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贼队长立即尖叫出声:“你干什么!?你、你如此破坏规矩,难道不怕被其他修真者追究吗?”
“有什么好追究的?”谢铁棒一边回答,一边又踢爆了两个马贼的鸟蛋:“我一直注意着没使用丝毫内力,谁又能挑出我的毛病来?”
眼看谢铁棒杀人就跟喝水一样轻巧,马贼队长浑身冰冷,面罩下的脸都没什么血色了,鼓起最后的勇气道:“就算其他人不管,大人也一定会找到你的!”
“有一件事还请你搞清楚。”谢铁棒踢爆了除队长外最后两名马贼的鸟蛋,将冰冷的目光锁定在马贼队长身上道:“我遵守这个劳什子规矩主要是怕麻烦,并不担心你们那个藏头露尾的‘大人’。如果他敢在老娘面前露脸,那今天被踢爆的鸟蛋就要加上他的一对了。”
放完狠话,谢铁棒抬起脚正要完成最后的工作,却闻到一股刺鼻的骚臭味,原来是看似冷酷无情的马贼队长已经被自己寥寥数语吓得昏了过去,还顺带尿了裤子。
“真恶心!”谢铁棒骂了一声,举起昆吾伞敲碎了他的脑袋。
她想了想,又走到那十个被暴雨梨花针射倒的马贼,连一开始被爆了头那个也没有放过。一连十声“啪嚓”响过后,即便有人之前是在昏迷或者装死,现在也真的死透了。
谢铁棒随便找了个马贼尸体,用他身上的斗篷将昆吾伞上的血迹擦干净后,便恢复了优雅端庄的假象,施施然回到马车旁,朝跪坐在驾驶席上的霍老问道:“霍老,没事吧?”
“没、没事,老头一点伤都没有,多亏了谢姑娘!”霍老在眼睁睁看着谢铁棒凶残地踢爆了十五对鸟蛋后,只觉得自己的脚都软了,趴在驾驶席上不敢直视谢铁棒的眼神。
谢铁棒点了点头,拉开车门就要进去,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侧过头说:“对了,霍老,刚才的事情还请你不要到处说哦,要真有人找上我们,还是有些麻烦的。”
“当、当然!”霍老赶忙将头点成了鸡啄米,连声道:“老头子老眼昏花,什么都没看清楚,这些马贼怕不是自相残杀而死的!”
在谢铁棒露出满意的笑容、钻进车厢后,霍老才总算是松了口气,甩了一下缰绳重新将马车开动起来。
谢铁棒一回到车厢中便摘下面具,朝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蛟龙嬉笑着邀功道:“小蛟蛟,没事了,我把那些不长眼的蠢贼都处理干净了。”
她看到蛟龙没什么反应,以为是这位小圣母的圣母病又犯了,便大大咧咧地伸手揽住她的脖子,说笑道:“我还以为你这次又要批评我欺负弱小、太不人道呢,怎么一声不吭啊?”
可是等了半天还是没能等到蛟龙的回应,谢铁棒顿时暗道不妙,抓着蛟龙的肩膀抬起了她的头。
只见蛟龙眉头紧锁,双手紧紧攒着九转龙佩一脸痛苦地靠在车厢壁上,似乎正在做着什么噩梦。
谢铁棒吓了一跳,连忙靠近蛟龙的口鼻确认了一下她的气息,又使劲摇了摇她的肩膀,担心道:“小蛟蛟,你没事吧?”
而蛟龙好像真的只是打了个盹,很快便睁开了眼睛。可是谢铁棒却看到她美丽的大眼睛中噙满了泪水,刚一睁眼便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滑落下来。
“你怎么了……”
谢铁棒的话还没说完,蛟龙便用力扑进了她的怀里,哽咽着轻声说道:“谢师姐,咱们得快点去京城!父皇他生了重病,可能活不多久了……”
“什么父皇?谁活不了多久了?”谢铁棒感觉脑中一片空白,一时半会没法将蛟龙说的几个词汇联系到一块去。
蛟龙从她怀中立起身子,使劲擦了擦脸,道:“师姐还记得我们曾经约好,到了京城就把所有事情全都告诉你么?现在距离京城不过几十里路,也差不多是坦白的时候了。”
“确实是这样,那你……”谢铁棒很快集中了精神,她探寻蛟龙身上的秘密多达半年之久,一直没什么收获,而蛟龙现在居然打算自己坦白一切,让她不由得兴奋了起来。
蛟龙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后正色道:“其实……我真正的名字不是蛟龙,而是龙娇娇;我是浩瀚神州皇室的三公主,现任皇帝龙行就是我的父皇。”
“……”
谢铁棒张大了嘴巴,却一个音节也发布出来,她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仿佛刚刚被一颗炸弹炸成了一片废墟。
谢铁棒曾经猜测过许多次蛟龙的真实身份,有许多蛛丝马迹透露出她很可能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子女,但谢铁棒却从来没有往皇室那方面去考虑过。
蛟龙,现在应该叫龙娇娇抬头看了一眼谢铁棒,见她一脸木讷,眼中顿时闪过一丝黯然,又低下头歉然道:“对不起,欺骗了谢师姐你和唐门的大家那么长时间,可是我实在有许多说不得的苦衷……”
她说着说着,泪水不禁又迅速滑出了眼眶,满脸的苦涩让她再也无法继续说下去,捂着脸啜泣起来。
但龙娇娇没有难过多久,就感觉到一双纤细而有力的手臂将自己拉进了一个温暖而柔软的怀抱。
谢铁棒轻轻排着她的背,轻声安慰道:“没关系的,皇家的小公主独自流落在外还长的这么漂亮,如果不做一番伪装会遇到怎样的危险,连我这个乡下男人婆都能想象得到,这一年多真是辛苦你了。”
龙娇娇感受到她言语和动作中的真诚,才止住的眼泪顿时又崩落了,伸出双手紧紧抱着谢铁棒的脖子,把脸埋在她胸口嚎啕大哭起来,只不过这次的哭泣是因为如释重负和感动。
哭了一会儿后,她终于在被憋得喘不过气之前抬起了头,红着眼、带着还有些发颤的声音说:“多谢谢师姐……我还以为你在听到我的真实身份后,就会跟我以前遇到那些所谓的朋友一样,要么就换上一副献媚的恶心嘴脸,要么就像躲避瘟神一样避开我呢。”
“这有什么好区别对待的。”谢铁棒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不就是三公主吗?我还是三师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