄当年诗作才是让吾等瞻仰。”
明度听这陈兄陈兄的瞬间想到了陈渝,她知道的姓陈的就他了,她探出神识一看,好么不是冤家不聚头,真是巧了。
这家伙绫罗绸缎,推杯换盏,还能在天香楼和人吟诗作对,这日子好不快活。
人越渣活的越好。
你的好日子也就这段时间了。
明度心底为陈渝判了未来,面上丝毫未变,等到菜上来吃的高高兴兴,谁能想到她一去不见多年的相公就在隔壁,她还知道这件事。
豆盈裳吃着八宝鸭的鸭腿评价道:“这天香楼的味道是不错,不过还是不及陈嫣姑娘做的菜。”也就能和王石比肩。
她又啃了一口,这鸭肉酥烂,尤其是这鸭皮入口即化,天香楼还是有点门道的。
“换着吃,吃个新鲜。”崔颖箐没有反驳,陈嫣姑娘不常下厨,其厨艺却是毋庸置疑。
第365章 我成了状元糟糠妻后一统天下了52 这是柿子捡软的捏
明度对这些菜没什么不喜欢的,和王石做的差不多,不过不同的厨师做同样的菜也是不同的风味。
只能说王石说自己祖上是御厨说不定是真的。
“这碧梗米自有一股清香,弄些稻种,在我们山里种起来。”
“交给我。”崔颖箐轻描淡写,然碧梗米是贡米,天香楼每日也是限量供给雅间,想要弄到稻种只会比这更难。
吃一吃品评一二半个时辰有余他们便吃完了,崔颖箐去结了账,他们下楼坐上了马车。
车轱辘转动的那一刻,梅花厅旁边的兰花厅的门开了。
三皇子气得摔了杯子,“这一个个明的不敢来,请个说书先生讽刺本王,有本事与本王一较高下。”
赖先生眼底闪过失望,王爷得势后愈发不将其他王爷看在眼里,殊不知未到最后,这皇位之上是何人都不可做定论。
从龙之功不是那么易得的,他选择了这条路,也只能一路走到黑罢了。
“王爷勿气,您动了真火才叫幕后之人得逞,当务之急是让这风言风语从燕京消失。”
虽没有明指,却无一不指向三皇子,如有人借此生事……
当初就该拦着王爷招揽宣明亲王的人。
也不会叫王爷以为大事必成,失了谨慎之心。
三皇子:“先生你说这要怎么办?”
照他说这些人都该行口舌之刑。
赖先生:“解铃还须系铃人。”
“先生还请明言。”三皇子直接道。
赖先生心底叹了口气,详述自己的谋划。
“先生大智,本王这就让人去办。”
燕京城里出了一个姓罗的说书人,这姓罗的说,这姜三其人乃姜四勾陷,让人视之为罪人,自则清白如那白莲高洁……
六皇子府
六皇子不爱琢磨朝堂那些伤脑筋的事情,这说书他爱听,这罗先生一开讲,他就知道了,“这三哥还看四哥不顺眼,自己不好了,拉他下水把自己拔出来。”
身后的太监和婢女压低了头,装作自己是一根木头。
六皇子又说了两句,只觉得没趣,又想到了那日那个身影。
“去明商商队打探一下,近日可有一个黄衫女子来燕京。”
他嘴角勾起,玩味的意味渐渐变浓。
四皇子府,四皇子在书房中练字。
下人敲门禀告:“王爷王妃来给您送汤。”
“让王妃进来吧。”四皇子说着手下没停。
四皇子妃提着食盒进来,身边的婢女留在了书房外。
四皇子妃将食盒放在休息的茶几上,再将汤盅放在上边,舀了汤到玉碗里,“王爷臣妾亲手为您做了莲子羹您现在要不要用一些?”
四皇子放下笔洗了手,下人为其擦手后,走了过来,“这些事让下人来就好,王妃无需如此操心。”
“关心王爷身体这怎能叫操心。”四皇子妃淡笑着看他喝莲子羹。
“这汤味道可还好?”
“王妃亲手煲的汤自是好的。”
四皇子用的快,一碗就喝完了,四皇子妃道:“王爷可还要用些?”
“不必了,时辰不早了,还有一个时辰便要用膳,喝多了积食。”
这话说完,四皇子妃只得收了碗,她的动作慢了些许,四皇子瞧了她一眼,“王妃可是有事?”
四皇子妃和四皇子是夫妻,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便开门见山道:“只是听外头有些风言风语,怕王爷听了大动肝火。”
四皇子略一思索就知道四皇子妃说的是何事。
四皇子看似势弱,事实上却是比六皇子知道的还早。
他没有阻拦的意思,只有这样,他的三皇兄才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没有人可以与之比肩。
父皇也才越发的坐不住。
他心里清楚,四皇子妃还蒙在鼓里,当他这边形势不好,会因为这些风言风语生气。
“王妃坐镇这王府,管好后院便可,其他的事情本王都知道。”事情未成,四皇子没打算跟四皇子妃讲。
四皇子妃抿了抿唇,也没有再言。
不日,朝堂之上,礼部的人又提出了立储君一事。
马御史上奏,“微臣近日市井之间多次听闻一个故事,这个故事讲的是一姓姜的商人之家,一家之主的父亲逐渐上了岁数,家中没有嫡子,只有庶子,这些庶子为了家业相争。”
“作为第三子的姜三自负才华心有丘壑,这家主之位该当他来。”
“于是他打发走了比他年长的二哥和比他年幼的弟弟。”
“家里都成了他的人,他一呼百应,没有哪个仆人不听他的。”
“他便向父亲提出,这家主之位交予他。”
马御史缓缓将说书人说的内容一一搬到了这大殿之上。
“诚和亲王这故事您觉得如何?与现在有何分别?”
“马御史此言差矣,这故事你只听了一半。”三皇子又把另一个版本说了出来。
末了他道:“这不过是故事,马御史还能将之当了真,带到这朝堂之上,是否可笑了一些?”
“虽是故事但也可窥一二,况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马御史冷沉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上首的皇帝不动声色,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静静的听着。
此刻,三皇子呵呵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马御史这故事人写的,它不是史书,你怎可以此为镜,如你这般我也写个故事叫你照一照?”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此等之言还是不要说出来引人发笑的好。”
“本王再三提醒,马御史依然如此固执,父皇儿臣认为这御史之职还要多番考察才是。”三皇子转向皇上,拱手道。
马御史:“微臣惶恐。”
皇帝抬了抬眼皮子,“马御史一心为朝廷办事,此次头昏眼花,想的不甚清楚,便罢了。”
他轻轻揭过,不让三皇子多言就下朝了。
转身的刹那,嘴角压了下来。
下朝后,六皇子坐上七皇子的马车,“三哥在朝堂之上说话愈发凌厉了,就是不知这马御史是谁的人?”
七皇子浅淡的道:“我们的人。”
六皇子:“……”
“咳,皇弟你怎么……”这不像你干的事啊。
说人说到自家来,他掀起帘子看向了外面。
七皇子没有解释,他自有他的计划。
这一步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三哥你果然没让弟弟我失望。
两个月后,诚和亲王窥视帝踪贬为庶人,其不满责罚,起兵谋反,然败逃岭南,自立为王。
明度人在山中消息没有一点落后,燕京城里消息一出来,消息已经在路上了。
不过五日她便知道了这件事,这事还被拿到了学堂进行分析。
“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先生为何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