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夏雪、凝香、惜文就用上了戚映欢送的香水。
晚上的时候夏雪带着面纱登台献艺,路过人群时香气悠然而至,引得客人如痴如醉。
一舞毕,美人香汗淋漓,男客色授魂与。
当晚夏雪大出风头,在众人面前却没有露出半点自得,这让男客越发向往。
自觉落了下风的姑娘们,马上差遣了小丫鬟去打探消息。
她们以为夏雪几人会隐瞒回避,谁知小丫鬟没一会儿就回来禀报了消息:“姑娘,听夏雪姑娘说是在百草堂买的香水,说是明天就会开始卖了。”
“她就直接告诉你了?”姑娘一愣:“香水?你确定她没骗你?”
丫鬟机灵地回道:“骗没骗人,明天去一趟百草堂不就知道了吗?”
“你说的对。”
听到消息的姑娘们,把‘百草堂’三个字记在心底。
这晚上许多人睡不着,有暗藏心事的百花楼姑娘,也有神魂颠倒的男客。
第二日,百草堂来了不少客人。
“掌柜,听说这里出了一种新的香膏,是与不是?”年轻的姑娘问道。
刘淑一看对方,便明白了什么:“姑娘说的是香水吧,您来的巧,今早刚送来。”
“我要买和夏雪姑娘一样味道的香水!”
“我也要。”“我也要!”
百草堂的生意从这天开始猛增,就像是武陵的气温一样,马上就要迎来炎热的夏天。
七月初,武昌府公告了今年院试考期,八月九日。
离谢喻舟院试还有一个多月。谢喻舟和昔日的几位同窗一起在礼房报名,填写亲供、互结、具结。
亲供乃是个人履历。
互结为考生取同考的五人,互结保单,发现作弊者将五人连坐。
具结是请本县廪生具保,又称认保。保证不冒籍,不匿丧,不替身,不假名,身家清白,非娼优皂吏之子孙,本身亦未犯案操践业。[注1]
完成以上步骤,才能参加院试。
报名完成后,谢母的情绪明显躁动起来。
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八月天那么热,喻舟院试时不会中暑吧?考房里蚊子多不多?”
“娘,别担心,一共就考两天。蚊子的话不用怕,我做了花露水可以防蚊。”戚映欢道。
花露水和香水是差不多时间研发出来,不过戚映欢打算等七月末再推出,一来是怕和香水的热潮冲撞,分散了顾客,二来是对的东西要在对的时间使用,才能事半功倍。
“花露水?”
等谢母试用后,戚映欢说:“娘,我没骗你吧,可以防蚊虫,涂上去还凉凉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诶。”谢母放心了。
隔了半个时辰,谢母又皱着眉道:“去武昌府考试,马车要走五六天,万一路上遇到劫匪怎么办?之前来往的商队不是说遇到过打劫了吗?”
劫匪?那不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吗?
戚映欢哭笑不得,开玩笑般说:“要不,我们雇佣一些护卫?”
“这个主意不错!”谢母没听说戚映欢语气中的调侃,附和道:“我看于夫人武馆那些教习就不错,各个膀大腰圈,要是遇上劫匪也不怕,就雇五个吧。”
五个?认真的吗?那画面太美,戚映欢不敢想象。
谢喻舟的眉心一跳,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面露古怪。
虽然知道谢母是一腔好心,但谢喻舟还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打消了她的念头。
“我会带上李盟和吴若愚,你们就不要担心此事了。”谢喻舟道。
谢母勉为其难点了点头。
等了两人回了房,戚映欢回忆起刚才的一幕,突然笑了出声。
这不就是考前焦虑症吗,谢母这症状堪比高考时的家长啊。
见戚映欢笑得开心,谢喻舟揉了揉自己的眉头:“诸如此类的话题,你不用一一回应。”免得越添越乱。
谢母这副样子,他实在太清楚了,上辈子考试她回回都是如此,大夫说她忧思过重,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操心谁,谢喻舟哭笑不得。
不过他并不讨厌这份心意,这些谢喻舟记在了心底。
“我知道了。”戚映欢还是忍不住偷笑,等笑得差不多,戚映欢说:“还有件事要和你说,我打算和你一同去武昌,夕儿姐姐九月底要成亲了,我想提前去给她添妆。我们离开的那几天,我会让淑姨住到家里来陪娘。”
谢喻舟思考了一下,颔首。
隔天,戚映欢把事情告知了谢母,谢母马上同意下来:“欢欢能陪他去就最好,他一个人我不放心,身边有个人知冷知热,我也能少操点心。”
“娘放心吧。”戚映欢安慰道。
谢母忍不住问:“欢欢,今年参加院试的人好像人别多,到时候客栈会不会住满?万一院试那天下雨怎么办?还有砚台是不是要准备个新的?”
戚映欢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一想到这才七月初,她就有些顶不住。怪不得谢喻舟一早就跑出去了,原来是害怕被谢母抓住问东问西。
也不提醒她一声!实在太狡猾了!
她要怎么回答谢母?
就在这时,戚映欢的救星到来。
刘淑登门后,皱着眉头道:“东家,铺子里来了位姑娘,需要您亲自去看一下。”
嗯?
这倒是稀奇了,刘淑的业务已经很熟练。居然还有她处理不了的事,戚映欢升起几分好奇。
谢母听到戚映欢有事,只好说:“欢欢,你们要是有事就先去处理。喻舟的事,等你回来再说。”
戚映欢迈出的脚步,差点崴了。
还以为谢母会放过她,没想到只是推迟了时间。
戚映欢抱住弱小、可怜、无助的自己瑟瑟发抖。
一旁的刘淑不明所以,她问戚映欢:“东家,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戚映欢马上挺直了脊背。
不管怎么样在下属面前不能丢了脸,她总不能说应付不来考前焦虑的婆婆吧。
她不要面子的吗?
戚映欢死要面子活受罪,她扬起一个难看的笑脸道:“先说说那位姑娘的事吧。”
刘淑点头。
从刘淑的描述中,戚映欢提取出重点。
那位让刘淑感到为难的姑娘,是个痘肌。