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司青你快去弄开那个畜生!”
只听一声怒吼,接着有人钳住林乱的手,林乱不情不愿的松手,嘴上还没松开,他连啃带咬,咬了一嘴的血。
那侍卫司青见他不松嘴,用手指伸到他的口里,硬生生别开了,有涎液成了银丝,细细缕缕的,林乱被迫张着嘴,涎液流到了林乱脸上和司青手上,
他的双手也被钳住,背在身后,司青用膝盖抵着他的背,他只好跪下来。
红艳艳的舌吞吐着,有那么一丝暧昧和淫靡。
司青愣了一下忍不住放轻了手脚。
有人过来帮司青把林乱拉开,林乱这才看见,廊下站着一大堆人,间一个老妇人被人扶着,正扶着拐杖脸色铁青。
见三皇子脖子上见了血,众人都是一阵手忙脚乱。
林乱被司青压到台阶下跪着,灯笼昏黄的灯光照下来,更衬得他肤色白皙,他嘴角还带血,再加上脸上的涎液,像只吃人的精怪。
隔得远远的,林乱感觉周围的人都在暗暗打量自己,林乱这个人,心眼小还死要面子,这么多人他也不见怯,反而抬起头来对着他们挑衅一样笑了一下。
灯笼昏黄,他嘴角带血,那么微微一笑,摄人心魂,夺人心魄。
一群人回了老夫人的院子三皇子被人簇拥着进了屋,林乱则被人压着,跪在院门口。
此时三皇子在屋子里被人围着嘘寒问暖,心里也来了气,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他从小娇纵,还没受过这等气。
他分明就没想再欺负他,那人却咬他。
他突然想起林乱咬他的时候,头发散乱着,好看的眼睛瞪着他,眼角微红,那个眼神有点冷,却让他浑身都燥热了起来。
姜子朔一下子就红了脸。
“三皇子,他这孩子从小养在乡下,您看,叫那不知事的东西跪上一天您看莫计较了如何?”
姜子朔正在走神,突然听见有人问他什么,含含糊糊的糊弄了过去,心里还是想着林乱眼角的那一抹红。
屋里头闹哄哄的,姜子朔惦记着那一抹红,连脖子也没觉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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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烟含着眼泪从院子里出来,拉着他的手。
“我儿,你就跪这一天,娘没本事,连着你也——”
“周姨娘还是快些回院子收拾收拾,否则待会老夫人见了还要生气,到时候吃苦的还是小少爷。”
管家打断她的话。
周烟一步三回头的含泪走。
林乱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会哄女人,然而这套对周烟就不能用,周烟哭他是真的没法子,只好再对她喊。
“娘你别哭,我不疼。”
林乱是个浪荡子,笑的时候千好万好,俊俊俏俏的小郎君一个,什么浑话都敢往外说,偏偏他不笑的时候就有一种清冷的感觉。
他的小斗篷早就掉了下来,簪得好好的头发也乱了,嘴角还带着干涸的血迹,换了别人本该灰头土脸,偏偏在林乱身上有一种异样的风情,漂亮的小公子形容狼狈的跪在院门口。
来来往往的人都免不了看一眼。
叫人看了喉咙发干,却又忍不住看一眼,再看一眼。
林乱没有注意这些目光,他饿的头晕,本来就坐了一天一夜的马车,车颠得很,干粮也又硬又凉,他在车上就进了点水,没有吃半点东西,现在饿的心肝肺都疼。
他把账统统算在了那三皇子头上,面上却什么都不显,只是低眉顺眼的跪坐着,大约是遗传自周烟的眼里也被压下去三分。
他没什么好说的,腿跪的发麻,这还好说,只是肚子饿的难过。
司青在旁边看着他,见林乱被冻的脸色苍白,最后他默不作声离开了。
林乱狠起来也是能忍的,但是能让自己好过一点为什么不去做呢?
他想着,拦下个奴才,让他给他拿些吃的回来。
于是刚刚有个人迈进了院子,林乱就抓住了他的袍角,差点被踩到手,他也不管,四肢伏在地上,抬首,缓缓绽开一个笑容,就像是开在雪地里的花,明明该是圣洁无比的,在他这里却偏偏带了三分妖异和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